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一晃而過,生物科技場館內(nèi)眾人緊羅密布,抓緊一切時間為明天的會議做最后準(zhǔn)備。
邱瑞接了個電話叮囑對方將人盯牢后,門都沒敲就闖進了臨時指揮室。
“老大,剛收到消息,他們潛進來了,落腳鏡湖灣。”
“算時間也該到了,通知兄弟們盯緊,稍有異動立刻抓捕?!?p> 錢柏琛一馬當(dāng)先出了屋子。
下屬迎面而來,“錢隊,剛收到消息,還有一隊人也在跟蹤這兩人,好像是祁公子的人?!?p> 祁公子?
“本人?”邱瑞驚訝追問,“他人現(xiàn)在在哪兒?”
這尊神怎么跑黎州來了?
“這個,這個……祁公子好像進城了,山莊里另有其人。”
“好像?”錢柏琛對這個詞很不滿。
“您,您知道,軍方,軍方的人我們不太好盯?!毕聦傥忉專貏e是對方背后還有那位,人神出鬼沒,哪是他們盯得住的。
軍方怎么了,他們也是軍方的人。
邱瑞有心叫囂,想到祁家,想到那位,只得氣悶道:“叫兄弟們加把勁,人必須握在我們手里?!?p> 對方也是沖著那些人來的,那他們更不能輸!
……
剛出了人命的鏡湖灣山莊只歇業(yè)了一日,第二天又照樣笑迎八方來客。
俞幼歡窩在別墅里,對著電腦將黎州的地圖記了個滾瓜爛熟。
倪楓老實窩在二樓房間,對剛清醒的秦子睿做著勸解工作。
“阿睿,你別再生事,不然真有可能要這樣昏睡一個月,我相信俞小姐說到做到。”
秦子睿直瞪著眼,“我哪里生事?她是妖,你不也看見了嗎?不止她,還有那東西,它會飛,會說話,還會,還會給我們下藥。”
倪楓自然看到了,而且不止一次。最初的震驚絲毫不亞于秦子?,F(xiàn)在的反應(yīng),心底更是涌出了上百種猜測,然而不管怎樣,都掩蓋不了一點。
“她救了我們,而且還是兩次!”
秦子睿一頓,高昂的語調(diào)降了降,“我沒忘?!?p> 如果沒有那個女人出現(xiàn),他活不到現(xiàn)在,可現(xiàn)在卻也沒比死好多少。他們?nèi)讨鴲撼襞懒松锨椎南滤溃Y(jié)果一覺醒來,居然又回到了地獄。
“我只是想離開這里,離的遠(yuǎn)遠(yuǎn)的。待在這個地方,那些不堪的記憶每分每秒都像小刀子似的往我心上戳。
楓哥我相信你也是一樣,你再去跟她說說,錢我們不用她退,我感激她,保證不會透露她的任何信息,只求她能放我們離開這里?!?p> 倪楓搖頭,語重心長道:“睿,你再信哥一次,俞小姐不會害我們。不是她不放我們離開,是離開她,我們現(xiàn)在根本無路可走?!?p> 秦子睿氣極,怎么就無路可走了,先前他們不也逃出去了嗎?會暈過去是長期體虛,可現(xiàn)在他感覺自己很有精神。
“楓哥你是怎么了?怎么就那么信那個妖女的話。難道你還會被她那副皮相所惑?那是妖精變的,說不定她就是個大一號的蘿卜?!?p> “很有意思的猜測?!庇嵊讱g倚門拍手,轉(zhuǎn)頭對倪楓道:“看來他沒你說的那么聽話,還是讓他再躺幾天吧?!?p> 秦子睿應(yīng)聲而倒。
同樣的情形見多了,倪楓也習(xí)以為常,幫忙蓋好被子,起身道:“俞小姐,我替他向您道歉。您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他只是純粹厭惡這個地方。”他也是。
俞幼歡擺手,“你不用道歉,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為什么住這里我解釋過,重復(fù)的話就不多說了。
現(xiàn)在外面有情況,我要出去。記住,不要出屋子,也不要給任何人打電話。有突發(fā)狀況,蘿卜會來通知你們?!?p> 倪楓點頭。
總算還有個聽話的,俞幼歡略舒心了些,套上羽絨服將蘿卜塞進口袋,順著它的指引,腳步輕快出了院子。
冬日午后的陽光和煦溫暖,俞幼歡瞇著眼單手托腮,窩在大廳沙發(fā)里,烏黑的秀發(fā)微垂,遮了大半面頰,余光透過發(fā)絲瞄著旁邊餐廳里兩個頗有閑情的男人。
魚子醬、羅宋湯、菲利牛排、紅酒,顯然比她懂得享受生活。
吳庚復(fù)出,俞幼歡不信現(xiàn)階段他會有功夫出來度假賞景嘗美食,只身體就不允許他這么肆意?;疖嚿纤纳裨墒窃欢冉咏菸?,現(xiàn)在狀態(tài)雖比前幾天好了許多,但離完全復(fù)原顯然還需要一段時間。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有別于吳庚的痞和陰啟帆的儒,一臉正氣再搭配黑框眼鏡,儼然一副老學(xué)究模樣。只看鼻梁上那副不低于400度的近視眼鏡,便知給吳庚治療的大約另有其人。這樣算起來,對方至少有三人。以吳庚的情況,那人即便不在山莊,應(yīng)該也不會離太遠(yuǎn)。
落地窗前,兩人似專注于享受美食美酒,為數(shù)不多的幾句交流都是在探討山莊的環(huán)境和服務(wù)。
用餐結(jié)束后兩人又轉(zhuǎn)戰(zhàn)咖啡廳,看書翻閱雜志,神態(tài)悠然,不難看出是真清閑。
一杯咖啡喝完,緊盯兩人的俞幼歡很快發(fā)現(xiàn)咖啡廳四周有不少人正朝這邊聚攏,心底一顫,想到什么正要起身,一服務(wù)員過來續(xù)杯,將一張小紙條隱晦壓在了杯下。
“請慢用?!?p> 紙條展開,“速度離開,危險!錢柏琛。”
俞幼歡勾唇一笑,危險的不是這里,要不要提醒他了?
在咖啡廳掃視一圈,俞幼歡起身到了吧臺,劃掉錢柏琛三個字,寫上了取盧江,將紙條復(fù)又遞給剛才的服務(wù)員,轉(zhuǎn)身離開。
“老大,老大,你在哪兒認(rèn)識的美女?正點?。】炜纯?,她都給你寫了什么?”
藏身暗處的邱瑞一臉八卦湊到錢柏琛身旁。
看完紙條,錢柏琛沉思了片刻,“專心點兒。第一小組跟我走,你帶剩下的人盯牢他們。隨時保持聯(lián)系?!?p> “額……好?!?p> 神情不大對??!
眼見錢柏琛帶人悄悄撤出了酒店,邱瑞忙拉住正要離開的女服務(wù)員問道:“紙條上寫的什么?老大怎么突然走了?”
“這么八卦,你剛才怎么不直接問老大?”女服務(wù)員白他。
“這不是看他臉色不太對,怕撞槍口嘛?!?p> “切,膽小如鼠還這么八。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