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善早早就醒來,然后披上磚紅色的斗篷,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密市。
昨天葉染所帶來的那顆鎮(zhèn)靈丹的藥效果然很好。
今天早上一睜開眼睛,當發(fā)現自己還是意識清晰的時候,白善的心情頗為微妙和感慨。
能在白天好好做人的感覺真好。
站在天牧國大街上的白善慵懶的舒展腰肢,然后徒步向銀月拍賣行的方向走去。
銀月拍賣行除了有拍賣物品的場地之外,二樓還有一個專門用來進行商品展示或舉行此類比賽所用的會場。
租金昂貴,一般也只有天牧國上流的那幾個勢力租用的起。
這一次魂師公會與曹峰的戰(zhàn)約早就傳遍整個天牧國,不知有多少人期待。
今日一戰(zhàn),整個天牧國中上流的勢力都將匯聚在銀月拍賣行進行圍觀。
白善在大街上慢慢悠悠的走著,一點都不著急。
距離比賽的時間還早的很,本來早上魂師公會的人和寧非陌派出的人都派了車來接她,但都被白善給拒絕了。
難得能悠閑的享受著白天的時光,直接做了馬車就到目的地,然后在那里干等著,最棘手的恐怕還是寧非陌說不得會拉著她嘮嗑,想想就無趣而尷尬。
斗篷的帽子龐大,白善難能的在白天活動,索性就直接摘了。
暖橙微光的晨曦照耀在那張暴露在空氣中如玉雕一般精致的臉龐時,白善聽到周邊似乎發(fā)出了低聲起伏的吸氣聲。
“天呢,這也太帥了吧?!?p> “這是哪家的少爺?為什么以前我從來都沒有見過?!?p> “啊,我感覺我現在心跳的好快啊。這個少年的容顏恐怕也只有銀月拍賣行的寧老板才有的一拼吧?!?p> “在天牧國同齡少年里面,秦家那位秦瑯少爺也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但是我感覺和這個少年一比,就什么都不是了。”
路過的行人中一些少女看到白善的容顏后,頓時移不開眼睛,挪不動腳,紛紛都把視線落在了那個身上仿佛在發(fā)光的‘少年’身上,情不自禁的發(fā)出贊嘆。
與此同時,有一輛一看就華貴非凡的云馬獸車從不遠處路過。
云馬獸車的車窗是敞開,剛好露出了一個年輕美貌少女的面容,看上去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模樣。
如果拿之前差不多年紀的木妍相比,那么這個女子的容貌絕對在木妍之上。
資質還算不錯的木妍如果在這女子面前,絕對就是綠葉和鮮花的區(qū)別了。
如果白善有注意到這名少女的話,必然一眼就能認得出來她就是天牧國皇室唯一的公主——云菲菲。
云菲菲的眼眸正探向車窗外時,正好一眼就注意到走在人群中那個身披著磚紅色寬大斗篷,氣質獨特的‘少年’。
繞是她也不禁被‘少年’俊秀清雋的容貌所吸引,下意識開口問道:“我們天牧國何時出了這樣的一個少年,以前從未見過?!?p> 車內,同時還坐著另外兩名男子。
和云菲菲緊挨著,是一名年輕英俊的男子,長眉入鬢,鼻子挺直,五官分明,身穿一身精致的華服長衫,黑眸深沉而內斂。
當他聽到云菲菲的話之后,雙眸不由向窗外那人群流動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到光彩奪目的少年身上時,劍眉不經意的皺起。
這名男子也是白善的一位‘老熟人’。
正是昨天白日時,在靈云學院當眾對白善說出‘星泥有別’,且把白善的‘喜歡’視為對自身‘恥辱’的外院天才秦瑯。
另外一個少年也只有十三四歲的模樣,看穿著服飾的模樣,也是與秦瑯同出一族之人。
看到兩人動作之后,這少年掃了人群中的白善一眼,眼神中不加掩飾的輕蔑,撇著嘴角道:“菲菲公主,這小子也就長的稍微好看些罷了,根本不值得關注?!?p> “我在其他幾個家族都沒見到過有這么一個人。如果是世家出身的人,哪還跟這群賤民一樣,連代步的獸車都沒有,步行在這么擁擠的道路上。”
“一眼就不是圈子里的人,這種貧民小子豈能跟秦瑯哥相比?!?p> 說到最后,這名少年看著一旁的秦瑯,目光中流露出崇拜的神情。
要知道秦瑯在秦家可是他們這一代年輕子弟的學習榜樣。
秦瑯沒有出聲,像是默認了秦尹的說法,或者也是他并不屑去對一個‘無足輕重’的非圈子里的外人浪費自己的口水。
他看向身邊的云菲菲,語氣輕柔的道:“菲菲,距離魂師公會的賭賽還早。我今早讓人在‘品香樓’三樓定了一個包間,等吃完早飯后,我們在一起去銀月拍賣行吧?!?p> 聽到秦瑯的話,云菲菲這才收回放在白善身上的視線。
“也好。前不久皇兄還說品香樓出了新的靈膳,準備帶我去呢??上Ц富式淮嘶市秩マk一些事情,這幾日都不在皇城內。”
聽到云菲菲的回答,秦瑯這才一掃眉間的不悅,露出一絲笑容。
云馬獸加快行駛,為了避免陽光的射入,干脆將車窗的簾子給拉了起來。
在最后簾子合攏時,那同樣是秦家的少年秦尹看向白善的方向冷哼了一聲:“品香樓隨隨便便一盞早茶的錢可都是這樣的鄉(xiāng)巴佬難以想象的?!?p> 似有所感,等那輛云馬獸車離開之后,白善抬眼看向了車子離開的方向。
“善善,里面有你認識的人?”葉染的聲音響起。
白善輕輕點了點頭,道:“一個自稱‘星辰’的中二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