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欞突然被風(fēng)吹開,有細(xì)小的雪花飄了進來。
白狐睜開眼睛,對上匆匆翻窗進來的溟舟。
打坐的凌霜緩緩收斂了氣息。
溟舟帶著一身陰寒的鬼氣坐到凌霜對面,仔仔細(xì)細(xì)的探查著凌霜的魂魄。
他十分確認(rèn)記憶中的女子不是凌霜,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魂魄。
那么凌霜和那女子是什么關(guān)系。
溟舟嘆了口氣,目光瞄準(zhǔn)了桌上的靈果。
靈果通體潔白如玉,圓潤的仿佛一顆顆珠子。
溟舟拿了一個塞進嘴里,靈氣四散,溟舟吃了一半就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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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找一個人?!?p> 溟舟撐著下巴,凌霜并不言語,白狐支起耳朵仔細(xì)聽著。
溟舟比劃了一番,凌霜在儲物戒指里翻了翻,拿出一柄殘缺的劍。
“是不是你說的劍?!?p> 溟舟一愣,隨即死死的盯著這柄劍。
劍柄算是完好,不過銹跡斑斑,劍身殘破無比,與溟舟記憶中鋒利的樣子相距甚遠(yuǎn)。
不難猜測劍的主人經(jīng)歷了什么。
溟舟伸出手指觸碰長劍,回憶起了那個女子的面容。
似乎是一個肆意妄為的人,張揚又高不可攀。
一身紅衣站在風(fēng)中,裙角翻飛,手持一柄近乎透明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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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溟舟目光一凝。
近乎透明的長劍。
“能不能把你用的柄劍給我看看,”溟舟說的有點艱難,仿佛無法喘息。
白狐湊的近了點,凌霜倒也不覺得溟舟會害她,也就將璃絳劍遞了過去。
“我只知劍名璃絳,卻不知從何得名,許是與先前的主人有關(guān)吧。”
凌霜說道,溟舟半晌沒有動靜。
溟舟再次不信邪似的探查了一下凌霜的魂魄,確定不是一個人這才悻悻的從窗口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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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打瞌睡的顧殊鉞再一次被溟舟嚇醒。
溟舟仍舊是直勾勾的盯著顧殊鉞,全身上下鬼氣森然。
顧殊鉞被嚇了一跳,雖說平時的溟舟就是氣息陰寒,卻是頭一次見他如此怨靈一般,周身鬼氣濃郁的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耳邊似乎有哀嚎之聲。
顧殊鉞不得不運功來驅(qū)散滿屋子的陰煞之氣。
靈力護體,這才感覺好了一點。
被宛如厲鬼的溟舟這樣盯著,顧殊鉞后背的冷汗沾濕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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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舟覺得自己很快就要知道真相了,眼下只有一步之遙。
可顧殊鉞確實是只有這一世的記憶。
房門被凌霜推開,靈力打散了部分的怨氣,效果卻不甚明顯。
溟舟意識到自己不該折騰顧殊鉞,撇著嘴收斂了氣息。
顧殊鉞攤在桌子上,有些回不過神來。
庾殤又不是殺害紅衣女修的人,溟舟也知道這件事。
但溟舟可以確定的是,庾殤是知道此事內(nèi)幕的。
藍衣男子是誰,又為何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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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是從庾殤手中得到璃絳劍的,那庾殤與那女修又是什么關(guān)系。
凌霜手指輕點顧殊鉞眉心,靈力順著指尖流入顧殊鉞的身體,逐漸驅(qū)散了體內(nèi)的陰氣。
“以后不許這樣?!绷杷獙︿橹壅f道。
溟舟目光沉沉的盯顧殊鉞。
顧殊鉞被溟舟嚇到了,往凌霜身邊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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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初次與溟舟相識的時候,溟舟只是一團青色的霧氣,不記得過往,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叫做溟舟。
化形的時候極為潦草,因為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是男是女,索性幻化成了小女孩的樣子,這樣跟在凌霜身邊也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
問題是溟舟自稱是活了萬年之久的魂靈,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失去了修為變成了這幅可憐的模樣,被關(guān)在柟淵宗的煊荒秘境之中。
還經(jīng)常像個厲鬼一樣飄來飄去的嚇人。
眼下盤腿坐在桌子上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看著怎么都和溟舟口中的自己相距甚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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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讓溟舟先離開,溟舟癟著像鴨子一樣的嘴不情不愿的從窗戶飄走了,臨走前還盯著顧殊鉞不肯挪開視線。
顧殊鉞回過神來,有點委屈的叫了一聲師父。
自從跟在凌霜身邊,顧殊鉞就常常被這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溟舟嚇到。
顧殊鉞仰起頭看著凌霜,后者面無表情。
凌霜抬起手摸了摸顧殊鉞的發(fā)頂。
顧殊鉞眨眨眼睛,漸漸的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
師父摸他的時候好像和摸白狐是一模一樣的。
凌霜收回了手,探查了一下顧殊鉞現(xiàn)在的修為。
隨后手朝桌面輕點了一下,六七個大小不一各式各種的瓶子出現(xiàn)在桌子上。
似乎是丹藥。
用于修煉的丹藥向來是貴重的,洗精伐髓,拓寬經(jīng)脈,提煉靈根,增強神識,歷來都是修士爭搶的好東西。
顧殊鉞盯著這一排的瓶子不出聲。
“你看著吃?!绷杷f道。
顧殊鉞有點懵,丹藥哪有喜歡吃就吃的道理。
不過凌霜似乎并沒有心疼丹藥的意思。
“我去見一下宗主。”
凌霜起身。
顧殊鉞趕緊說道:那溟舟……“
“最近不會回來?!?p> 顧殊鉞松了口氣,總算是不用擔(dān)心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嚇個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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