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圖南和張帆一陣狂奔,一口氣跑出了十?dāng)?shù)里地,才放慢了腳步,山水莊園隱沒在了山林之中,只能依稀看到些許的燈光。
“呼——呼——”
張帆的體力遠不如李圖南,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上卻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南哥,我們就這么跑了,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是不是直接就傻逼了?哈哈,以后也別想再見到我們!”
“你真以為這樣他們就找不到我們了?”李圖南見他笑得得意,冷哼一聲,打擊道:“我付錢的時候可是刷了通訊儀的,還有載我們來的時候那個司機,只要他們想查,遲早能找到我們頭上!”
“啊!不……不會吧?我們也沒有真打起來,他們沒必要廢這么大力氣吧?”
張帆只是一個普通高中生,性子大大咧咧的,哪里考慮的到這么多,聽李圖南這么一分析,整個人都傻在了那里。
“不會?怎么不會!”李圖南說道:“當(dāng)初我得罪韓天的時候就是這么想的,結(jié)果怎么樣?他不僅派人來追殺我,還買通警察陷害我!你猜他們會不會找到你爸媽頭上?”
比起李圖南這顆從小自生自滅的野草,張帆就更是生活在溫室里的小花,聽說過無數(shù)關(guān)于社會黑暗的故事,但并沒有一個真正的認識。
就像李圖南當(dāng)初得罪韓天時,想到過韓天會找他麻煩,卻從沒想過韓天會直接派人追殺他一樣,張帆也沒想過這些人有可能會報復(fù)他的父母。
此時一聽李圖南的話,他的臉色唰的一下子煞白煞白,他不怕別人找他的麻煩,但若是因此連累了父母,他絕對是無法接受的。
張帆沉默了一下,忽然開口說道:“那……那我現(xiàn)在回去讓他們打我一頓出出氣?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找我爸媽麻煩了?”
“讓他們打你一頓出氣?哈哈哈哈哈!”李圖南本就是在嚇唬張帆,怕他哪一天真的惹上惹不起的人,但一聽這話再繃不住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你把人家救下來,然后把自己換上去挨揍?”
張帆也意識到自己說了蠢話,臉色漲紅,有些惱羞成怒:“李圖南!你笑什么!我是在很認真的問你!”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
李圖南嘴上說著不笑,但身子還在那里顫抖著,好一會兒才勉強憋住了笑,說道:“放心啦,不會有什么事的!你忘了市里這些天的動作了?現(xiàn)在正是在風(fēng)口浪尖上,誰敢跳出來找事那就是在找死!不過,以后你要多考慮考慮,別再這么沖動了,你是個好人,但別人可不是,說不定他就是壞得流膿的人渣!”
說到最后,李圖南的神色也是認真無比,這是他從韓天身上得到的教訓(xùn),千萬別用自己的眼光去揣摩人心之惡,否則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張帆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來李圖南說這么多都是為了他好,嗯了一聲,臉色漸漸緩和了下來,但情緒明顯有些低落,沉默不語。
李圖南明白有些事情必須要自己想清楚才行,也不再多說什么,與張帆并肩朝前向出口處走去。
他們來時坐的是山水莊園的安排的馬車,數(shù)十里的距離不過盞茶功夫便到了,現(xiàn)在靠自己走回去,顯然需要不少的時間。
洞天福地之中是沒有日月星辰的,但同樣有晝夜之分,此時天色暗淡夜幕降臨,樹影瞳瞳山色朦朧,近處蟲鳴之聲不斷,遠處隱隱有狼嚎虎嘯,倒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忽然,李圖南眉頭一皺,腳步停了下來,轉(zhuǎn)過了身。
“跟了這么長時間了,還不出來嗎?”
“有人跟蹤我們?”張帆心中一驚,有些緊張的朝著四周看去,但卻是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正當(dāng)他奇怪的時候,便見遠處的光線一陣陣扭曲,空無一人的小道上漸漸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
來人身穿著一身純白襯衫黑色長褲,手上戴著白色手套,一頭黑色碎發(fā)飄逸,前面幾道劉海隨風(fēng)輕輕擺動,雙眸漆黑深邃,五官柔和俊美,左耳的耳垂上帶著淡藍色的耳鉆,透著幾分高貴與優(yōu)雅的氣質(zhì)。
“王卿臣!怎么是你?”
張帆愣了一下,眼前這人正是之前在大廳里面彈琴的王卿臣,沒想到竟跟了出來。
“你認識我?”王卿臣眉頭皺了起來。
“當(dāng)然!你在咱們學(xué)校那么出名,我怎么可能不認識你!我叫張帆,高三四班的!”
王卿臣不認識自己,張帆倒也不意外,他們兩個就像是明星和普通人的差別,指著一旁的李圖南說道:“這個你該認識吧?李圖南,南哥,也是我們四班的!”
“哦?沒想到在這里竟然遇到兩個校友!”
王卿臣緊皺著的眉頭松了開,轉(zhuǎn)過頭望向了李圖南,說道:“之前我便聽人說過李同學(xué)你幻術(shù)厲害,沒想到竟然到了如此地步!無聲無息之間便能迷惑住幾十個人,讓他們忘記你們的相貌衣著,實在是厲害!”
李圖南冷眼看著王卿臣,并沒有說話。
他施展的幻術(shù)可不單是讓人忘記掉他倆的相貌,還會讓人下意識的忽略掉他們的存在,這也是他們兩個大活人,能順順利利從那么一群人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的原因!
這王卿臣既然跟了上來,顯然是沒有中他的幻術(shù)。
“?。磕细?,你用幻術(shù)讓他們忘了我們再長什么樣?”張帆根本沒有想到李圖南在臨走的時候還用了這么一招,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李圖南嗯了一聲,目光依舊是盯在王卿臣的身上,冷聲說道:“你跟過來,不是為了說這個吧?”
“當(dāng)然不是了!”王卿臣目光坦蕩無比,說道:“山莊周圍有不少地方都是禁止外人進入的,布置有陣法。我擔(dān)心你們會遇到危險,我特意來送你們一送!”
李圖南神色微微緩和下來,從王卿臣的身上他沒有察覺到惡意,這話應(yīng)該是真的,沉聲說道:“多謝!”
“應(yīng)該是我謝謝你們才是!今天的事情若不是你們站了出來,還不知道會鬧到什么地步!”王卿臣擺了擺手,說道:“兩位且稍等片刻,我已經(jīng)通知了安保部,等下便會把你們送出去!”
“那太好了!要不然這么遠,非把我累死不可!”張帆眼睛一亮,從這里到入口少說還有幾十公里,他們自己走的話,恐怕要一個多小時才行,如今不用自己走,實在是再好不過。
不過,他很快也意識到有些不對,抬頭看著王卿臣,問道:“派人送我們出去?你難道不是在這里兼職的?”
“兼職?”王卿臣一怔,隨后便反應(yīng)過來張帆為什么會有這種疑問,啞然失笑,還沒等他回答張帆的問題,遠處天邊忽然亮起了一個光點,化作一道流光,瞬間便落在了他們的面前。
兩個身穿著黑色戰(zhàn)衣的安保人員從飛行器上走了下來,朝著王卿臣恭敬無比的行禮說道:“見過少爺!”
“少爺?你……你……這里是你們家的?”張帆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這里是我父親留給我的!”王卿臣點了點頭,關(guān)于這個問題他顯然不想說太多,領(lǐng)著兩人坐進了飛行器之后,便主動岔開了話題:“李同學(xué)難道不好奇我是怎么躲過你的幻術(shù)的嗎?“
“是因為它吧!”李圖南指了指王卿臣左耳上的耳鉆,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