躡手躡腳,床上的言喬睡得安詳,此刻的臉蛋像是天上的神女,美麗帶著光線。
越美的女人就越險惡,在言喬身上,秋宛洵越來越相信父親的這句話了,不過這個女人不僅險惡還可惡,想到自己被她脫衣戲弄就身體一震,此時再不走還等何時。
桌布包裹著神棍,開窗,趁著天還未亮,真是天助我也。
多天追捕未果,街上守衛(wèi)已不在日夜蹲守了。
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候,夜色沒了月光越發(fā)的黑暗,一路踏著屋脊直接出了鎮(zhèn)上,腳下生風,一路狂奔,很快就把小鎮(zhèn)仍在了黑暗中。
“終于丟掉了那個女人,太可惡了!”
樹下休息一下,不知道自己腦海里怎么想到的還是言喬,真是揮之不去,反正拿到了神棍,從此就是路人。
為什么?這是怎么回事。
秋宛洵身體里每處都在瞬間開始劇痛,有潔癖的秋宛洵此刻已經(jīng)顧不上了,痛的抱著雙膝躺在地上,身體里似乎有一萬只白蟻在啃噬自己的骨頭,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顫抖,骨髓里面似乎有人在攪著。
額頭上的汗如黃豆般大小不時的滲出,秋宛洵咬著牙,只聽到自己牙齒發(fā)出咯咯的聲音。
“??!”響徹云霄。
秋宛洵拿起身邊的神棍一陣揮舞,神棍所至之處,樹木盡毀,腳下不知何時已成了一個土坑。
不過放恣之下的疼痛絲毫不減。
“難道她說的是真的,我不應該偷偷離開嗎?”
說來真是奇怪,秋宛洵說出這些,身體真的不那么疼了。
剛才的折騰,秋宛洵鐵打的身體也覺得疲憊不堪,靠著樹滑坐在地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妖還是神?天下怎么會有這種法術”。
蓬萊是歷時悠久的修仙派,雖然不敵昆侖名聲響亮,但是對仙術還是很熟稔的,奈何翻遍腦海,秋宛洵也沒有想到任何可以和這種法術有聯(lián)系的仙術。
妖術?既然是妖術為何可以和蓬萊童男紅線相輔而在。
言喬被神棍攻擊,對了,難道言喬不是普通人?
東邊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光線穿過露珠水霧,形成一道五彩的光束。
一個人騎著馬,逆光而來,五彩的光芒在來人身后形成光圈,閃耀的讓人睜不開眼。
近一些,那一絲微笑讓秋宛洵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你是我的人,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啊,想來剛才很不好受吧”,掩嘴而笑,清脆俏皮。
一身泥土,頭發(fā)松亂,自己如此狼狽還能說什么。
“你要我做什么?”
“現(xiàn)在呢你幫我挖個坑”。
一把鏟子從馬上扔下來,天呢,這是故意的作弄人嗎。
言喬拴好馬,馬腹上搭著兩個包裹,很顯然其中一個是金銀珠寶,而另一個,言喬取下,里面全是吃食。
鹵牛肉、燒雞、燒餅、白煮蛋……好像不止這些。
“吃飽了再挖吧,不然會覺得自己太不仁道了”。
言喬沐浴在秋宛洵惡狠狠的眼神中,笑嘻嘻的走到秋宛洵身邊,扯過秋宛洵下裳的布片坐在上面。
“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的哦,怎么不想吃啊,干嘛跟食物過不去”,好香啊。
言喬扯下一只雞腿開始咀嚼起來。
果然是香味撲鼻,幾十位鹵料十幾年的老湯,一夜慢工細火鹵制而成,最后配上曬制的秘制醬汁,咬下一口,渾身每個毛孔都開始感受到了饑餓。
“鹵香齋的鹵味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昆侖山每月都會來定食,不過這里面若是再加上一位甘草就美味難擋了……”。
兇光漸漸變成餓光,忍下一口口水,可是自己的肚子卻不爭氣的妥協(xié)了。
秋宛洵一把搶過言喬手中的燒雞,也不顧手上的泥巴,大口的啃著。
果然是美味,蓬萊吃的不是素食就是魚肉,哪里吃過這般美味,狼吞虎咽,舌頭上的每一個味蕾都大呼敞快。
言喬遞過來一水囊,秋宛洵抹抹嘴,結果水囊咕咚一氣。
“還在生我的氣?”
“你是妖?”
秋宛洵沒想到言喬問的這么直接,心里的火隨著燒雞下肚削了不少,既然知道自己是躲不了了,那就坦然相對吧,反正心里有了準備。
“妖?”沉思一下,“若是算的話那就是吧”,身子算是花妖。
“你想利用我?”
“嗯,去蓬萊啊,我不是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嗎,只是你總是想著甩掉我,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和初升的太陽一樣無邪,秋宛洵一陣苦笑。
“好吧,居然成了我的問題了”。
“我還有幾個問題,若是你能如實相告我就帶你去蓬萊”。
言喬乖巧的點點頭,若是不知道還以為這是一個大哥哥在教育小妹妹。
“第一,昨晚候家莊守靈的人怎么會都睡著了;第二,你是妖為何能對我的蓬萊仙術施法”。
詢問的眼神,確定就是這兩個問題,言喬一本正經(jīng)的坐正。
“第一個問題呢,就是那天我打聽到侯家莊請了僧人作法,我就找了幾個人順手牽羊偷了那些僧人的香燭,然后換上了混著迷香的香燭,因為劑量小,所以點燃香燭他們不會發(fā)覺,不過等你去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聞了幾個時辰了,自然都睡得沉了。第二問題,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不是妖,但是我的身體是花兒幻化而成的,這恐怕就是你的神棍抵制我的原因”。
“上古神木剩下不多,流傳下來的恐怕也屈指可數(shù),你們的這個神棍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只棍子是夸父當年逐日時手中的手仗,是從一株喚作‘不開花’的神木上取下的,而我的身體是鮮花幻化而成”。
“兩者互不相容,故而我會被神棍氣力攻擊”。
說直白一些就是那個棍子開不出花,嫉妒所有的花樹,所以就……真是幾百萬年了還是那么固執(zhí)那么嫉妒心。
不聽解釋倒還罷了,本想著一定是言喬這個妖女施法,讓侯家莊的人睡著了自己順利取得心臟,可是誰會想到居然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要是自己早知道如此,堂堂蓬萊掌門之子斷然不會容忍。
第二個解釋,秋宛洵先是驚訝言喬居然知曉自己門派的至高秘密,然后更是驚訝言喬的身世!
“這么說你是花妖?”不然呢。
一個蔑視的白眼,“秋公子今年幾歲?”
“虛歲二十三,可是這有什么關系”。
好個二十三,真是毛頭孩子,怪不得什么都不懂,算了不懂的也好。
“首先我不是妖,第二你要替我保密,第三,現(xiàn)在馬上去給我挖一個大坑”,吃飽了該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