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饒的事,沒有持續(xù)下去。
因為隨后第二日,便傳來消息,陽城郡的卜已來為田楷援軍,原本卜已想要接連張饒,一同去了齊郡,卻被孔融斷然拒絕。
太史慈理所當(dāng)然的接管了城防,城外的閻柔也被接入城中,依舊成騎兵隊列。
孔融看著城前望不到邊際的黃巾軍,連著說話的語氣都有些顫抖。
“那個,子義,可好再去幽州,再向劉世子求來援兵,這青州的黃巾軍,于百姓危害太甚深?!?p> 劉和的真實心意,太史慈沒有給孔融講明,只是將劉和印章的軍令讓孔融看過,至今,孔融仍是以為,太史慈是劉和派遣來的。
便是卜已人數(shù)眾多,太史慈亦是多平靜,應(yīng)道:“相國無需擔(dān)心,我們仰仗著城池之利,諒這些黃巾軍不能做些什么,既是相國將城防交與我,便請相國作壁上觀就好。”
待到孔融離去,太史慈偏過身來,與劉策道:“仲業(yè),今番,是你去還是我去?!?p> 劉策當(dāng)即笑道:“定然是子義去,也好讓我見識見識這數(shù)月,子義又到了什么境地?!?p> “嘿嘿,主將,你且看好了,若是不能殺的他們狼狽,就算我閻柔學(xué)藝不精?!?p> 閻柔聽懂了太史慈心意,既是有戰(zhàn)陣要打,那就是極好事。
身后一直畏縮不前的張饒,才聽懂太史慈心意,就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洋洋自得的閻柔,道:“你們不要小瞧了卜已,這人打起仗來,十分兇殘,除了,除了大頭領(lǐng)最精銳的風(fēng)部,就屬卜已領(lǐng)的人厲害。”
劉策心知張饒說的大頭領(lǐng),應(yīng)是月華,故意言道:“世上人皆說黃巾軍戰(zhàn)力孱弱,你身屬黃巾軍一部,說的如何做數(shù)?!?p> 張饒渾然沒有什么不快,只是眼神中透著惋惜,道:“我門天師以往跟我們說起,夏蟲不可語冰,說的就是夏日生長的蟲子,你跟它說冬天的冰雪,它沒有見過,所以無法理解,你什么都不懂,我不跟你一般見識?!?p> “喲!”
閻柔聽張饒賣弄學(xué)識,心中頓覺莞爾,有心作弄張饒道:“你既是黃巾軍,可知道黑山張燕?!?p> 張饒顯是有些驚訝,舔了舔嘴唇,道:“張統(tǒng)領(lǐng),那是我們黃巾軍的英雄,現(xiàn)在可是天子親口封的刺史,往上數(shù)過幾百年,這大漢也沒有人能比張統(tǒng)領(lǐng)功績高,若不是離著幽州太遠,我就帶著這幫兄弟,投奔了張統(tǒng)領(lǐng)去?!?p> 閻柔看張饒滿是期待,倒是不好再提及劉策事。
劉策心中仍是擔(dān)心月華,聽張饒質(zhì)樸,端是有問必答,便又問道:“以往聽說,青州黃巾軍受了約束,不擾百姓城池,為何你與卜已卻兩相出兵,莫不是你們?nèi)缃竦念^領(lǐng),有了什么心思?!?p> 張饒聽罷,頓時極為不情愿,當(dāng)即嚷嚷道:“你這人,不要憑空污人清白,我們頭領(lǐng),頭領(lǐng)是難得好人,做什么都是對的,你也休要將卜已與我相提并論,我...,你不必來擔(dān)心我,你還是擔(dān)心你自己吧,卜已如此胡鬧,我們頭領(lǐng)若是得知了,定然饒不過他,到時候見了我們頭領(lǐng),你們看好自己的眼睛,不要被驚嚇的掉了出來?!?p> “哈哈,你這小子,倒是十分有趣。”
閻柔忍不住笑出聲來,看其模樣,對耿直的張饒有了許多善意,拍著張饒臂膀,道:“我說,兄弟,若是你有興趣,以后可以跟我們一同,去塞外縱橫馳騁,呆在這里,四處人都看不起你,圖的什么滋味?!?p> 張饒本想反駁幾句,不過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兒,眼神中旋即黯淡許多。
有了張饒這個內(nèi)應(yīng),對于卜已,太史慈與劉策更多了了解,原本有幾種方案,出了城能將卜已困住,乃至驅(qū)散,只是與孔融說起時,孔融當(dāng)即嚇得面色蒼白,連連說著,勿要輕舉妄動,莫要去引兵禍水了,既然卜已只是借道,便由他去好了,萬萬不可起了戰(zhàn)事。
孔融既是這個心思,太史慈便是想戰(zhàn),也絕無可能,然而卜已未退,太史慈又無法脫身,劉策唯有親自帶了斥候,去城外打探消息,查看卜已動向。
果不其然,卜已是為了田楷援兵,近萬的黃巾軍入了齊郡,分散在各處,讓受傷的田楷挽回了頹勢,而原本占了優(yōu)勢的袁尚,又退守諸城,這番僵局,卻是又開始持續(xù)。
北海國夾在其中,孔融不敢進,太史慈不能退,耐不住孔融央求,終日守著城池,劉策原本想要趁這等時機,一人去了月華處,探個究竟,尚未啟程時,倏然間傳來一個消息,便是讓劉策與太史慈都再也無法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