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越還沒明白女子話里的意思,就見一個水系異能者突然射出了冰凌。手里的風(fēng)刃剛甩出兩道,大腦就似針扎般開始疼痛起來,發(fā)出攻擊的頻率和力道瞬時變得力不從心。
“雙系異能者?原來那晚偷襲的人也是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這時候還有心情聊天?俞幼歡佩服。
雖然后面的兩個異能者趕過來至少還得兩分鐘,可變故往往都是出其不意的,稍一松懈拖延,死的人可能就是她。
有神識輔助騷擾雖好,卻不能同冰系異能同時使用。
好在這會兒龍越的攻擊已經(jīng)越來越凌亂,見勢不好,僅有的理智支使龍越飛速后撤,卻被俞幼歡甩出的水繩拽回來罩在了水球里。
神智已經(jīng)有些模糊的龍越如溺水的人般在水球中激烈的撲打一番后,四肢緩緩垂了下去。
搞定一人,俞幼歡也不貪心,拽起地上的男人繼續(xù)下山。
死道友不死貧道,有這樣一個完整的樣本送進(jìn)實驗室,足夠應(yīng)證信里的大半內(nèi)容。
偏朱志航和吳庚察覺到龍越的靈力波動,雙雙將速度提到了極致沖上山。
二人殺氣騰騰趕到,俞幼歡只好將手里的龍越扔到一旁,手中水球急速旋轉(zhuǎn)起來。
不能善了,那就戰(zhàn)吧!
冬日的陽光透過樹枝照在林子里的幾人身上,無人覺得溫暖。
朱志航看著倒在草地上生死不知的龍越甚至有些膽寒。他雖一直不喜這人張狂無理的性子,可卻從不否認(rèn),龍越擁有與其狂妄無理相匹配的實力。
結(jié)果他和吳庚不過晚到了一分鐘,實力強(qiáng)橫如龍躍就已經(jīng)折在了自己瞧不上眼的水系輔助手里。
這女人得是什么實力?她真只是個輔助,還是有其他幫手?
“你究竟是什么人?和陰啟帆什么關(guān)系?他人在哪里?”朱志航沉聲問道。
“問這么多,付費了嗎?”
“哼,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們了。我先來。”
又一個兄弟倒在眼前,吳庚早紅了眼,這種冥頑不靈的東西問也白問。
“不,一起上?!?p> 江湖道義從來不是跟亡命之徒講的,眼前女人顯然不好對付。朱志航話一出口,手里的火球已經(jīng)一個接一個朝著林間女人飛射過去。
可惜早有準(zhǔn)備的女人只微微側(cè)身,火球悉數(shù)落在身后的枯草堆里,枯枝雜草見火即燃,冬風(fēng)攜卷著火苗四處亂竄,片刻的功夫,山間已是一片火海。
就知道沒那么好對付,試探性的一招落空,朱志航和吳庚交換了下眼色,兩人同時左右夾擊,火球伴著銀絲犀利而至,試圖先將那女人逼退一段距離,救回龍越再殺人。
可惜第一回合俞幼歡就篡改了劇本。
只見她快速閃躲過朱志航的第一波攻擊后,不僅沒有后退,反而上前一步,將地上的龍越拎起擋到身前,右手凝聚的水球直奔明顯氣息不穩(wěn)的吳庚。
計劃落空,吳庚飛速閃往右側(cè),而后欺身直上,手中銀絲如銀蛇般襲向女人的腰身。
結(jié)果就見對面的的女人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將手里的人往身前一推,銀絲悉數(shù)抽打在了龍越腰間,帶起一絲血花。
“卑鄙!”吳庚氣急,銀絲發(fā)出的攻擊終究有了顧忌。只能趁著俞幼歡閃躲朱志航的火球時見機(jī)補上幾招。
呵,一對二這話也能說得出口?物盡其用而已,何談卑鄙,難道還指望她乖乖站著挨打?
俞幼歡嗤笑,舉個肉盾應(yīng)付兩個高攻,并不輕松。
吳庚對她雖造不成太大傷害,可到底分散了注意力。
相對龍越和吳庚,朱志航就難纏多了,此人沉著冷靜,對時機(jī)的把握十分精準(zhǔn),趁她分神之際頻頻出手偷襲,很快火球就沾上了她新?lián)Q的黑色棉衣。
看著起火的新衣,俞幼歡火大的一把拋開龍越,撤下棉衣砸向遠(yuǎn)處兩人,隨著棉衣一同撲向二人的是一群密密麻麻的冰針。
鵪鶉裝久了,都快忘了自己也有野性,既然開打,那索性就放開手腳拼一場。
冰系?
朱志航剛躲開冰針,回身就見吳庚愣在了原地,忙撐起了一道火墻擋在他身前。
“發(fā)什么愣,趕快攻擊?!?p> 吳庚聞聲胡亂丟出幾個攻擊后,心神才漸漸回穩(wěn),原來那天晚上就是這女人偷襲了他們。救走教授的人極有可能也是她。
這發(fā)現(xiàn)徹底激起了吳庚的怒火,敢三番兩次壞他們正事,一個字,死。
俞幼歡越打越奔放,大開大合間,連朱志航的火球都閃躲的有些漫不經(jīng)心,只拼了命的將所有的攻擊悉數(shù)朝吳庚身上招呼。
面對兩個同階異能者,必須先掐掉一人,她才有一線生機(jī),吳庚顯然是那個軟柿子。
眼看著吳庚傷勢越來越重,朱志航主動迎上了越來越凌厲的俞幼歡。
又幾個回合后,林間的大火愈演愈烈,三人喘著氣警惕盯著彼此,各自積蓄著最后的力量,準(zhǔn)備奮力一搏。
到這一刻,朱志航終于明白龍越為何會敗得這般猝不及防,這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打著水系輔助的旗號,瘋狂的冰系輸出,時不時還撿起地上的人來當(dāng)當(dāng)肉盾。最可怕的是到了后面,她竟是連自身也不顧了,一副拼命的架勢朝著吳庚只攻不守。若不是有他攔著,再來個吳庚也得交代在這兒。
不過他們占了人數(shù)優(yōu)勢,只要吳庚能再堅持會兒,拿下這女人不成問題。
一身狼狽的俞幼歡,身體越痛頭腦越清醒。
冰系對火系,同階明顯優(yōu)勢不大,不然也不會焦灼至此還拿不下一人?,F(xiàn)階段1V2果然還是太勉強(qiáng)了些。拼到了這一步她只能戰(zhàn)。
三人靈力都所剩無幾,朱志航手里的火球旋轉(zhuǎn)的越來越快。
一咬牙,俞幼歡拉出神識猛然襲向本就神元不穩(wěn)的吳庚,半殘的吳庚突然慘叫一聲抱頭倒地,瞬間失了意識。
突生的變故驚的朱志熄了手里的火球,連連后退兩步,警惕看向四周,而后發(fā)現(xiàn)對面火海旁的女人氣勢陡變,心底咯噔一下,糟糕,她還有后招。
一擊得手俞幼歡手里的水球剛凝聚,精神海里被神識壓制的戾氣終于破體而出,嗜血的眸子瞬間染上了煞氣。只見她張開雙臂,噴薄而出的水靈力調(diào)動著水因子向四周沖開,林間的大火漸漸熄滅。而她體內(nèi)的火山卻才剛剛爆發(fā),一瞬間胸腔中流動的似乎不再是血液,而是已經(jīng)沸騰的洪流。
俞幼歡只覺身體被這股呼嘯奔騰的洪流沖擊的越來越熱,越來越漲。澎涌而出戾氣將手里的水球化為一粒粒鋒利的水釘向著四面八方毫無章法的激射,一時林間涌起一片樹木雜草被擊斷垂落的撲哧聲。
本欲扶著吳庚逃跑的朱志航漸漸發(fā)現(xiàn)不對。
瘋女人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氣息也越來越混亂。這癲狂的狀態(tài)像極了小說里那些走火入魔的習(xí)武之人。
他穩(wěn)下心來,將昏迷的吳庚移到樹后,靜待瘋女人耗盡最后一絲靈力。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快醒醒。”
蘿卜和俞幼歡神識相連,第一時間察覺出不對,可這一回,主子都叫出口了,也沒收到任何回應(yīng)。
俞幼歡只覺自己陷入了一片奇特的沙漠里,四周是一望無際的黃沙,她趴在烈日下,身體里的水分被驕陽一點點抽離,如五彩泡泡般一顆顆的飄遠(yuǎn)破碎。
很快她眼中的世界漸漸變成一片血紅,呼吸孱弱的她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將干枯的手指塞進(jìn)嘴里,鮮血的味道如一劑甘露讓她忽遠(yuǎn)忽近的意識越發(fā)飄忽起來。
模糊中她似乎聽到了槍響和男人的吼叫聲,而后便跌進(jìn)了無盡的黑暗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