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晨所在的院子里,眾人在他的帶領下,瘦弱的身軀正在奮力挺直,手腳早已站的麻木??v使雪花凌冽,有些單薄的破襖里卻微微有些汗意。
夜已經(jīng)有些深了,楊晨站在他們面前都有些瞧不清對方的模樣。
“今天休息去吧,明早繼續(xù)訓練。我保證,等馬武他們回來,老子每天讓你們能吃飽,天天有肉吃?!?p> “哦?!薄爸x謝掌盤。”
聲音零零散散的,眾人活動著有些發(fā)酸的胳膊,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也怨不得他們,天天吃肉,什么概念?那是地主的概念啊。就算是地主,能夠天天吃肉的,那也得是大地主才行。
馬文就覺著他之前打短工的那個地主家,過得日子看起來比他還窮,能省則省,吃個飯連黃米都得數(shù)著。
楊掌盤這句話分明就是忽悠他們,完全不可能嘛。
就像是有人給你畫了個餅,你剛進單位是個小科員,領導就說小楊啊,好好干,干好了提你副局長。
這種話但凡是有點智商的就不會當真,但是如果領導說:小楊啊,好好干,咱們局辦公室副主任還空著一個位置,干好了給你留著。
你絕對會欣喜若狂的努力工作。
為什么?因為辦公室副主任這個職位,你努力幾年,如果領導賞識,完全有可能混上去的,但是副局長就不一樣,你再怎么厲害中間還隔著好幾個級別,完全不是一碼事。
楊晨見眾人反響不夠熱烈,腦袋一轉便明白過來這中間的關鍵,看來自己剛才的那一只烤全羊還沒有完全讓他們相信自己,扭了扭頭大聲喊道:
“既然你們覺著天天吃肉不可能,那我就和你們透個底,如果說肉咱們每天吃不到,但是這干飯,一天最少兩頓,管飽。”
聽到楊晨的話,剛剛解散的眾人心里有些不淡定了。馬文更是約摸著楊晨在的方位,一溜煙的跑了過去,震得大地“吭吭”響。
“掌盤,真能讓俺吃飽?”
“必須吃飽!”楊晨篤定的說。
“謝謝楊掌盤?!瘪R文風一般的跑來,又風一般的跑走,憧憬著他那一桶桶的米飯,就算是黃米也是幸福的緊。
··········
楊晨正睡得有些迷糊,突然聽到房門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敲一樣,又像撓一般,輕輕地“咚~吱~咚~吱”。
這下子把楊晨驚得,睡意全無。外面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想大聲喊人又有些害怕。這穿越而來自然對世界上的鬼神說,有種莫名的避諱。
畢竟自身經(jīng)歷在這擺著,由不得他不相信啊。
那聲音愈加的有規(guī)律了
“咚~吱~咚~吱。”還伴隨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幽幽聲。
在楊晨聽來無疑像是催命符一般,渾身汗毛乍起。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不知為何,這句詩死死地浮現(xiàn)在楊晨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穿衣下床,用火折子將擺在桌上的油燈點燃。光亮一起,四周的窗紙都透著暖意,楊晨的心這才稍稍安定許多。
終于看到了一絲光亮,門口的聲音敲得更加急促了。郭志遠憋著勁,匍匐在雪地里,拖著早已被疼痛麻木的身軀,望著不停覆蓋在身上的落雪,眼里噙著淚。
用盡全力敲在門上的手指,落下后不過是“咚”的一聲,然后指甲順著木門滑落“吱”。
“咚~吱~咚~吱?!?p> 楊晨走到門前緊張的問了聲:“誰?”
一絲微不可查的聲音響起,透過門縫傳了進來:
“行健兄,是望之?!?p> “望之兄?”
楊晨大驚,一直懸著的心這才微微放下,這大晚上的不睡覺跑自己門口嚇人玩呢。
將門打開,左右望了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人影。
“奇怪?人呢?”
“行健兄,我在你下面?!?p> “啊?!?p> 楊晨借著光亮往下看去,只見地上的雪堆仿佛有一塊凸起在蠕動,忙蹲下身,把幾乎快被雪埋沒的郭志遠扶起。
手剛一碰他,郭志遠便哎呦哎呦的叫喚了起來,被楊晨攙扶著,弓著腰,拖著條傷腿,一步一步的慢慢移到了屋里。
楊晨把郭志遠安頓到了床上,發(fā)現(xiàn)他的背上、還有屁股上的衣服被打的碎裂,輕輕地掀開一看。
“嘶,望之兄,你這是何故?”
紅腫一片不說,有的地方都被打爛,看起來很是滲人。
“是誰對望之兄下此毒手?望之兄,你將姓名說與我,我定幫你報此仇?!?p> 楊晨的眼神殺氣騰騰,一邊幫郭志遠擦藥一邊安慰道。
郭志遠感激的瞅了楊晨一眼,幽幽地說道:
“飛天虎?!?p> ········
“飛什么”
“飛天虎。”
········
“什么天虎?”
“飛天虎?!?p> 楊晨的表情變得有些高深莫測,頓了一頓這才出言說道:
“望之兄,你先在我這里安靜養(yǎng)傷,此事我們從長計議····”
下面的話還來不及說,便被郭志遠打斷,很是感激的說道:
“行健兄,這事說起來全怪在下,怨不得大王。至于以后,郭志遠的這條命,就交給楊掌盤了?!?p> 說完趴在床上的郭志遠,掙扎著想要起身跪下。只是這一動又牽扯到了傷口,疼的不停呲牙。
“還望楊掌盤收留?!?p> 楊晨忙將他扶?。?p> “望之兄,你放心,以后有我楊晨一口吃的,定不會少你一口喝的?!?p> 老實人郭志遠怎么知道楊晨心里那么多的花花腸子,趴在床上痛哭流涕,覺著自己今天這一頓打算是值了。
不枉自己拖著半殘的身子,爬了這么久,行健兄果然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
······
天色剛剛微亮,楊晨走進廂房,把那些仍在睡夢中的家伙一一拍起:
“給老子起床,訓練!”
馬文大概是剛睡醒有些不愿動,揉了揉蓬松的睡眼,翻了個身繼續(xù)睡,龐大的身軀躺在炕上穩(wěn)如老狗。
其他幾個家伙也磨磨唧唧的,能拖一會是一會。
昨日的大雪已經(jīng)停了,地上積了厚厚一層,踩在地上咯吱響。楊晨站在庭院中等了半刻鐘的時間,才有第一個站在面前的家伙。
又等了半刻鐘,除了馬文其他人也已經(jīng)出來了。
楊晨背著手,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今晚吃肉,除了大明,誰也沒份?!?p> 大明就是第一個出來的那個士兵,聽聞后臉色漲的通紅,按照昨天楊晨的要求站的筆直。
躺在炕上半睡半醒的馬文,隱隱約約聽到了吃肉的字樣。嚯的睜開雙眼,咕嚕嚕的下床跑到楊晨面前。
嘴里亮晶晶的口水閃閃發(fā)光:“掌盤,吃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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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道人
大清早的,求一下推薦可好?老道得去練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