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什么樣子?”
那名機動警員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再次問道,就好像莎夏這個名字讓他十分的不舒服。
帕克沒有覺察出對方語氣的細微變化,繼續(xù)回想著那個夜里,那個打火機映照下的臉龐。
“高,很瘦,長發(fā)......”他說著,其實由于那個小屋里沒有開燈,所以帕克也沒有看清對方的真正樣子,只能盡力的去描述一個大致的輪廓......
“她抽煙么?”突然,那名機動警員問道。
“什么?”帕克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所以一時間他沒有聽清楚這個問題。
可緊接著那名機動警員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他猛地抓住了帕克的頭發(fā),并把他拖拽到了墻角,同時也極為迅速的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頂著他的額頭:“我他媽問你,那個女人抽煙么?”
他莫名其妙的地吼道,顯得很激動,聲音被困在頭盔中,聽起來帶著嗡嗡的回響。
帕克完全懵了,他不知道對方為什么這么在意那個女人抽不抽煙,但是頭頂冰涼的槍口讓他根本就蒙生不出任何的多余想法,只是下意識的便回答道:“抽......抽煙!”
“媽的!”那名機動警員罵了一句,如同聽到了一件無比荒唐,又讓自己無比憤怒的事情,他用力的甩開帕克的腦袋,在原地來回走了一圈,嘴里不停的罵著什么,似乎想揉揉自己發(fā)疼的腦袋,但是還被頭盔擋住了,便只能憤怒的敲著護目鏡。
“怎么了隊長?”人群中,一個人疑惑的問道,看起來,不單單是帕克,其他的機動警員也對于這個隊長的反應很是不解。
“申請任務暫停?!标犻L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想都沒想,直接對著人群說道。
所有人都愣了那么一會。
“為什么?”有人小聲問道。
而這讓隊長顯得更加氣憤了:“哪有那么多問題,去申請,咱們不接這個任務,隊員的腳扭了,癲癇病犯了,或者他媽的誰要生了,隨便你什么理由,總之,這個任務咱們退出?!彼氯碌?,似乎自己手下的這么一個簡單的問題就讓自己煩透了,他的雙手毫無目的反復攥緊又松開,然后回過身,看著依舊滿臉懵逼的帕克,氣的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腳直接揣在帕克的腦袋上,對方一聲沒坑便暈了過去,隊長還不解氣的又對著他踹了兩腳,好像他不說,這個壞消息便不存在了一樣。而這時,人群中的一個人也拿著作戰(zhàn)光屏走了過來:“隊......隊長,申請被駁回,是......1級派遣命令,咱們必須完成?!?p> 那個人猶豫著說道,其實到現(xiàn)在他也沒有明白,隊長為什么這么激動,當年這個小隊被派遣剿滅一處200人的地下夢癮工廠時,他都沒見過隊長憤怒成這個樣子。
“艸!.......艸!”隊長連續(xù)罵了兩個最簡單直接的字眼,然后沉默了,似乎是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幾秒鐘之后......
“現(xiàn)在開始,小隊全部聽我指揮,任何原因的離隊都要申請,所有人任務結(jié)束前不許吃飯,不許喝水,現(xiàn)在就去廁所把你們腸子里的干的稀的都給我清理干凈了,出了這個屋子就別碰任何沒必要去碰的玩意?!?p> 他快速的說著,絲毫不在意自己隊員們都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快去!”他大吼道。
......
......
舊城區(qū)的某條破敗的小巷,擁擠,雜亂,還有密密麻麻的窗子,電纜和廣告牌。
一間小屋里,莎夏剛剛洗了個澡,濕漉漉的從浴室里走出來。
在這種密集的建筑群中,幾乎在20平米的面積里便能塞下三個完整的家庭,那些私自擴建的走廊更是讓這里成為一個天然的巨大迷宮,所以莎夏大多數(shù)的臨時住所都在這樣的地方。
房間很小,浴室里的熱氣飄散了出來,很容易便充滿了整個空間。泛白的霧氣中,莎夏擦拭著頭發(fā)上的水漬......她的確很瘦,但是和普通意義上的纖瘦卻有些差別,起碼那些女人不會在擦頭發(fā)時,總不經(jīng)意的顯露出柔軟皮膚下清晰的肌肉紋路和若隱若現(xiàn)的八塊腹肌。
擦干了身體后,莎夏再次穿上了白色的襯衫和長領(lǐng)風衣,輪廓分明的臉讓她散發(fā)著一種柔美和英氣之間的特有魅力,再加上高挑的身材,稍稍的彌補了一下胸前的慘淡。
推開門,走廊上的冷風鉆進了屋內(nèi),吹散了熱氣,莎夏習慣性的立起了衣領(lǐng)......一瞬間,整個人的氣質(zhì)變了,悄然的成為了一個不那么引人注意的路人。
今天,是她要去拿那塊數(shù)據(jù)盤的日子,不論是加密多少層的檔案,這么多天過去了,她相信那些人也總該弄出來了。
那晚的大爆炸很蹊蹺,那么大的動靜,最后竟然被硬生生的壓了下去,而且那個女人,也就是“自己”,竟然經(jīng)過無數(shù)的環(huán)節(jié)至渲染之后,順理成章的變成了那廠爆炸的罪魁。
這是一個很大的局,有很多人都在為其添磚加瓦,而莎夏始終無法捋順出事情的原尾......當然,她也不太想弄清楚,自從脫離了組織之后,她便再也不愿意去管這些事情了,同樣的,她也不愿意讓那些事情再來找她。
所以,她必須知道關(guān)于貧民區(qū)的那個任務到底是一個巧合,還是有人想用一些事情讓自己再次跳出來。
如果是前者,自己會一笑了之,如果是后者......那自己肯定會很不高興。
......
很快,莎夏便來到了那間酒館,夜色漸濃,整條小巷里沒什么燈光,只有那酒館牌子上,偶爾閃爍幾下的老舊燈泡。莎夏安靜的向前走著,身后的馬路上,車流擠開空氣,發(fā)出“呼呼”的聲響......
突然,莎夏停下了腳步,她看了看一旁垃圾堆邊,幾個倒下的空酒瓶,和一個被踩扁的鋁制啤酒罐......
她皺了皺眉,似乎是在一瞬間就想到了什么。
于是,她更加安靜的后退了一步,躲進了墻壁下的陰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