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沒有談的必要了?!饼R長和絲毫沒有被男人所惑。
在她看來,男人都一個樣,皮囊越好,就越具有欺騙性,讓她心生厭惡。
“齊小姐,別走!”男人拉住齊長和,他還想再爭取一下。
眼前女孩似乎不喜歡他過分親近,沒關(guān)系,他退到正常距離。
“過幾天,奴的初夜會在雪依閣拍賣……小姐會過來嗎?”男人暗示之意明顯。
佩斯是清倌,在二十歲之前他還可以清高,還可以任性,可是過了二十歲,他的顏色會慢慢凋落,緊跟著的是無人問津。他想要以后過得自在,就必須拋下那可憐的自尊心,為自己的將來考慮。
前幾天,媽媽來找他了,讓他掛牌,他考慮了一會兒后便同意了。
初夜關(guān)乎他今后的身價,關(guān)乎他今后在雪依閣的地位。齊長和家境不好,花錢也大手大腳,手里肯定沒有多少銀錢,買不下他的初夜。
可他的初夜,并不想交給一個不知是老是丑的陌生人。既然人生不能自己做主,初夜總能自己決定一回吧。
齊長和沒有錢,沒關(guān)系,他有。在雪依閣這么多年,他的積蓄不算多,但也不少了,買下自己的初夜足夠了。
“齊小姐,你不用擔心銀子問題。只要你答應(yīng)來,其他我會解決?!?p> 呃,這是什么情況?聽這個男人的話,她沒錢,他會給錢給她,讓她得以買下他的初夜,是這個意思嗎?
“多謝公子厚愛,只是公子心意我注定要辜負了。”齊長和并不想占這個便宜。
“什么意思?”佩斯想不到自己放下矜傲,如此低聲下氣,眼前之人還會拒絕。
這件事擺明是她占便宜,她為何要拒絕?
“公子若是沒有其他事,我走了?!?p> 佩斯沒有攔她,幽邃的眸子里寫滿了惱怒與怨恨。
明明,他都如此低聲下氣了,她莫不是還嫌棄他不成?也不想想,她自己能有多高貴?
亭子前的兩人走后不久,從亭子后冒出一個女孩,也可以說是少女。
少女十三四歲的年紀,容貌端妍秀麗,體態(tài)裊娜,身材高挑。她穿著白色的衣裳,即使現(xiàn)在衣裳有些凌亂,也擋不住她通身溫潤婉約的氣質(zhì)。
“呼,總算是走了?!?p> 少女整理了下沾著草屑的衣裳,又端正了下儀容,才往另一條路走去。
齊長和回去找阿卿,發(fā)現(xiàn)他惹下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你這個小雜碎,誰給你的膽子敢笑話我?不要命了是不是!”少年清朗好聽的聲音在人群中是那么的清晰。
齊長和從人群中看去,一眼就看到張揚肆意的陸子矜,此刻他有些狼狽,衣服滿是泥漬,仔細看,還破了個口子,他臉上也滿是惱怒,狹長的眸中羞憤一閃而逝,任隨從幫他整理,自己則厭惡的瞪著地上的小男孩。
“子矜,算了算了,他還是小孩子,想必他也不是故意的?!标懽玉嫔磉呥€跟著三位同齡學子,其中一人求情道。
“程意,你這話倒顯得陸兄有多小肚雞腸似的。子矜是誰?錦安鎮(zhèn)的第一公子,平白被人嘲笑,怎能隨便咽下這口氣?依我看,子矜應(yīng)該嚴懲這個黑小子,以儆效尤,要不然人人都敢笑話子矜,德玉,你說是不是?”
“我以為修文說的是?!?p> “修文,德玉,你們……”那名叫程意的少年還想說什么,嘴唇翕動了下,不過看到陸子矜神色不耐,他終究還是沒再出聲。
陸子矜被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吵的腦殼疼,他讓三人閉嘴,銳利的目光仍瞪著地上的小男孩。
他長這么大還沒出過這么大的丑!剛才在眾人面前摔了個狗吃屎,顏面盡失,怎么能不讓他惱怒,而眼前這個小子還敢嘲笑他!
只怪小男孩運氣不好,正好不好撞在陸子矜的槍口上,成為他的遷怒對象。
齊長和問了身邊的人,很快便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在陸子矜摔了一跤后,阿卿忍不住笑出聲,就被陸子矜記恨上了。
佩斯也到了,他的仆從告訴了他整件事,佩斯聽了,嘴角掛著莫名的笑,打算安安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出好戲。
齊長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辦!敢負我,報應(yīng)來了吧!
仆從卻不知他心中所想,他現(xiàn)在都快急死了。人是他照看的,現(xiàn)在卻出了這檔事,叫他如何心安?可人惹的是陸公子,陸公子的威名誰人不知,他是萬萬不敢與其對上的,也只能兀自著急。
公子一向是他的主心骨,現(xiàn)在他家公子來了,他只能期望公子能想法子救那個小孩。
可是看公子的神色,似乎不怎么著急。
仆從小聲的試探,“公子,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陸公子我們?nèi)遣黄?,看著好了?!?p> 聽了佩斯的話,仆從的心才稍安。
也是,陸公子惹不起,他要收拾人他們能有什么辦法,只能看著了。
“惹惱了本公子,你說,本公子該拿你怎么辦才好呢?”陸子矜用腳踢了踢小男孩的腦袋,好看的眸子里滿是惡意,“就扔你到水中清醒清醒,怎么樣?本公子對你夠?qū)捜萘税伞!?p> “公子英明!英明!”陸子矜的隨從家丁們紛紛道。
阿卿被迫跪在滿是細小石子的地上,膝蓋傳來的疼意此刻也不足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就算他再早熟,也只是個七歲孩童,面對飛來橫禍,早早亂了心神,腦子變成一團漿糊,不知道該怎么辦。
“問你呢,說話!”
陸子矜也沒有多少耐心,見小男孩一個屁也不敢放,也不想再耗在此處,想早點解決好回去沐浴。
“來人,把他給我扔……”
“陸公子,且慢?!币坏缾偠寐?,介于女孩與少女的聲音突然響起,阻止了少年接下來說的話。
陸子矜看向來人,他瞇著眼睛打量了一會兒,想起了什么,嗤笑道,“原來是你啊,怎么,就憑你,想為這小子打抱不平?”
“陸公子可否放過舍弟?”
“你讓我放我就放,誰給你那么大的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一樣下賤!”陸子矜沉了臉色,“阿福,還不快點!”
“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