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單單只因為我嫁給了還君,你就這么相信我啊,那可是我兄長,你就不怕我倒戈相向?。俊?,百里伊故意開玩笑地說。
“你既然肯幫我,那便是給了我信任,我為什么不信任你呢?”,又看了眼還君,“而且作為魔界公主,百里墨無的妹妹,我也不是鐵石心腸,怎么可能看不出你的犧牲,所以我自然要拿出我的誠意,覆世珠交給你便是我的誠意,只要魔界不攻打人仙兩界,我也絕不會傷你魔界。”
百里伊行禮,“多謝!”
還君在一旁看著自然也是樂見,不過,事情都了了,他可是要帶他的新娘子回去了。這次他的伊兒為了他做了如此大的犧牲,他也是心疼不已,他娶她,是要寵著她,慣著她的,自然不想再讓她留心了。
“好啦,覆世珠既然給了你,你便收著就是?!保o了百里伊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后又拍了一下遲傷的肩膀,“我走了,今天可是我大喜之日,你可欠了一個大人情?!?p> 遲傷淡然一笑,“欠你的人情還少嗎?不差這一個?!?p> “好啦,不跟你貧嘴,我們走了?!?,剛轉(zhuǎn)身邁步,又轉(zhuǎn)過身來,“靈女那里,你可有籌謀了?我想你應該不想看她魂飛魄散吧?”
“你都知道了?”,遲傷面有憂傷地說。
還君也是無法,“是啊,我一早就收到消息,說封印已經(jīng)破了,想來應該是那魔族之人借著夙心的身體,用混沌之靈打破了封印??墒亲钜o的,現(xiàn)在夙心已經(jīng)成為一個凡人?!?p> 遲傷嘆了口氣,“是啊,那是師叔的計謀吧,想讓夙心以靈魄封印地煞之氣,如此他便可以趁機用轉(zhuǎn)生術(shù)了。”
“只怕你攔不住他,據(jù)我所知,上一任靈女憐依早就在當年的封印中灰飛煙滅了,怎么可能還回的來,也是可憐人?!?p> “你要早做準備,我擔心你的封印支撐不了多久,那百里墨無只吸取了少部分的地煞之氣,若不是當時承受地煞封印完全爆發(fā)的沖擊,怕也早就動手了,若等他可以控制住地煞之氣,一舉完全釋放出來,為他所用,只怕后患無窮,到時夙心怕會重蹈覆轍?!?p> 遲傷點頭,“我知道?!?p> “好,你有準備就好,我走了?!?,然后拉著百里伊就離開了。
湖沁此時一直在魔域,不知道遲傷他們怎么樣了,覆世珠是否已經(jīng)開啟,而百里墨無……他如今又怎么樣了。
沒錯,她現(xiàn)在有些擔心百里墨無得安危,她心中雖有正與邪,仙與魔,也明白生死大義,但是她終究只是一個女子,她心中也有忘不掉的情,兒女之情。
她雖然心里,理性地告訴自己,她必須忘掉百里墨無,她應該忘掉百里墨無,她對于感情的自尊,告訴自己她應該忘掉百里墨無,可是她以為自己是一個十分理智,又有著自我的人,但終究是一個放下感情的女子。
尤其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他雖然囚禁她,但終歸總是以禮相待,不曾有一絲的不周之處,她也更加喜歡待在他的身邊,十分珍惜享受他在身邊的日子。
當時讓遲傷離開,也是因為她內(nèi)心里另一個任性的自己告訴她,她想要留下,想多多陪在他的身邊。
她始終望著外面,仔細聽著動靜,可依舊如此安靜,沒有覆世珠毀滅的震動,也沒有百里墨無回來的聲音。
就在她一直憂心不已時,百里墨無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她顯然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百里墨無是不是會生氣,或者會不會念在與她的情分,而只是無奈,想到此,她覺得如果是那樣,她心里會有一絲慶幸,開心。
百里墨無看著她,沉默了一陣后手一揮,收了封印,“你走吧?!?p> 湖沁有些驚訝,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當日的救命之恩就當是我已經(jīng)報了?!?p> 湖沁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現(xiàn)在為什么突然如此說,是用救命之恩抵了她今日之事嗎?難道只是救命之恩。
她在心里自嘲了一下,她用這樣的辦法來賭,跟百里墨無,跟自己賭,雖然這樣看起來很可惡,她也覺得不屑,可是她依舊還是想知道結(jié)果。
“因為你與覆世珠的關(guān)系,我本應該毫不猶豫地殺了你??墒悄闩c她真的很像,她已經(jīng)永遠離開我了,因此,我便有些不忍,更何況我確實欠你救命之恩,所以我不殺你,只是將你困在這里。眼下,遲傷他們已經(jīng)拿到了你的血,我留你也是無用了,你走吧?!?p> 湖沁眼睛里有些濕潤,她知道那是淚,可是她努力強忍著不讓淚留下來。
她早就應該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只是她原不知,他們之間除了救命之恩并沒有多大的情分,只有她一直視如珍寶般守著這份感情罷了。而他之所以留她性命,更多的其實是因為她與他曾經(jīng)的愛人相像,她本不該奢望吧。
她咽下口中的酸澀,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她從來都是理智灑脫,從來都是從容智慧的,她絕不允許自己如此卑微。在她心里,她有她的自尊和堅強,她不需要強求,更不允許自己去求。
“好,救命之恩便算了了,我們之間以后,再無干系?!?,湖沁說,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本不該如此說話的,她應該會行禮,然后說:“多謝少主連日來的照顧,也多謝您饒恕小人之過?!笨墒撬睦锞褪窍敕趴v一回,任性一回,耍耍自己內(nèi)心的性子。
她走出閻羅域,回頭望了一眼,然后還是直接離開了,她雖心痛,卻不想再讓這種不舍留在心里,該忘就要忘記。
出了魔界,她倒不知道該去何處了,她雖然說與遲傷有婚約在,但終究只是形式,而且并未成婚,此時若遲傷不在晝?nèi)?,豈不只能尷尬,她要以何身份自處?回去母國,只怕沒多久,那帝君就要知道消息然后又該不消停了,所以皇宮更是去不得。她想去找夙心,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一時間她竟無處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