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與劉國富的鬼魂被堂營兵馬帶走,整座祭壇開始發(fā)出陣陣顫抖,就像要地震似的。其實這抖動從李雅婷的魂魄從后門飛出去就已經(jīng)開始了,隨著時間的流逝愈發(fā)劇烈。
“常相澤,帶兵馬回營?!背Hf法對一名身著銀甲的常家仙兒吩咐了一聲,然后又轉(zhuǎn)過身對我擺了擺手:“走吧地馬?!?p> 我點了點頭,被常萬法拉著向祭壇后門飛去,眼看離那馬腿越來越近,正當(dāng)我像仔細(xì)看看那馬的全身時,就覺得神情一陣恍惚,已經(jīng)回到了病房當(dāng)中。
我和常萬法一現(xiàn)身,就聽咔的一聲,身后地上用彩紙木棍搭起的城池散落一地,銅盆里插在五色米上的五彩旗也紛紛折斷。
李雅婷她爸媽一看這番變故,臉上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她媽哭哭唧唧的問我:“高大仙兒啊,這是咋回事兒啊,我姑娘是不是沒救了啊?!?p> 她媽這個問題簡直讓我哭笑不得,我們費(fèi)這么大勁還能給人整沒救了?
施少鐘沒等我說話,連忙勸李雅婷她媽:“老嫂子別著急,令旗斷了就說明關(guān)破了,你閨女災(zāi)劫讓我兄弟家的老仙兒給破了?!?p> “真的啊?那我閨女啥時候能醒???”李雅婷她媽有些半信半疑,指著床上的李雅婷問施少鐘。
李雅婷她爸怕她媽這么說話得罪人,連忙掐了她媽一把,口中責(zé)怪道:“你瞎問啥,高大仙兒和他家老仙家在這呢,還用你操心,消停呆著得了?!币贿呎f還一邊跟李雅婷她媽擠眉弄眼的,她媽這才不再說話。
我被這倆人一口一個大仙兒的叫著,心里別提多別扭,我看了看陪護(hù)床旁守著我肉身的任寶兒,這小妮子正在那憋不住笑呢,整的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不錯,盤頭織女稍等,我家地馬元神出竅太久受不住,老夫先送他回魂,稍后就讓小花榮醒來?!背Hf法跟李雅婷她媽說了一聲,然后帶著我的魂魄往陪護(hù)床走了過去。
李雅婷她媽一臉的不愿意,正想說話又被她爸狠狠的捅了一下,正在那翻著白眼。屋里的人都看得出來,但是也沒誰說啥。我心里不由得有點生氣,我特么幫你家辦事又不要你錢,你姑娘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唄。
寶兒看我臉色不好,對著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不希望我和李雅婷她媽起沖突,我生氣歸生氣,也真沒打算跟這老娘們一般見識。
常萬法示意我坐在床邊,然后一把將我對著肉身按了下去,我瞬間感覺到一種高空墜落的感覺,再睜開眼時,已經(jīng)回到了肉身當(dāng)中。
估計是常萬法用力過猛,我站起身后就感覺到一陣的天旋地轉(zhuǎn),那滋味就好像小時候不停轉(zhuǎn)圈后的連鎖反應(yīng)一樣。我斜著眼睛看了看寶兒,想起之前靈魂出竅后看到的那一幕,眼睛一閉向著她的小胸脯倒了過去。寶兒顯然被我說倒就倒嚇到了,連忙過來扶我。
“你這是咋的了?”寶兒一邊用力穩(wěn)住我的身子,一邊驚慌失措的問我。
“沒啥,剛剛在里面幫你朋友破關(guān)法力消耗有點大,突然一回魂有點迷糊?!蔽乙贿呴]著眼睛裝難受,一邊賴賴唧唧的跟寶兒邀功。
常萬法正在那破爛一地的城池前燒紙馬,聽到我的話后,鄙夷的輕哼了一聲。我臉一紅就當(dāng)沒聽見,鄙視就鄙視吧,我現(xiàn)在是真有點暈。
我趁寶兒沒注意偷偷的聞了聞,薰衣草味兒的沐浴露,真香··········
常萬法手中的紙馬見火就著,他就像不怕燙似的一直在手里舉著,淡藍(lán)色的火苗竄起老高,隔著老遠(yuǎn)我都替他擔(dān)心他的頭發(fā)。更詭異的是那紙馬燃燒中竟然沒有灰也沒有煙,紙馬被火焰完全吞噬后,常萬法的手中出現(xiàn)一個巴掌大的小人虛影。
常萬法沒有猶豫,一把將小人拍進(jìn)了李雅婷額頭,然后轉(zhuǎn)過身跟我說:“此間事已了結(jié),地馬還有其他事情么?”
我趕忙起身回禮,對著常萬法一抱拳,恭敬道:“辛苦辛苦,常副教主沒事就打馬歸山吧。”
常萬法擺了擺手:“那老夫就走了,等到開營立堂時咱們再見?!?p> 常萬法走后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我咋起來了呢,我看了看寶兒還想再倒,卻被她紅著臉躲了過去······
眾人大眼瞪小眼的等了約莫十幾分鐘,李雅婷終于醒了,見到自己躺在紅紙上,頭頂和腳下都點著蠟燭,先是嚇得媽呀一聲,接著又看了我一眼,皺著眉頭問我你咋在這。
我心里這個郁悶,這丫頭咋就跟我過不去呢,屋子里還有施少鐘和王東陽你咋不問呢。
她媽紅著眼圈把前因后果給她講了一大頓,末了她才不好意思的跟我說了聲謝謝,沒等我心里得意,又問我一句,你真的是大仙兒?我跟她說我不光是大仙,還是猛男呢,換來寶兒好大一個白眼兒。
眼瞅著就要凌晨兩點了,我跟寶兒還有施少鐘王東陽起身跟李雅婷的爸媽告辭,李雅婷她爸讓我們等一等,然后去走廊里和她媽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過了兩三分鐘,他爸進(jìn)來塞給我一千塊錢,說是感謝我替她閨女撿了一條命。面對嶄新的十張大紅票我是真心眼饞,但是規(guī)矩我還是懂的,我跟他說把錢給施少鐘他倆,我這還沒出馬,收錢壞規(guī)矩。施少鐘和王東陽倆人說啥不收,最后我說就當(dāng)?shù)綍r候給我搬桿子的錢,倆人這才揣進(jìn)兜里。
出了醫(yī)院大門兒,施少鐘遞給我一個曖昧的小眼神兒,然后趴在我耳邊跟我說,讓我注意身體要節(jié)制,然后就一臉賤笑拉著王東陽走了。我對他萬分鄙視,我倒是想不節(jié)制了,寶兒也不能給我那個機(jī)會啊。
他倆走后,寶兒一言不發(fā),我也不知道說啥,空氣中寫滿了尷尬。最后還是我打破了沉默,我問她家在哪里,我送她回去,她跟我說下午的時候她媽給她打電話,她說在李雅婷她家再住一宿,這個點兒回不去了。趕巧了,我特么也回不去了······
我腦子一抽,問她:“咱倆去開房???”話一出口我和寶兒倆人都蒙了,我擦,我這特么是說的啥啊,咋還把心里的小憧憬說出來了呢······
雖然是黑天,但是我還是能發(fā)現(xiàn)寶兒臉霎時通紅,一直紅到了脖子,甚至還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我估計我要是再不說點啥她就要喊非禮了。
“啊····那個···我的意思是···我是說····”我一著急還特么磕巴上了,急的我使勁的照著自己腦門子拍了一巴掌。
寶兒被我逗笑了,紅著臉跟我說:“我知道你啥意思,走吧,趁著天還沒亮補(bǔ)一覺。”
你確定你知道我啥意思?你確定你真的知道我啥意思?該不會是被我舍己救人的精神感動,要給點小福利吧····
一路上我跟寶兒倆人都低著個頭,就像做錯事兒了似的,進(jìn)了醫(yī)院對面的一個快捷酒店。吧臺小妞問我倆要身份證,我一摸兜才發(fā)現(xiàn)我沒帶,我看向?qū)殐?,寶兒也愣愣的搖了搖頭,于是我倆低著頭進(jìn)去又低著頭出來了。
“要不咱倆壓馬路吧·”走出快捷酒店大門后,寶兒一臉認(rèn)真的問我。
我哭笑不得的跟她說:“大姐你開啥玩笑啊,你明天回家補(bǔ)一覺能繼續(xù)享受美好的暑假,哥哥我還要去上班啊·····”
寶兒點了點頭跟我說那就再找找吧,我倆順著馬路一頓溜達(dá),走的雙腿生疼生疼的也沒看見旅店。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就見一個小區(qū)的拐角處亮著四個大字“住宿免費(fèi)”。
我頓時來了力氣,還有這好事?我拉著寶兒快步跑了過去,走到近前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奶奶的,后面還有“上網(wǎng)”兩個字沒亮······
按了半天的門鈴,開門的是一個滿臉青春痘的猥瑣小哥,小哥來回的打量了我倆兩眼,跟我說:“現(xiàn)在就剩一間情趣房了,加熱水床,有秋千,天棚上還有鏡子,是直接開還是上去看看?”
我被他說的老臉通紅,硬著頭皮跟他說:“給我開一間兩張床的標(biāo)間。”
寶兒聽我這么說臉更紅,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是低著頭也沒有說啥。我有心跟她解釋我滿兜就剩一百塊錢了,但是當(dāng)著老板的面兒我沒好意思。
猥瑣小哥有些詫異,但是也沒說啥,收了我八十塊錢然后把鑰匙給了我,告訴我二樓左手第一間。
我正要走,猥瑣小哥又拉住我,問道:“你對象長這么漂亮,你就這么上去對得起人家么?”我沒理解他話里的意思,寶兒漂亮是漂亮,但是她漂亮她的,我咋還對不起她了呢?
猥瑣小哥見我不上道,還以為我裝純,呲著牙一副你懂得的表情,跟我說:“咱們這保健品絕對正宗,三十分鐘小超人,需不需要?”
大哥你牛掰。我沒有搭他話茬,拉著臉紅成豬肝的寶兒上了樓。
“道具也有嗨···凸點的,狼牙的····”我跟寶兒都上了二樓了,猥瑣小哥還在下面不甘心的推銷。我特么心說別說我用不上,就算能用上老子也沒錢了,要不然我能就開一間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