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聞言,兩個眼皮向上一翻,那眼神,翻譯過來,準(zhǔn)是:豬隊友。
“阿姐,別管誰買的,感覺好點就吃點吧......老大,我和阿二出去給阿姐買個米粥去!”
這種相處方式葉崢也習(xí)慣了,頎長的身子立在那兒看他們鬧,極自然愜意。
不過以往,這和事佬的角色,不只阿三一個。
他又瞥了一眼坐著的胖女孩。
受傷了連話也懶得說了嗎?
“嘭——”
門發(fā)出的響聲很大,襯得房間越發(fā)的安靜。
墨桂恰好也抬了眸,二人視線對上,她先開口。
“葉崢,我想喝水。”
葉崢什么時候聽過賈溦用這樣淺淺淡淡的語氣向他提出要求?
連帶著厭世的眸都有些迷茫。
迷茫歸迷茫,他還是去倒水了。
左耳的耳釘在他蹲下時,恰好被透進病房里的那束陽光照著,很閃。
葉崢是寡言的。
甚至比墨桂還少語。
墨桂因不明情況,只好多說點,好分析這個子界。
“葉崢,家里還好嗎?”
接好水,葉崢遞過來的時候,墨桂又淺淺的說了一句。
離得很近,他碰到那雙白胖的手恰好又是冰的。
他微微地打了個顫。
家里?
這兩個字似乎是碰到了他的禁區(qū),眉梢上挑,前端猛蹙,語調(diào)冷極了:
“還有家嗎!”
腦海中一根弦猛地掙斷,他的理智卻又把弦強行接上。
“抱歉,”匆匆緩和了深色,深吸一口氣,吐出。
長長的流水般的眉又舒展,他笑得像哭了一般:“家里還行,就我一人,能不好嗎?”
小刺猬又豎起了刺。
“沒事,是我的錯,對不起。”
墨桂大概了解了他們的家庭,兩個孤兒,過得辛苦,極有可能被人接濟著長大的。
就姓氏來看,應(yīng)該不是親姐弟。
“我躺了幾天了?”
葉崢也習(xí)慣了賈溦動不動就認錯道歉的行為。
學(xué)霸們總是把“謝謝抱歉對不起”掛在嘴邊,弄得他根本不好意思把語氣搞得多硬。
“沒幾天,也就二十來天?!?p> 說著,少年拉過板凳,坐下,熟練地把右腳踝搭在左腳踝上。
修長的腿,細、勻稱又標(biāo)準(zhǔn)。
墨桂說話時總是與人對視,不亂看。
也是見多識廣了,一些事物激不起她的好奇心。
她思忖著,這孩子,應(yīng)該是受過不少傷。
嘶,怪可憐的。
“哦,那你下午有事嗎?”
今天是周三,本來應(yīng)該上課,但他隨便找了個理由請假,這幾天都是空閑的。
對他來說,三中上不上,似乎都沒什么關(guān)系。
學(xué)不學(xué),該會的,看看賈溦的筆記,就會。
不會的,三中老師教,也不會。
另一個他不太想承認的原因是,他對他名義上的姐有些愧疚。
這話他絕對說不出口。
“沒有?!?p> 這下輪到墨桂迷茫了,葉崢確實是個不愛說話的人,而她也確實不會找話說。
哎。
見墨桂不問了,葉崢反問,“有事?”
墨桂眨眨眼,“不太想在醫(yī)院呆?!?p> 她不想在醫(yī)院呆有兩個原因。
第一,她恢復(fù)能力本身快,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多大問題了;
第二,兩個孤兒家里肯定不富裕(看醫(yī)院環(huán)境基本看得出來),沒必要浪費。
“行。”
*
賈溦選的是文科,但理科也要學(xué),高二要考,考過了高考會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