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齊長和瘋了,就連她那英俊迷人的丈夫也認為她瘋了。
可只有齊長和自己知道,她沒瘋,非但沒瘋,還清醒得很。
若她真瘋了,也是被林澤和他的那些女人給逼瘋的!
凌亂的客廳里,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朝一個冷漠的男人聲嘶力竭地喊著。
“林澤,你又要出去和那些女人鬼混是不是!”
男人沒有理會女人,他拾起沙發(fā)上的外套,拿過一旁的公文包就要往外走。
“我不許你走!你是我的丈夫,你是我的,我不允許你和那些女人在一起!”
“你現(xiàn)在情緒不太穩(wěn)定,等你冷靜了我們再談。”
“談什么,離婚嗎?休想,是你把我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你休想把我甩開!”眼見男人打開門就要離開,女人忽然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橫在脖子上,“林澤,你再往外走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然而,男人絲毫不受威脅,“嘭”地一聲關上了門,冰冷的房子只剩下女人一個人。
她無力的松開橫在脖子上的水果刀,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不想待在冷冰冰的家,她回到了父母那里。呈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她就像個闖入者,格格不入,不等父母發(fā)現(xiàn),她掉頭就走。
在她結婚那年,母親突然懷孕了,一年后生下一個弟弟,從此父母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弟弟身上,對她的關注自然也就少了。弟弟年幼,需要照顧,很多時候都顧不上她,父母老年得子的喜悅她明白,她也不想總是麻煩父母。
烏煙瘴氣的賭場里,齊長和麻木而熟練地與人打著麻將,借此消磨一個人的時光,一連幾天如此。
直到錢在賭場輸光了,齊長和才不得不回家。
只是,等待她的,卻是令她無法忍受的一幕。
林澤堂而皇之地帶著一個女人到她的家里,兩個人還你儂我儂卿卿我我,刺眼至極。
“林澤,你把這個女人帶回家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齊長和當場爆發(fā)了,朝那女人撲了過去,想要扯住她的頭發(fā)往外拽,把她趕出去,趕出她的家!
“齊長和,你鬧夠了沒有,你瞧瞧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個潑婦,我都不知道我當初為什么會娶了你!”林澤護住他身旁的那個女人,齊長和撲了個空,摔了個狗吃屎。
“實話跟你說吧,小倩懷了我的孩子,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成了私生子,所以你趕快把離婚協(xié)議書簽了吧!這間房子歸你,離婚后,我還會給你二十萬,也算是仁至義盡。所以,別鬧得太僵了,到時候誰都不好過……”
“林澤,你欠我的,一套房子和區(qū)區(qū)二十萬就想還清?”
“那你想要多少?”林澤皺了皺眉,“這些年我?guī)湍氵€的賭債可不少,給你這些,也算是看在這幾年夫妻情分上,你別得寸進尺!”
“我懷孕了!”齊長和忽然變得激動起來,“我懷了你的孩子,你不能和我離婚?!?p> “齊長和,你又在發(fā)什么瘋?!绷譂蓛叭徊恍?,上次齊長和流產(chǎn)傷了身子,醫(yī)生說她不可能懷孕了,而且他已經(jīng)很久沒和她同房了,她不可能有孩子。
“離婚協(xié)議書我放在桌上,你快點簽了吧,要不然就別怪我動用法律手段了!”林澤這些年生意越發(fā)做大,沒有什么是用錢擺不平的。
“是真的,你還記得兩個月前你酒醉那次嗎?就是那次,我懷孕有兩個月了!”齊長和見林澤腳步停下,她踉蹌?chuàng)溥^去抓住她的手,期望他回心轉(zhuǎn)意。
“阿澤……”依偎在林澤身邊從未說過話的女人輕輕喚了他一聲。
林澤如夢初醒,低頭看著滿臉癲狂,丑態(tài)畢露的女子,他眼里閃過一絲嫌惡,“想用孩子牽絆住我,勸你趁早放棄吧!”
不顧身后女人聲嘶力竭地大喊,林澤帶著他的女人走出了房子。
“為什么,為什么……”望著門口,齊長和喃喃,這么多年,她的眼淚早已流干,想哭都哭不出來。
忽然,她的腹部傳來一陣陣抽痛,下面也變得濕潤起來。
齊長和瞬間明白了什么。
“孩子,孩子……連你也要離開我了嗎?”
她沒說謊,她確實懷了孕,只是終究還是保不住這個孩子。
六年前。
齊長和才二十二歲,剛大學畢業(yè),她家境殷實,從小一帆風順,沒吃過什么苦,大學畢業(yè)就進了父母介紹的單位工作,日子也還算踏實。
因為是獨生女,父母從小就對她過分關注,不允許她干這干那,甚至還不允許她與男孩子過分接近。
她也不負父母的期望,一直到大都是個乖乖女,也就導致了她大學畢業(yè)了也沒談過戀愛。
眼看著齊長和這么大了,也沒個男朋友,這會兒齊父齊母就開始著急了,整天給齊長和物色對象。
于是,往后齊長和周末都花在相親上。
她與林澤便是通過相親認識的。
林澤條件不錯,不到三十事業(yè)有成不說,人又長得高大英俊,極符合齊長和心目中白馬王子的形象,她一眼就相中了他。
結婚后,剛開始林澤待她不錯,不僅事事順著她,待她父母也極好。
齊長和天真的以為,這樣幸福的生活會長久的持續(xù)下去,然而事實卻讓她啪啪啪打臉了。
原本說是出差的丈夫竟被她撞見與某個女人鬼混!
其實早就出現(xiàn)端倪了的。
結婚不到兩個月,林澤總是以工作忙為借口,遲遲不歸家,就算回來,也是倒頭就睡,齊長和不明真相,還為此不知心疼了好幾回,卻不知他是這個忙法。
這件事后,林澤保證今后不與其他女人糾纏,只愛她一個人,齊長和也是個心軟的,聽他言辭懇懇,又見他滿臉后悔,早就不生氣了。
只是有一就有二。
齊長和怎能忍受林澤一次次背叛自己,卻又不想離婚,只能把怨氣灑在他的那些女人身上,認為是她們勾引了她的丈夫。
不知何時,齊長和就被冠上“潑婦”,甚至是“瘋女人”的名號。
她是易流產(chǎn)體質(zhì),每次懷孕一不小心就會流產(chǎn),這點遺傳了她的母親。
又一次因為林澤流產(chǎn)后,醫(yī)生告訴她,她今后懷孕的幾率很小,幾乎是沒有。
之后,除了找林澤那些女人的麻煩外,齊長和學會了用賭博來麻木自己。
她以為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想到她還能再次懷孕,她想著等胎位穩(wěn)定了再告訴林澤,卻沒想到林澤竟帶一個女人回家逼她離婚,孩子到最后也沒了……
“哈哈哈……哈哈哈……”
血越流越多,她就快死了吧!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過度依賴男人,就算發(fā)現(xiàn)男人出軌,也沒有認清現(xiàn)實,一度認為都是那些女人的錯。
她也不想想,如果林澤坐懷不亂,那些女人怎么會有機可乘!
這下,她算是徹底看清了,相信男人,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她之前可真是蠢!
陷入黑暗之前,齊長和下定了決心,如果她還能再次睜開眼睛,不會再為男人而活。
她只會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