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yù)想中埋身石碓的疼痛沒有如期而至,楊希察覺身子似風(fēng)箏般飄了起來。
及時趕到的俞幼歡暗自松了口氣,幸好蘿卜定位夠精準(zhǔn),再晚來幾秒,如此一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要葬身洞底了。
松開水繩,美人一臉呆滯的落地。
“還不跑?”
洞底三人聞聲猛然回神,楊希壓住心底的驚嚇,回身幫忙扶起林清揚,“走?!?p> 林清揚被兩人拖拽著往洞口跑,口中無力的喊道,“我的數(shù)據(jù)和儀器啊?!?p> 這一嗓子提醒了俞幼歡,光有人也是無用,復(fù)又退回洞內(nèi),左手一揮,洞里的儀器悉數(shù)收進了靈器里。
塌陷的石塊緊追著洞內(nèi)四人,眼看三人避之不及,俞幼歡用水球包裹住三人,直接將其拋出了洞口,而后閃身沖了出去。
身子尚未站穩(wěn),一道火光撲面而來,落在撐起的水幕上,很快熄滅。
俞幼歡勻了口氣,看著已經(jīng)落入柴世榮手里的三人只覺頭疼不已。
怎么她想拐個人,就這么難呢?
這一次俞幼歡沒有遮掩,清新俏麗的容顏和青蔥稚嫩的身段著實讓柴世榮有些恍神。
朱志航就理智清醒多了,熟悉的水幕再現(xiàn),明明白白的告訴他眼前年紀(jì)不大的小丫頭正是昨天那個瘋魔的女人。
真是可惜啊,若不是太專注,被兩個突然冒出來的傻貨擊中,昨天她必死無疑。
那丫頭剛才輕描淡寫的就化解了自己的攻擊,看來是恢復(fù)了。
朱志航拂過腹部的槍傷,隱隱的刺痛清楚的提醒他,只他和水系的柴世榮,此戰(zhàn)勝率不大。
“小丫頭年紀(jì)輕輕應(yīng)該學(xué)會惜命,昨天沒死就該乖乖走遠些,少跑出來作妖?!?p> 俞幼歡莞爾一笑,“我很惜命的,所以能不能放了他們,當(dāng)沒看見我?”
打架真的好累,她難得異想天開,玩笑般開口。
“行啊,你乖乖束手就擒,我就放了這些螻蟻?!蓖撬?,二對一,有火系的朱志航在,柴世榮信心十足。
被水繩捆綁的三人已經(jīng)徹底呆傻,愣愣看著場中幾人如看外星人。
只他們現(xiàn)在所見到的憑空出現(xiàn)的水火,已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正常認(rèn)知,不用看實驗數(shù)據(jù)也知道,這些人大有問題。
楊希的感覺更復(fù)雜些。小姑娘她接觸過兩次,真的是貧困縣里的高中生?第一次她對錢柏琛的話產(chǎn)生了一絲懷疑。
“知道我最缺什么嗎?犧牲精神。”
耳中傳來女孩兒清冷的自問自答聲,楊希難得認(rèn)命。
小姑娘對戰(zhàn)兩個大男人,怎么看都沒什么勝算,今天他們是怎么也逃不過一死了。
突然身上的水繩啪的一聲斷開,三人齊齊跌倒在地。
“小心!”
提醒來自左側(cè)的男人,楊希忍痛抬頭,就見剛剛還在耀武揚威的男人,人事不知的向后倒去,嘴角還殘留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察覺到殺意,朱志航開口提醒已為時已晚。
又是這招,又見這招。
吳庚就是這般莫名的倒在了他身旁,現(xiàn)在是柴世榮了,接下來…
朱志航猛然后退數(shù)米,一臉警惕盯著逆風(fēng)而站的女子。
這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除了那一瞬間涌動的殺意,不見任何攻擊。
難道單憑殺意她就能殺人?
癲狂,快癲狂啊!
朱志航在心里吶喊。只是這一次卻不見小丫頭有任何異狀,平靜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在打量一個死人。
“妖女,你,你想做什么?”饒是冷靜理智如他,也被這莫名其妙的怪招整得有些膽寒。
“妖女?”俞幼歡一挑眉,“總不能白擔(dān)了這名號,你的小伙伴就躺在下面防空洞里,留下來給他們做個伴兒吧!”
俞幼歡將徹底嚇傻的三人,連同昏迷的柴世榮一起卷到身后。
水系的柴世榮攻擊力有限,一時半會兒弄不死人質(zhì),換了對面沉著冷靜的火系老男人就為未可知了。
怎么辦?單憑自己拼靈力都不一定能勝過眼前女子,再加上她那古怪的殺招,自己完全沒有勝算。
朱志航在腦海里稍一衡量,舉了白旗。
“等等。你放我離開,我告訴你一個消息?!?p> “不好意思,我這人沒什么好奇心?!?p> 老男人突然求饒倒是讓俞幼歡有些錯愕。幾次交手,這人沉著冷靜,對時局的精準(zhǔn)把控算是給她留下了一些印象。
這是被神識攻擊嚇著了?
“是關(guān)于你身后那個教授的,他兒子在我們手里?!?p> 朱志航也不兜圈子,他信那女子沒好奇心,更信她一定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什么?裕景在哪兒?你們把他怎么了?”一直充當(dāng)背景的林教授跳了起來。老來得子,那孩子就是他的命。
“你放過我,我告訴你他們在哪兒?”朱志航卻只盯著擋在教授身前的女子。
俞幼歡聲音發(fā)冷,“你說我就信?”
“我,我現(xiàn)在就能聯(lián)系他?!敝熘竞角笊麡O強。
比起被組織追殺,眼前活下去更要緊。只有先活著,才有其他可能。
“開免提,我要聽到那孩子的聲音?!?p> 朱志航果斷撥通了電話,很快一個陌生的男聲傳了過來。
“完事兒了?”
“出,出了點兒意外。”朱志航有些難以啟齒。
“呵,這話可真是耳熟。你們最近的意外是不是忒多了點。說吧,是沒找到位置還是人跑了?”電話里的聲音有些涼。
“都不是,昨天的神秘人出現(xiàn)了。4號在她手里。她,她要你手里的孩子?!?p> “兩個人還對付不了一個女人,你們可真行。叫她到青山爛尾別墅區(qū)來,我倒要會會這是哪條道上的人物?!?p> “孩子。”俞幼歡在一旁提醒。
“她要先聽孩子說話?!敝熘竞矫τ謱χ娫挼?。
一聲清嗤后是短暫的沉默,而后帶著哭腔的男孩兒求救聲傳了過來。俞幼歡回頭就見老教授已是淚眼婆娑。
得,什么都不用問了,又得打架。
“我可以走了嗎?”朱志航問。
“不能。”
開口的不是俞幼歡。
眾人循著突然冒出的男聲齊扭頭,荒草叢中站起三個男人。
“老大。”
“對不起。”
一直沉默的楊希和被銬的倪楓同時開口,表情迥異。
錢柏琛拽著兩個被銬的逃犯并未上前,神情復(fù)雜的看著不遠處那個負手而立的女孩兒。
草叢里有人俞幼歡是知道的,原本只當(dāng)是那三人尾隨而至,卻不知是錢柏琛。
如此也好,倒省了一番解釋。
她抓起地上的楊希朝錢柏琛揮了揮手。
“做個交易如何,放了他們,我把大美女還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