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九寒二話不說就要帶著南傾離開神界,但是她回神界也不能只和父主說個話就可以的。
神界還有掛心她的人,她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怎么了?”
九寒看南傾并不想離去,眼神都變了。
這陰鷙的眼神,把南傾嚇了一跳。
“我……”
九寒也意識到了,趕緊強制自己掩飾自己的神色。
他以為南傾不愿意和他離去,一時間沒有收住壓抑的情緒,他可以忍受一切,可以為她做所有,但是,她不能離開它,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什么。
“沒事,你說,你想做什么?”
他盡量恢復平靜,和氣的和南傾說道。
但是若是南傾下一句話表達出不愿同他離去的意思,估計他會當場爆發(fā),不再顧及她的意愿,直接帶她離開。
“我想見見三哥和青鳥……”
南傾依舊有些怯意,他為什么是那個眼神?
她醒過來這么久了,還沒有見過他們,父主說,三哥很惦念她,還有青鳥,好久沒見過她了,千年來,她守著她,很辛苦吧……
但是九寒剛才那個神色,仿佛要把她吞吃入腹一般,嚇了她一跳,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好,我?guī)闳?。”九寒也曉得是自己嚇到她了,也沒說什么,依她所言。
而且,她回神界,估計也是要見清然的。
只要她愿意和他回去,便好。
由于九寒轉(zhuǎn)化太快,南傾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確切的說,還回味在那個陰鷙的深情中,還沒完全緩過來。
神宮中,南傾很熟,但是她竟不知,九寒何時竟也如此熟悉神宮的布局?
她根本不需要指路,他就知道怎么行走。
著實令人奇怪。
她疑惑,也問了:“為何你會知道三哥的住處?”
“聽說過?!本藕@個回答讓南傾無言以對。
聽說過卻走的這么順,天賦異稟嗎?
其實只有九寒清楚,哪有什么天賦異稟。
不過書因為她,他派人找來了神宮的分布圖,一點點的比對,把她去過的,可能去的,喜歡去的,全部摸了一個遍,只是想要離她更近一些罷了。
清風閣,清然的住處。
南傾和九寒依舊悄然而入。
清然依舊一身白衣,坐在書案前,好像在批閱奏折。
她是聽過的,近些年,父主重點培養(yǎng)清然,一些朝政大事皆讓他過手,有意培養(yǎng)他為下一代接班人。
不知為何,她一共三個哥哥,另外兩位鮮少回來,一個無心神主之位,一個娶了一個身世卑微的女子,駐守領地,不想關心朝政大事。
清然其實也是無心此事,但是自從那次神人大戰(zhàn),南傾重傷,他開始逐漸接觸,偶爾也外出遠游,但是目的也是為自己這個妹妹尋找奇珍異寶,希望她醒過來。
此時,以南傾的角度,可以看得到,他正在處理一份奏折,眉頭緊皺,最后仿佛是看到了什么難以忍受的內(nèi)容,壓抑不住胸中怒氣,隨手一拋,將奏折扔了出去。
千年時間,把她溫文爾雅的三哥變成了易怒男子了嗎?
奏折扔的地方跟巧妙,在南傾和九寒的角度,剛好看的清楚上面的內(nèi)容。
看了一眼,南傾也是明白為什么清然會生氣了。
南傾被九寒擄走,這在神界不是秘密,但是一些有資歷的老臣都默契的不敢提此事,仿佛是神主和三神子的逆鱗,一觸即怒。
這位臣子,怕是新升上來的,也許是被誰陷害,亦或是初生牛犢,洋洋灑灑寫了一封主站魔界的奏折。
大抵內(nèi)容就是魔界欺人太甚,擄神女,傷先神主,殺入神宮入無人之境,欺辱神界……之類得。
也怪不得清然會生氣。
當初南傾被擄走,一直是他的心結(jié),他一直以為,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妹妹。
此時他手指撐著額頭,頗為心煩的揉著自己的額頭。
剛來就看見這種景象,南傾看了一眼九寒,見他并沒有太大反應,仿佛并不在乎折子上的內(nèi)容。
南傾往前走兩步,把折子撿了起來,難免發(fā)出腳步聲,顯然清然也聽見了,但是她既然來了,就是來見他的,自然不會藏著掖著。
“出去!”
他頭也沒有抬,明顯是余怒未消。
南傾不免也有些好笑,三哥可從未這樣對過她,這次……
南傾當然不會依言出去,若無其事的撿起地上的東西,向他走去,輕輕把折子放在他的桌子上。
清然顯然是怒了,看著仙娥還這么不聽話,怒火更重。
“本殿讓你出去!聽不……”
話還未說完,抬頭就看清了南傾的臉,驚的他不知該說什么。
“三哥?!?p> 多長時間了,沒有看見她巧笑嫣然的站在自己面前,叫自己三哥。
“傾兒?”
此時他還是不可置信,緩緩的站了起來,反復將她打量了一遍,才敢確認。
最后一把攬過她:“真的是你……”
南傾也有些感傷,但還是輕拍了拍他的后背。
“是我。”
九寒在一旁臉色鐵青,原來帶她來神界有這么多的事情,還個個摟摟抱抱,連他都沒有抱過多少次……
不可否認,他嫉妒了。
良久,清然放開她,扶著她的肩膀:“你好了……”
雖然那次說了,她醒了,但是現(xiàn)在看見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好了?!?p> 此時清然越激動,南傾只能越平淡,因為至少他們要有一個保持清醒。
清然還欲說些什么,但是轉(zhuǎn)眼看見九寒也在此,立刻把南傾拉到身后,一臉戒備。
“九寒!”
他沒有稱呼他蒼寒,新仇舊恨,他應該叫九寒。
九寒看他把南傾拉走,立刻變了神情。
清然也是一點就炸,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了,南傾也是有些急了,這要是打起來了,還得了?
她立刻跑到九寒面前,伸開手,幫他擋住。
“三哥,住手。”
真要打起來,三哥是絕對不是九寒的對手,而且他們之間若是打起來,這清風閣還不得掀了。
此時她只能攔三哥,因為九寒……剛才太嚇人了……
這種表情和神態(tài),她剛才才見過,陰冷的有些嚇人。
而且她若是攔著九寒,估計三哥是決計不會收手的。
看見南傾的反應,九寒微微勾唇,愉悅的心情明顯看的出來。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在維護他,就像以前一樣,但是這一次,他不在是被動,而是可以隨時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