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恍若還在混沌境界,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可是侍婢推門進來的瞬間,就告訴了她,只是自己的幻覺。
她最近一直是自己一個人,還要面對那么自己從未經(jīng)歷之事,更覺孤獨至極,想起爺爺,更加傷心,擔心爺爺是不是出事了,到底在哪?
正傷神間,見侍婢拿了大紅喜服,夙心著急了,當真要她去成親嗎?
下床過去看了看為湖沁準備的衣服,華貴漂亮,美極了,“姐姐還沒有回來嗎?”
侍婢點頭,也表示無奈,她也擔心,生怕出事,害怕的眼神看著夙心。
“這里成親可是要蓋上紅蓋頭嗎?”
“這自然是要的,這是習俗,女子出家都是要蓋紅蓋頭的,到了洞房才由夫君親自掀開”,侍婢回答著?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夙心,怎么這些都不知道嗎?
夙心心一橫,“替我穿衣上裝吧”
“可……可萬一公主趕不回來,洞房怎么辦?還是會被發(fā)現(xiàn)的”
突然有仙使來敲門,“公主可要我們梳妝嗎?”
“不必了”,一邊說著,一邊把衣服交給侍婢,給了一個確定的眼神。
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大婚在即,不可能現(xiàn)在告訴大家,新娘子不見了吧,為了姐姐,她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止戈不知道遲傷早已經(jīng)出關,便派了人去后山,仙力傳音,去喚他。
“師父喚你去成親了,怎么還在后山”,斷風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一邊說著,嘴臉和心里都是抑制不住的幸災樂禍。
斷風是孤兒,小時被止戈所救,覺得他根骨不錯便收了做關門弟子,他與遲傷從小一起長大,雖然身份有別,但兩人一直親如手足,遲傷也多愿與他說話,很多事也都只與他商量。
遲傷看看他沒有說話,此時他已換上著大紅色的禮服。
“看看您著一身,未嘗不算是更加俊朗啊,哈哈”說完還是禁不住地大笑出聲。
遲傷轉身看了他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斷風沒了興致,“算了,你這人真沒意思?!?p> “我閉關這么些許時日,可有發(fā)生什么嗎?”
“那倒沒有,再說了,有師父在,能發(fā)生什么大事?!?p> 遲傷點點頭,又思索了片刻說:“我要你去幫我傳消息給一個人”
“誰?”,斷風不懂,什么消息,非要現(xiàn)在傳,都要去拜堂成親的人了,還有心思管其他事。
“七雪”,“告訴她我今天大婚”
“啊?七雪?我沒聽錯吧”,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七雪是玄華真人的獨女,自從在遲傷的繼任大典上見過遲傷后,便聲稱此生非他不嫁。
所說這七雪仙子長得也是清水芙蓉,窈窕仙姿,玄華真人又是仙界的古仙,自止戈一輩就是上仙了,他的女兒,絕對也是配得上的,兩人若成,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了,只可惜遲傷從不多看她一眼,只她每日打著來晝缺修煉的名號,日日朝著遲傷罷了。
這次遲傷的婚迅據(jù)說是玄華真人一直瞞著,才沒有鬧騰,這要是被她知道還不翻了天啊。
“叫你你便去”
斷風見他很是肯定,而且遲傷做事一向有自己的考量,從來都處理得妥當,如此做定是有他的一番道理。
“好好好”,走了一步又折回來,“你該不會就是成心不想成這個親吧?”,畢竟他可不覺得遲傷是想要與七雪雙宿雙棲,所以為愛不顧一切的樣子,那太陽還不打西邊出來了。
見遲傷沒有說話,看來是默認了,不過也不敢再逗弄什么,一臉看好戲的樣子走了。
遲傷回了前院,即刻又稍作梳洗整理,來到正堂。
止戈見到遲傷也是欣喜不已,遲傷一直是他的驕傲,因為遲傷從未讓他失望,自小做事便比大人還要有思想,也從不讓他操心。
止戈對他也是完全的放心,給他足夠的空間和權力,甚至不敢隨便打擾和妨礙他。
遲傷青絲整齊地束在頭上,一手背在身后,衣衫沒有一絲褶皺,就如他的人一般,舉止無可挑剔,完全的君子做派,禮數(shù),身份,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不得不說止戈對他這么滿意,確實一個男子,君子之氣,強者之為,天人之資,世間難尋。
遲傷上前,拜見止戈,“拜見師叔?!?p> 止戈高興地上前扶起他,“快起來,快起來。”
“這些日子,侄兒一直在閉關,辛苦師叔,打理各種事務。”
“無妨,左右我這個老骨頭,也是閑著,怎么樣這次閉關可有進展?”
遲傷搖搖頭。
他自修煉此引生靈,至此境地,雖已至登峰造極之境,但距絕人之境,還是有距離。
止戈明白,此靈極難修煉,遲傷能修煉至此,已是極屬難得,極具天賦,這最后一重境界,自然非常人可為,要有天賦,更要有的是機緣,還有有緣的人,只是他沒有告訴遲傷。
“沒事,此事急不得,慢慢來便可?!?p> 嗯,遲傷低頭,沒再說話,他在擔心著什么。
“先舉行婚禮,時辰差不多了?!?p> 此時衛(wèi)凌正也已經(jīng)過來,突然見到遲傷,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一種敬佩之情。
莫名地便覺得此人不是一般人可比。
止戈上前介紹,“這便是傷兒”,又轉身“這位是皇都的二殿下”。
遲傷聽著,立刻行禮,“遲傷見過二殿下?!?p> 依著階位,遲傷是完全沒有必要給這位二殿下行禮的,沒讓這位二殿下行禮就不錯了。
兩人看上去年歲相當,但遲傷現(xiàn)今名義上已是晝缺的掌晝,給他行禮,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遲傷想著,衛(wèi)凌正此番前來是代表人界,況自己一直未出面,失禮在先,便行了此禮。
不僅在階位上,但只站在遲傷的面前,衛(wèi)凌正竟突生出不敢受此禮的感覺。
趕忙回禮,“掌晝客氣?!?p> 止戈也是希望兩人都是兩界舉足輕重的人物,多多熟悉,以后免不得要打交道。
“都是年輕人不必這么客氣,成親禮馬上要開始了,殿下我們先坐吧?!?p> 四下準備,止戈與衛(wèi)凌正坐下,遲傷則是轉身,準備迎接接下來要走到他生命里的這個女子。
當然,他所說的女子,可并不是什么公主,而是他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