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童一席話說的我有些毛骨悚然,我從進來開始就一直覺得怪怪的,現(xiàn)在想來我沒想明白的事情周童全問出來了。我之前一直以為孫紫林就是個風(fēng)水先生,現(xiàn)在隨著派系越來越明確,恐怕他也沒那么簡單。典座和尚跟銅甲尸交手的時候,某些細(xì)節(jié)我發(fā)現(xiàn)了典座的身份,他和安保隊員以及姓秦的應(yīng)該是一伙的跑不了了。
我原來一直以為長青子與典座一佛一道應(yīng)該是一路子的,但是在我跟虎子困住銅甲尸要走的時候,典座字里行間只顧自己,甚至還有把長青子甩下的想法,這一點證明不是我所想。但是長青子看起來跟姓張的更不是一個路數(shù),他始終自己獨行我還以為是性格原因,現(xiàn)在看起來不是那么回事兒。
孫紫林就更神秘了,他一直寸步不離秦五爺,秦五爺卻煩他煩的不行。他一直沒動手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我之前以為他是個看風(fēng)水的沒在意?,F(xiàn)在想來是我太天真了。一路上機關(guān)都是張爺破的,遇見銅甲尸是我們大家動的手。就連挖盜洞都跟他沒關(guān)系,那么要他一個風(fēng)水先生有啥用呢?
看來這些人里還不僅僅是秦五爺和張爺兩個陣營,還有很多我看不到的在背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虎子·······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身邊的虎子,這家伙沒明白我看他干啥,傻呵呵的對著我笑了笑。經(jīng)他這么一笑我也在心里苦笑一聲,看來是我太緊張了,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別人我不知道,這個缺心眼兒的家伙要說會隱藏,反正我是不信。他這種人屬于胎里帶來的腦殘,裝是裝不出來的。再說他要是想對我下手的話,我被弱水淋身失去意識的時候就是最好的契機,他何必為了保護我跟周童大打出手呢。
我從猜測到秦五爺?shù)纳矸蓍_始,就已經(jīng)明白為啥他會請我來,要說是寶兒她爸意外給我搭上的關(guān)系打死我也不信。那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請虎子恐怕也是一樣的原因,虎子跟他們那幫人有啥過節(jié)也說不定。
我一邊琢磨著,一邊和虎子繼續(xù)跟蹤監(jiān)視。張爺帶著兩人來到了一處墓道拐彎的地方停下了腳步,他拿出羊皮地圖翻來覆去的看了半晌,好像是有些不解的樣子。他手中的羊皮地圖在現(xiàn)在這個位置畫了個波浪線,下面還有一排細(xì)小的紅字,這么遠(yuǎn)的距離再加上玉石畢竟不是玻璃,具體寫的啥我根本看不清楚。
我跟虎子都屏住了呼吸看他要干啥,正在這時,頭頂處又投下來兩道光線,借著光線這么一照,我倆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上面竟然是一堵十字墻。這十字墻將垂直的兩條甬道隔成四個部分,其中一間是黑漆漆的,另外兩間都有人走到墻角處停了下來。
張爺?shù)恼龑γ鎵Φ牧硪活^是秦五爺,這家伙果然沒死,雖然冷這個臉,但是活的好好的呢。秦五爺身邊還有三個人,孫紫林竟然沒在身邊。這三人分別是拿著礦燈的安保頭子,還有之前一起通過石頭轉(zhuǎn)門進入三岔路的安保隊員。當(dāng)我看清第三個人的時候一愣,這人正是那個安保隊里的冷艷美女,也就是常相九所說放出子母煞殺了好幾個張爺手下的那位女煞星。她竟然已經(jīng)和秦五爺匯合了。
秦五爺他們左邊的墓道里的人打著強光手電,衣服雖然已經(jīng)破爛,但是從他散亂的頭發(fā)能夠確定此人是長青子。畢竟這座墓里所有男人數(shù)他頭發(fā)最長,此時他的發(fā)髻早已凌亂,看來和銅甲尸的打斗挺激烈的。不過他能出現(xiàn)在這里,不知道是不是將銅甲尸干掉了。
現(xiàn)在三伙人馬之間只隔著一堵墻,墻上顯然有機關(guān),這下有好戲看了。待會石門一開,肯定是一場血戰(zhàn),無論那一派被滅掉都是我喜聞樂見的,沒一個好人。要是讓我猜的話,我肯定賭一百塊錢兒長青子先死。不光是因為他那副鼻子孔看人的樣子讓我煩,人數(shù)上他也不占優(yōu)勢。張爺他們有冒煙兒的家伙,秦五爺能單挑銅甲尸,何況還有那個女煞星呢。
我跟虎子一起屏住了呼吸,不光是我幸災(zāi)樂禍,虎子都已經(jīng)盤腿坐下了,倆手捧著大黑臉津津有味的看著,估計要是有袋瓜子他都嗑上了。
長青子、張爺和秦五爺都開始在墻上摸索,摸了半天,長青子往后退了半步往墻上照,看來是沒找到開關(guān)。張爺這邊摸來摸去對著一塊縫隙一點,于此同時秦五爺也在墻上按了一下。張爺眼前的石墻就像拉門兒似的緩緩的向右移動,而秦五爺那邊的墻壁紋絲未動,他等了半晌沒動靜,正在那發(fā)呆呢,看來兩面墻的機關(guān)不能同時啟動。
長青子正在愣神,眼前的石墻突然動了,嚇得他往后一跳的同時見桃木劍立在身前,右手掐起了劍指。張爺帶著倆人也看見了長青子,三人邁進了甬道后,身后的石墻緩緩關(guān)閉。這邊石墻剛重合,秦五爺那邊的石墻也開始移動開來,秦五爺帶著三人不明所以的左右看了看,然后進入張爺之前的甬道繼續(xù)往前走。
我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望,我還尋思張爺和秦五爺碰見會先掐一架呢,誰知道倆人根本沒見面。一旁的虎子臉上也不咋滿意,我笑著跟他擺擺手,示意他有戲看不分大小。
張爺帶人進入甬道的同時,長青子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張爺?shù)囊粋€手下微不可查的往張爺身后挪了兩步,然后右手伸向腰間,那鼓鼓囊囊的輪廓和露出一小截的木頭把都能證明,這應(yīng)該是一把槍。長青子右腳畫了個半圓兒一跺地,手中劍尖兒朝上,身上已經(jīng)開始泛起了雷光,顯然是催動了雷部正法護身。
我現(xiàn)在還真有點兒好奇了,道家秘術(shù)到底能不能擋住子彈?但是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夠嗆,要是能的話八國聯(lián)軍那時候請道士上不就完了,白蓮教號稱刀槍不入不還是被剿滅了?
正在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之際,張爺突然擺了擺手,身后那個掏槍的竟然又把手放下了。張爺笑著不知道跟長青子說了句啥,長青子跟他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談上了。聊了能有半分鐘的功夫,長青子測過身子讓出了路,但是他沒有撤掉護身的天雷,而是緊緊的靠在墻壁一邊。張爺笑了笑,就這么帶著人走了。長青子見張爺走后才放下心來,想了半晌,沒有再去動眼前的墻壁,而是轉(zhuǎn)過身后和張爺選擇了兩個方向消失了。
虎子從倆人開始聊天就傻眼了,此時直接跳了起來,也不管啥小心謹(jǐn)慎了,大呼小叫的吼道:“這啥玩意?廚子不炒菜改話聊了?剛才還一個要掏槍,一個放高壓電呢,這咋就屁都沒放出來一個呢?”
這個結(jié)果不光是虎子,就連我也沒想到,雖然有些難以接受,但是仔細(xì)想想不難明白,我苦笑著示意虎子別激動:“張爺和秦五爺最大的對頭是對方,只要他倆不直接見面,估計換成別人都是這么個結(jié)果,跟打仗是一個道理,一旦出手就要摧毀有效目標(biāo)嘛,可以理解。”
虎子暴躁的跺了半天腳,最后無奈的問我:“現(xiàn)在三伙人三個方向,接下來跟著誰啊?要我說臭老道可以忽略不計,秦五爺是發(fā)起者,跟著他應(yīng)該有真貨,你看他之前在咱們把銅甲尸當(dāng)成寶貝的時候,就他一個人不為所動,肯定是知道還有更值錢的?!?p> 虎子跟我分析著,這是他難得的動回腦子,不過我想了想還是決定繼續(xù)跟著張爺,因為張爺手里有地圖,并且對大墓很熟悉。秦五爺走的是張爺來時的路,弄不好永遠(yuǎn)也到不了主墓室,我不能讓姓張的沒有阻攔的達到目的?;⒆勇犕旰笥X得有道理,跟我一起繼續(xù)朝張爺?shù)姆较蜃妨诉^去。
要說整座大墓里最自在的就是我倆,下面這一層不光沒有機關(guān)陷阱,還能夠?qū)⑸厦嫒说囊慌e一動觀察清楚。上面所有的機關(guān)門下面都是沒有的,直接就是各個方向的通道,這根本就是一個BUG。眼瞅著頭頂?shù)膹垹斔麄兙驮谘矍傲?,虎子突然一拍腦門:“不好,咱倆還得回去一趟!”
“干啥?。俊蔽覇査?。
虎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囁嚅起來,紅這個老臉跟我說:“剛才你說追我就跟著你追了,把背包扔在原地了?!?p> 我看了看他腰間的魯班尺,跟他商量:“你這寶貝尺子不是還在么,包里那些木匠工具不要行不行?等出去了兄弟給你買新的?!?p> 虎子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他說他包里那些不是普通的工具,都是祖?zhèn)飨聛斫?jīng)過各種祭練的,沒了那些東西他多數(shù)的本事都施展不了。這些玩意兒根本就沒處買去,要是丟了他沒臉見祖宗,就是他爹也會打死他。
我現(xiàn)在掐死他的心都有,但是他說的可憐,我又不能真的讓他自己回去,當(dāng)下犯起了難?;⒆舆@回倒是聰明了,他跟我說我倆邊往回走邊在地上畫線,這層沒危險可以快去快回,回來的時候跟著線走就不會走錯。姓張的在上面,他就是對古墓再了解也不可能走的太快,一共就那么幾條分岔路口,也好找,哪里有光奔著哪去就得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