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胰臟物語同人文

番外三

胰臟物語同人文 凡夫梳子 5512 2019-01-31 12:00:00

  黑暗。

  奔跑。

  累了。

  行走。

  我們一直在地獄中不斷的前進??吹降闹挥幸煌麩o盡的黑暗,就如同走入一個無限的循環(huán)當(dāng)中。完全沒有任何的方向,遠處那明亮的光源,就如同那海市蜃樓一般的遙遠。我內(nèi)心也在不斷的抗拒當(dāng)中,我有點不愿被春樹這樣拖著行走,總感覺他如同在拉著一個不勸服的野獸一般??墒俏覅s沒喲絲毫的反抗。

  我究竟在抗拒著什么東西?

  我一直在思考,思考著我的所有的意義。究竟生存的價值在哪兒?年紀(jì)輕輕便隕落街頭,就如同那戰(zhàn)國時代,那些不帶甲的草民在戰(zhàn)爭中被不知道哪一方諸侯所砍殺,那樣的無名無姓的在歷史當(dāng)中消散。

  我總會在相同境遇的同齡人當(dāng)中聽到什么面對死亡最害怕的是被遺忘什么之類的屁話。

  我恨這樣的話語。

  是不是很絕情。

  這本就是我山內(nèi)櫻良的命運。我根本就沒有在乎什么是否被遺忘這些讓人苦惱的理由。我不想去在乎很多人的感受。我顧不上。被遺忘等等之類的話語,實際上終究都是無價值的話語,因為哪怕就如那句話一樣“有些人死了,但他還活著?!蹦芑疃嗑??

  一百年?一千年?

  你能活得過地球的46億年還長嗎?您能活到太陽將地球吞噬后的那一刻嗎?

  那我活著的意義究竟又是為了什么?

  所以我放下抗?fàn)?,與病共存,寫下《共病文庫》,去邂逅我那不可能會相交的平行線。我想遵照我所想要的活法。

  就像在病房里面穿著一雙拖鞋翩翩起舞,就如同在春天的櫻花樹下,花瓣的在空中漂浮,最后慢慢的飄落。

  我不想再去折騰我那氣若游絲的山內(nèi)櫻良了。

  “你覺得地獄會有什么植物?”春樹突然問道。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但我想一定會有彼岸花吧?;蛟S還會有櫻花樹。哈哈哈。但我想那些發(fā)光的或許是荷花?!?p>  “很神奇呀?!贝簶涓袊@道,“明明無論是天空還是地面,還是四周。都如死寂一般的黑暗。但所有的一切卻如同在陽光下一樣清晰明亮。無論是建筑還是道路?!?p>  “的確。但地獄不都是這樣子的嗎?”

  “不知道呀?!贝簶湔f道,“但很顯然你說的東西還是存在的?!?p>  我們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大片的彼岸花。艷紅的彼岸花,開花無葉,嶙峋的向我們招手。就如同一個撫媚的紅衣女子在床上用著嬌嫩的身軀散發(fā)著迷人的香氣在吸引著我們的到來。而據(jù)我所知,過了這片彼岸花地之后,便是忘川河。

  我已經(jīng)不能搞清楚那究竟是我到來的河流還是我即將忘卻所有的河流,是將忘卻所有的過去,去展開新的人生的河流嗎?

  我與春樹走在這片彼岸花中間,在這嬌紅似血的土地當(dāng)中行走。聽說彼岸花的花香會讓人回憶起前世所有的一切。看來的確如此。我走在這片花叢中的時候,仿佛坐在電影院里面的觀眾一樣,偶爾會去像觀眾一樣去嬉笑我的人生,去肆意評判,甚至對某些行為進行辱罵。就如同看的根本就不是我的人生一般??蓪嶋H上我自己又能懂得什么。

  “彼岸花究竟擁有什么魔力呢?”春樹說道,“明明就是不詳?shù)南笳?。卻有人奉若神明般的對待。還真是惡心至極?!?p>  “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呀?!蔽依哿耍瑏淼竭@里以后,我就如同那太宰治般的不斷自我撻伐的觀看自己的人生,我感到了甚是厭煩。我累了。

  我重重的將拉著我的手的春樹一起拽著躺在了地上,躺在了這片彼岸花的花叢中。那濃烈的花香撲鼻而來?!昂美郯?。究竟要走到什么時候呢?”

  “你究竟真的是在逃離嗎?春樹?!?p>  “你究竟是真的還活著嗎?春樹?!?p>  我向他問道。

  我甚至開始懷疑,這一切只不過是我自編自導(dǎo)的將我人生影片里面的春樹生生的撕裂出來,在陪伴我瘋狂而已。這終究只是一個可笑的念頭。

  我還真是不斷的自我撻伐。

  內(nèi)心深處究竟存在著何樣的存在?

  “活著。一直活著?!贝簶湔f道,“你也會活下去?!?p>  我沒有回應(yīng)他。他也像陷入自我的回憶當(dāng)中,長時間的沉默。

  “櫻良。”

  “嗯?”

  “你的深層次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春樹突然問道。

  “為什么這樣問。很唐突呀。哪有這樣問人的?!?p>  “我大概重新看了一個叫志賀春樹的人的人生了?!贝簶浜芷届o的說道,但用力的抓這我的手,“失去一個叫山內(nèi)櫻良這個人后,這個家伙,一直在剝離自己的人生,從書本開始,再到老師,再到父母,最后卻無法將一個叫山內(nèi)櫻良的人給剝離開來。直至他來到她的跟前,大聲的喊出她的名字?!?p>  我不知道春樹說這些的用意是什么,但我也只是安靜的躺著聽著他大段大段的訴說。

  “相信我。櫻良。你需要相信我的這個人,相信志賀春樹這個人。去拋棄所有的那些世俗強加在你大腦里面的東西。”

  “為什么呢?這樣很沒有邏輯。”

  “我若說我接下來會死。你會這樣做嗎?”

  “你這又是什么意思?”我有些生氣了,猛的站了起來。“春樹,你是不是隱瞞了我很多很多。究竟你說的這些相信、剝離之類的東西究竟是什么來的。你究竟是不信任我嗎?”

  春樹反而沒有絲毫的辯解,哪怕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面紅耳赤了,他也只是緩緩的說,“實際上我沒辦法解釋。因為我能力不足,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解釋。但真的,請記憶起所有與我有關(guān)的事情,并且相信它,就如同執(zhí)念般的印在大腦當(dāng)中。這個世界就沒有什么是真實的事情,但唯獨我是真實的存在你的眼前的。我不在在乎你究竟是如何想的。相信我吧。櫻良?!?p>  春樹露出微笑的說完。緩緩的站了起來。

  那個微笑,就如同視死如歸的戰(zhàn)士,在妻子面前露出最后的溫柔一般。簡直讓我有些難受。

  微微張開的嘴巴,卻也不知道究竟應(yīng)該說什么。反而春樹開口說話了。

  只見他突然抓住我的雙臂,離我很近很近,問道,“我大概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大概就是不想回去了。不想活了。哪怕回去也會因為胰臟病,而重新回到這里是嗎?!?p>  我不敢看他。

  “你最深處的想法又是什么呢?”

  突然在這片血紅的彼岸花從中,閃過一抹白色。

  “你知道彼岸花的意義是什么?”

  “生死兩隔,永不相見?!?p>  “白色的彼岸花是無盡的思念,絕望的愛情,天堂的來信?!贝簶淠弥皇咨谋税痘ㄟf給我。

  在這片不詳?shù)难t當(dāng)中,找到一抹白色都是緣分。

  我已經(jīng)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傷了。

  我們開始行走了。走向那旅程的終點,忘川河。

  ——

  我覺得我們的出逃很順利,一直都很順利。順利得可怕。前無欄者后無追兵。沒有任何物體阻礙我們。

  遼闊的忘川河就在我們的面前。那平靜的黑水,就如同一望無盡的大海一樣。這根本就不像是一條河。根本就看不到終點。兩三點的光源,在河面上閃閃爍爍,孤寂撩人。

  “這就是終點了嗎?”我問道,“春樹你該不會是來送我最后的旅程的吧?!?p>  春樹沒有說話,就像在等待著什么東西一般,安靜的佇立在那。

  “聽說如果走完忘川河,便會忘記前世的所有一切,重新回到世界,在某位媽媽的肚子里面降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p>  噗呲,春樹笑了笑。也不知道他為何笑了。只見他說,“相信我,記住我。好嗎?!?p>  或許吧。若是能記得就好了。那樣我又可以利用幼兒的身份去抓弄那長得跟大叔樣子的春樹了。但我想著又是不可能的事情吧。都是我自己的假想罷了。

  走吧。這才是人生的最后一程吧。

  這次輪到我緊緊的抓這春樹的手。我們在忘川河中緩慢的行走。河水如同靜止般的平靜,甚至不深。完全可以緩慢的走過去。

  ——

  “你們要走去哪里?”一聲如洪鐘的話語在背后傳來,“山內(nèi)櫻良,你還未被審判,就打算私自離開嗎?”

  背后正是閻王一行人,以及大批黑壓壓的黑影。那應(yīng)該就是鬼兵了吧。

  我就想這段旅程不可能如此順利,閻王怎么可能輕易就放過我們,雖然事情很是蹊蹺,但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我...”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松開春樹的手,回身認(rèn)罪的時候。我的身旁如同發(fā)生了爆炸一般的聲響。那氣勢洶洶的鬼兵,重重的壓住了春樹。春樹在水中不斷的爭扎、窒息??粗纯嗟臉幼?。

  我立馬跪下大喊,“求求你放過他,他什么都不懂。我現(xiàn)在認(rèn)罪。放開春樹吧?!笨粗愅鯖]有絲毫的反應(yīng),我立馬去扯開那些黑影的攻擊。卻沒有絲毫的效果,我根本就摸不著那些黑影。

  我只能不斷的磕頭求饒。

  最終我們被拖到了岸上。

  看著我春樹被牢牢的壓在地上的時候,我只能無能無力的哭泣。

  “求求你放過他吧。我愿意做一切的事情?!?p>  閻王說道,“已經(jīng)不能放過他了。他一活人,闖進死者之地,就是沒有回頭路的。”

  “不可能。他自己說他有辦法回去?!边@下我哭得更是傷心了。

  “別開玩笑了?!贝簶浜傲顺鰜?。我趕忙跑過去,捧起他的臉龐。

  慌張的說道,“你沒有事情吧。”

  只見他小小聲的說道,“等一下可能會有些懵逼,但是記住我說的話。一定要相信我,記住我。一定知道嗎。一定。一定?!?p>  我有些茫然的看著他,為何他還要說這些?!白哌h一點。快。不要理我。記住我說的話。真的。山內(nèi)櫻良???fàn)幤饋?。抗?fàn)?!剝離!”

  這又是為何。

  這時鬼影也將我強行的分離到了另一邊。我不愿。我緊抓這他,但依舊無力。在對面就像被手銬銬在柱子上的我,如畜生一樣的放棄了抵抗。無力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但接下來的場景,真如春樹所說一樣,我只能懵逼的看著一切。

  春樹喊道,“地藏菩薩!你本是以“大孝“和“大愿“的德業(yè)被佛教廣為弘傳。怎么感覺就像做起閻王的事情來了。審判業(yè)務(wù)是什么時候開展的?”

  地藏菩薩?那不是閻王嗎?

  而就在春樹說完,閻王突然就如同之前一般,深不見底的看著他,那蒼白的臉頰就像假面一樣,總感覺隨時會掉下來一般。

  “假的!全都是虛假的。這個世界就是虛假的存在?!贝簶浯蠛?。

  “山內(nèi)櫻良!”春樹撕心裂肺的喊道,“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與你解釋。但是真的相信我。這一切都是假的。”

  “山內(nèi)櫻良?。?!”春樹不斷的大喊。“看著我?!?p>  “抗?fàn)?!?p>  “一派胡言。車裂吧?!遍愅跗届o的說道。

  “山內(nèi)櫻良。記住我說的所有的話語?;蛟S會懵逼。但請你思考。真的。我說我等一下會死,也是真的。但相信我。我們都會活下來?!?p>  “你究竟在說什么。一下子說什么地藏...一下子閻王,又是什么死或生的。你究竟想說什么。你知道你現(xiàn)在就跟瘋子一樣嗎。真的就要折騰我嗎。我真的不想活了。就不能讓我安息嗎。你終究只是在向我報復(fù)吧。就因為我的惡作劇嗎。討厭?。L....”我斯哄道。掩面大哭。

  “山內(nèi)櫻良?。。。。 贝簶渌盒牧逊蔚暮敖兄业拿?,“抗?。?!爭?。。?!啊?。。?!”

  他咬牙切齒的喊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寫下的那些《共病文庫》嗎!你以為很帥嗎?你會死的呀!你以為你死亡就你一個人的事情嗎?什么不想看到他人傷心的表情。做這么多虛假的事情。我恨你呀!為何要去放棄?為何要與病共存。就因為一定會死嗎?”

  “我那天說我也很擔(dān)心你,你說你很高興。但你根本就沒有與他人說你患病的事情。哪來的人去擔(dān)心你呀。你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p>  “甚至就毫不理會我的感受,就認(rèn)為我對你患病的事實沒有絲毫的感受,就因為這樣的事情,來糾纏,就是一件很扯的事情好嗎?”

  “你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對自己的想法吧!什么平行線?你究竟在裝什么文藝?你實際上就和我一樣吧。你也只不過是櫻花樹上一片隨風(fēng)飄動的花瓣罷了。這和我又有何區(qū)別呢?山內(nèi)櫻良?!?p>  這時鬼影已經(jīng)抓著春樹手腳和頭部,五匹蠢蠢欲動的黑馬在等待著閻王的指令。

  “抗?fàn)幯剑 贝簶淞髦蹨I看著我,“抗?fàn)幯?!人活著就是為了抗?fàn)幯??!?p>  “四肢、頭部、五張六腑。為了抗?fàn)?,我統(tǒng)統(tǒng)都能還給他。”

  “看著我呀。”

  我已經(jīng)不敢看春樹了。只能低著頭無能的哭泣。

  “行刑?!遍愅跽f道。

  絕望的馬叫聲,在地獄里面回蕩。

  我感覺我的世界崩塌了。

  轟的一聲,傳來。我的世界崩塌了。

  “櫻...良...”春樹虛弱的聲音緩緩傳來。

  我睜眼看過去。一片塵煙。什么都看不見。但春樹的聲音肯定在里面。我猛的沖過去。發(fā)現(xiàn)本應(yīng)該拉住我的黑影,卻不復(fù)存在了。

  我在塵霧中尋找春樹的蹤影。

  “櫻良?!?p>  “你究竟怎么樣了?”我哭這抓住他的手。

  “還真是疼痛呀?!贝簶渫纯嗟恼f道?!奥犖艺f,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你腦海中世俗的觀念造就這樣的地獄,就像你看到的是閻王,我看到的是地藏菩薩一樣,懂了嗎。所以一定如同執(zhí)念般的相信我。我會為你鋪路的。我會死。”

  “誒,先別傷心。但我最終也會活著。一定會活著。你懂我??粗摇!贝簶潆p手按住我的頭,“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抗?fàn)幭氯?。這樣我們才能活。知道嗎。”

  我哭著說,“剛才究竟是怎么了???!”我嚇了一條,發(fā)現(xiàn)春樹失去了一邊腳掌。鮮血直流。

  “我是肉身+靈魂。你是靈魂。靈魂實際上也就是一種精神能量體,知道嗎。實際上地獄,要比喻來說的話,大概就是面包吧。正常的世界就是一個在烤爐里面的面包,而烤面包會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小疙瘩,那些小疙瘩一碰就破,是極其不穩(wěn)定的存在。而世界之間就是一個高維度的世界,高維度的世界簡單來說就是可能性的存在,地球的所有可能。我并不知道地獄以外究竟是多少維度的世界,但是一定會回到屬于我們的世界,只要你的精神能量體回到身體里面就可以了。一定會的。所有的可能性的存在。但也是循環(huán)的存在,我們會改變其中一個世界的我們,雖然已經(jīng)無法去改變之前的世界了,但我們能改變以后的世界。”

  “我們一定會活下去的?!贝簶湔f道。

  可我完全不知道他究竟在講什么,塵霧散去。閻王再次將我們拉開。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這是什么意思呀?!蔽铱拗暗?。

  “記住相信我,執(zhí)念一般的相信我。相信志賀春樹?!贝簶浜暗?。

  “這究竟有什么意義??!”我氣得哭著跺腳。

  “山內(nèi)櫻良??!”春樹大喊,“告訴我你內(nèi)心究竟想著什么?”

  “我根本就沒有想什么?。?!”我喊道。

  “我!會!活!下!去!”春樹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呢?山內(nèi)櫻良。告訴我。你也想活下去吧!”

  “我...”我依舊無法去釋然那生或死的考驗。

  “還記得你問我為什么不叫你的名字嗎?我現(xiàn)在叫了你這么多次。我想吃掉你的胰臟啊!還記得我發(fā)給你的信息嗎?告訴我你想活下去?!贝簶浜暗?。

  “行刑?!遍愅踉俅握f道。

  “我...”

  “我想活下去。假的都是假的。我究竟在裝什么呀。一直在裝什么釋然呀?!蔽铱薜孟駛€淚人,將自己內(nèi)心中所有的壁壘如同洪水般沖毀。露出那原本的真心。

  “我相信你。我要如執(zhí)念般的相信你。去剝離那些所有外來的東西,去成為本真的自己?!?p>  但為時已晚了。

  春樹再一次被行刑了。閻王也沒有絲毫的變臉。

  春樹笑了,笑得很大聲,眼淚也直花花的流,“我們會活著的?!?p>  ——

  是光嗎?我看不見,一切都看不見。

  白光一片。但我想春樹應(yīng)該死了。

  這次輪到他主動離開我了

  

凡夫梳子

大概就是你以為是玄幻文,其實是科幻文。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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