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我不提了?!鄙好斓谋砬楹車烂C,只要不是傻子大概也都能瞧得出來她是有點生氣了的。
“多喝點水的。”肯尼拿起茶幾上的杯子,塞到珊渺手中:“火氣這么大,小心第二天又嗓子腫到說不出話?!鄙好炱鋵嵥闶呛苋菀咨匣鸬捏w質(zhì)。不過這么些年來,她一直也都算跟個鵪鶉般,脾氣掩藏的很深,所以也沒什么上火的機會。
但是就眼下珊渺這三天兩頭的易怒暴躁態(tài)度……只怕萬一火氣來了,那輕易也就是下不去了。
肯尼現(xiàn)在保持的很安靜。至少從表面上來看,是這樣沒錯了的。老老實實的就坐在沙發(fā)上,陪著珊渺看電視上演的那宮斗劇,也沒什么其他小動作。
但實際心里的那小嘀咕……?哎,碎碎念就一直沒停過。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他覺得旁觀者清。
今早上的那事,從珊渺角度來看或許是一回事,從他這個角度出發(fā)來看的話,那也就是另一回事了。珊渺說她和應(yīng)龍完全沒可能了,但肯尼可不這么覺得。
雖然話是那么說沒錯,好馬不吃回頭草。但若是,這馬就壓根兒沒完全走過呢?這么多年來就一直還站在那跟草前頭,沒挪過腳步呢?
那這低頭再吃的話,還能叫回頭草么。
……
“大人,外面龍九小姐據(jù)說有事找您。”羅肴敲了兩下門后,小心的走近應(yīng)龍辦公室:“大人,您看……”不到萬不得已,羅肴實際也是不想說去敲這趟門的。
畢竟怎么說也是上班時間?。《鴳?yīng)龍本人又是很注重工作態(tài)度和質(zhì)量的,從妖管所這么多年一直都在蒸蒸日上向上發(fā)展就能看得出來。
可……又想了想外面的那頭龍,羅肴覺得還是來通報一聲的或許更好。龍族的妖,他是真的惹不起……
應(yīng)龍雙手脫離鍵盤,瞧了眼屋里掛的時鐘。距離下班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
“把她帶進來吧?!狈凑袢丈衔绲墓ぷ饕捕继幚淼牟畈欢嗔?。而且若是再不把龍九放進來的話,只怕羅肴他們這是晚上又要得埋怨為什么又加班了。
“好的大人!”羅肴點了點頭,掩門輕聲退了出去。
他跟著應(yīng)龍也有幾百年了。幾百年前喊得就是大人,故這么些年,即便眼下這是都不這么稱呼了,但羅肴卻也還是一時半會兒的改不回來。不過好在的是妖管所里多都是一些個大妖,年長類的居多。所以在大家都差不多這么講話的情況下,倒也沒顯得他多突兀了。
“你是又怎么了?!睉?yīng)龍轉(zhuǎn)了轉(zhuǎn)椅子,面向龍九方向:“錢的話,昨天羅肴不是已經(jīng)打到你賬戶上了?”
“打是打了沒錯……”龍九今兒穿的是一身深紫的衣服。這顏色若是穩(wěn)重的人穿了只怕還會是顯得更穩(wěn)重,但若是活潑蹦跳那種一時半刻都停不下來的人穿的話……怎么看,怎么都顯得似乎有一點的別扭。
不過好在龍九顏好。能讓人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她身上這套衣服而是她的臉。故這才算是壓下去了點那別扭的模樣。
“但是錢不夠啊?!饼埦艛偸郑斑€差了一百五十萬?!辟I當(dāng)時她圖片上說的那款車錢肯定是夠了。但誰能想到??!這才短短不過幾天?居然這車就是又出限量特別版了。
而限量特別版,那就是要比普通的款,貴上那么個一百五十萬的!
龍九進這個屋門之前應(yīng)龍差不多也就猜到她是想要干什么了。無事不登三寶殿,除了又缺錢花了……應(yīng)龍他還真想不到還能有什么其他的問題是能讓龍九來主動找他的。
“龍九。距離你的成年典禮,已經(jīng)是過了快三十年了吧?!睉?yīng)龍沒直接說答應(yīng)或者不答應(yīng),只轉(zhuǎn)而是開啟了下一個話題:“這么些年了,你自己還記得你都做什么了么?!?p> 龍九突然有點心慌。上位者自帶的嚴肅壓迫力,真要是全部施放下來的話,那感覺完全可以說不比妖力碾壓差多少。
“我……”龍九想了想,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些年了,似乎還真沒干過什么實事。雖然這中間也沒闖過什么禍吧。
但龍族,生來便就有著不平凡的出身。故倒不是說不怕你惹事什么,而是怎么樣,你也不能說就那么平庸的度過一輩子啊。
“你也不小了?!睉?yīng)龍繼續(xù)道:“也該考慮一下你自己的終身大事了吧?”
“前些日子,我從其余龍族那里聽說,北歐那邊最近又派妖過來了。畢竟你也知道,最近是百年一度的盛會。所有神來祝賀到訪咱們這里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p> “可你說奇怪不奇怪,北歐那邊的家伙,這么些年來都是不怎么大方的。今年……卻給三王叔,也就是你父親那里,據(jù)說送了不少的禮呢。捎帶著的,連我都跟著沾了點光。”
“整整一袋子的鮫人公主淚形成的珍珠。說是價值千金……倒也不算夸張話?!?p> 龍九聽著應(yīng)龍這平淡的語調(diào)話語,心是跟著一點一點的便就揪了起來。她不是傻子,未必不能猜到這里面所代表著的含義。
“嘖,九兒。你說他們這是什么意思啊?”應(yīng)龍說著說著,便伸手撫摸上了一旁的腕表。他在打字看電腦的時候不習(xí)慣于帶手表,所以眼下自然是摘下來了的。
應(yīng)龍不說話,龍九也沒有發(fā)聲。整間屋子靜的仿佛無人待在其內(nèi)。能聽見的,也就只有屋里各種表盤所發(fā)出的滴答滴答聲了。
滴答滴答的響動聲,雖然沒有那么劇烈,也沒有那么夸張,但卻宛若是一個綁在了龍九心口住的炸彈般。一聲一聲跳動,卻不知何時就會爆炸。
“父親才不會那么對我!”龍九猛地站起了身,“而且,我又沒有犯什么錯……怎么可能會說……”
應(yīng)龍聳了聳肩,面露一抹笑容:“誰知道呢。我只是和你這么一說罷了,我又不是你的父親。自然做不了你的主?!?p> “但九兒,你也該好好考慮一下以后了吧。嗯?”
“我先走了?!闭f完龍九便拎著包,頭也不回般的沖出了應(yīng)龍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