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言喬隨便弄弄的”,哎呀,真是糗大了。
澤孤離輕抬右手,食指輕點,鏤空的冰絲雕像瞬間化為整面光滑的冰雕。
這一變化,原本不是很清晰的雕塑這下子清晰的呈現(xiàn)在言喬面前,言喬看了恨不得找條地縫鉆起來。
白羽披風,盛世美顏,不過這個冰霜冷漠臉怎么笑得那么燦爛!
配上盛世每樣,這笑容只能用笑靨如花來形容。
“圣主還是把這個給變沒了吧,呵呵”,還是低頭認錯比較好。
澤孤離繞著冰雕看了看,“沒想到我笑起來是這個樣子”。
澤孤離是沒見過自己笑,因為澤孤離很少笑,若是笑,上一世也僅僅是輕輕的上翹一下嘴角罷了,而澤孤離從來都不照鏡子!
“這個,這個……”,還真是難解釋了,真的只是一時興起。
“留著吧”,澤孤離轉(zhuǎn)身,“快點打掃”。
“哦,是是,這就來”。
誰讓自己干了不該干的事,不過澤孤離真的大笑起來是什么樣子的呢?會不會比雕像上的咧嘴大笑要美一些?
這輩子又落在澤孤離手里了,算來還真是躲不過去這個妖孽了,誰讓人家是這里的老大而自己是個使女,自己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凰救活嬌娘,拿到需要的東西,然后再找到進入太荒世界的大門。
在這之前,就順著這個妖孽,還是不抱怨了,趕緊擦擦抹抹的找理由去藏書閣多呆一會。
打開一個房間,擦一擦,再進去一個房間,擦一下,然后一路前往藏書閣。
上一世,澤孤離為什么要隱藏這個藏書閣,在自己眼中這里明明只是一個澤孤離的房間,房間后面也沒有窗,更沒有那塊伸出的巨石。
雖然看不出巨石下面的懸崖有多深,但是為什么巨石如此像極了一把利劍呢,下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打開藏書閣,透過幾乎和地面平齊的窗戶,澤孤離孤獨的站在巨石之上。
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副畫面,漆黑的世界里,無數(shù)的哀怨和呻吟,自己處在漆黑之中,一雙手突然抓住自己,“放了我們吧,我們好孤獨啊”。
不,這是哪里,拼命的甩掉那個骷髏般的手爪。
一道閃電從天而降正正的劈在自己頭上,瞬間的閃光,照亮了這片漆黑的世界,無數(shù)的牢籠,無數(shù)的白骨,還有無數(shù)將死的怪物,是妖是魔?
還來不及詢問,胸口已經(jīng)停止了跳動,一口鮮血噴向空中。
仰面跌倒在地,緩緩的,似乎看到自己的血液化作無數(shù)朵粉色的櫻花隨風飄去。
櫻花越飄越遠越飄越高,直到消失在黑暗中……
再次醒來,這里還是藏書閣,身邊,一道白色的身影端坐桌前。
“難道只是一個夢?”為什么會暈倒呢。
澤孤離聽到言喬的嘀咕轉(zhuǎn)過頭,“你看到了什么?”
言喬躺著,地面暖暖的很舒服。
澤孤離眼神中寫著詢問,難道澤孤離發(fā)現(xiàn)了什么?自己不能說,若是說自己看到的,澤孤離應該和自己一樣能猜到,那不是夢,是真實的場景。
“沒什么,只是早上沒吃早飯,又干了很多活一時頭暈,歇一會就好了”,躺著似乎不合適,還是坐起來吧。
澤孤離沒有追問,不過言喬知道,澤孤離不會相信自己的話,若是相信就不會問自己看到了什么。
拿著白色的抹布,一塊擦了無數(shù)次卻依然白如枝頭剛開的棉花的抹布,漫不經(jīng)心的擦著身邊的書架。
為什么澤孤離的白羽披風上的白羽突然飄動了幾下,這里的空氣根本就不流動,怎么會有微風呢。
這里只有自己和澤孤離,澤孤離的呼吸很輕,輕到毫無聲音,自己,即便再大的呼吸也不可能會吹到兩章丈外的澤孤離身上。
讓言喬更加驚訝的是澤孤離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道微風,若不是自己一直盯著澤孤離,恐怕這轉(zhuǎn)瞬即逝的清風便是過去了。
凰!言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都僵掉了。
無聲無息,也許那白羽的顫動根本不是風,而是凰無意中碰觸到了那精細的白羽。
凰真的藏在上殿,或者說凰一直就住在上殿,住在澤孤離身邊!
凰醒一天睡三天,而今天,就在這個屋子里,凰出現(xiàn)了!
自己剛才暈倒時凰是不是也在,澤孤離的話凰是不是也聽到了?不行,不能讓凰對自己產(chǎn)生絲毫的懷疑,否則這一世又是白白的浪費了。
言喬捂著肚子,一臉的生無可戀,“好餓啊”。
澤孤離沒有說話,言喬繼續(xù)說:“澤圣主,言喬今天實在餓得發(fā)暈,看來不能接著打掃了,請圣主開恩讓言喬回去休息,明早早些趕來打掃”。
言喬恭敬有加,屈膝施禮,眉頭緊蹙,聲音輕柔無力,仿佛真的再無力氣堅持下去了。
澤孤離看著書卷,沒想到言喬突然告假,抬頭間卻見言喬耳邊的秀發(fā)有幾根抖了幾下。
只是一秒鐘的停頓,澤孤離恢復了往日的神情,“回去吧,本不想麻煩你,只是昆侖弟子個個都有了安排,最近又忙著新進弟子的事情,只好讓你過來整理一下亂掉的書卷”。
“回去好好休息,明早和秋宛洵一同來幫忙”。
然后低頭繼續(xù)看書卷,言喬再次屈膝施禮,“謝圣主!”
回去的路簡直漫長到比上一世還要長,路上遇到守衛(wèi)還厚顏無恥的討了東西來充饑,終于到了房中。
打卡點心盒,狂塞了幾個糕點,又喝下三杯水才作罷。
凰會相信嗎,不過至少自己看起來真的像是餓了。
然后賢惠的鋪床疊被,收拾秋宛洵的睡榻,忙忙碌碌像個真正的使女。
哎,使女的命真是苦啊。
終于到了秋宛洵回來的時候,院門一開,言喬趕緊沖到院中,一個屈膝施禮然后嬌滴滴的說:“公子,今天學的可辛苦?”
這又是什么狀況,為什么今天回來的這么早?
“噓!”食指已經(jīng)放在了秋宛洵嘴上。
“公子,人家才不想給圣主整理書架,圣主明擺著就是偏袒自己的弟子,明天你休息我們還要一起去幫忙,雖說圣主對蓬萊很好,但是也用不著這樣偏愛吧”。
“你……”。
還未說出第二個字,秋宛洵已經(jīng)被言喬拉著進了屋,給秋宛洵打好了洗手水并且遞上了毛巾。
午飯按時的送到了,言喬看著飯菜,嘴角微微一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