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命人把他們帶到屋里,齊排著跪成一串。
瞅著那一個個面如死灰的表情,心里很是納悶。自己還沒說要把他們怎么樣,看這樣子倒像是已經(jīng)給他們自己宣布了死刑似的。
“喂,說吧,誰讓你們來的,誰先說出來老子就饒誰不死?!?p> 楊晨坐在太師椅上,喝著手下端來的茶,慢條斯理地問道。
只是沒有一個人開口,全都低垂著頭,一言不發(fā)。
連著問了好幾遍,仍然是沒人理睬,楊晨心里有了些火氣:“不說是吧?老子有的是辦法讓你們說?!?p> 朝著左右的手下一揮手:“一個一個的給我拖出去砍了。”
手下哄然答應(yīng),就近架起兩個家伙,跟拖死狗似的往外拖。那兩人有些慌亂,自己只不過是因為死了主子,前途不明,所以這才不想開口。
可是犯不著為了這件事搭上自己的性命啊,兩人急忙求饒道:
“大人,我說,我說。”
“等等,不慌。”
楊晨制止了這兩人,給了左右一個眼神:“把他倆分開審訊,看看他倆的口供能不能對上,對不上照樣砍了?!?p> 得了,這下直接把那兩人的退路給封死了。
雖說那兩人也沒想說謊話,只是保險起見,這樣無疑是最正確的審訊方式。
其余那些跪在地上的眾人,依舊是低垂著頭。對那兩個怕死的同伙誰都沒有出聲大罵,換成他們自己說不準也會如此。
不一會,審訊那兩人的護衛(wèi)都出來了。根本不需要問,他們便跟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說完還眼巴巴地瞅著審問他們的士兵,那眼神分明是在說:
“有啥不懂的你就問吧······你快問吧,可別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求你了快問吧,俺可以再給你講一遍,一定比這次講得好······”
這兩人的口供大體相差不多,大概的意思就是死的這個人叫馬天狄,是金寨首領(lǐng)馬天成的親弟弟,這兩人和安義泰都很要好。
就在前兩天,有人給馬天成送信,說是安義泰被人殺了,寨子被人搶了,請馬大爺幫他報仇。
得知消息后,馬天成準備一邊派人驗證事情的真實性,一邊派人打探那個殺了安義泰的家伙,探明他的實力。
畢竟安義泰手中也有著四五百人的士兵,如果對方實力很弱的話根本不可能將他打敗。
誰知此事不知怎么被馬天成的弟弟馬天狄知道了,知曉后點齊自己的親兵,直接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劃船沖了過了。
他們雖然都是馬天成派來保護馬天狄的,但是事出突然,馬天狄說走就走。他們不得以,只能是跟著。
否則一旦保護不周,馬天狄遭遇什么不測,這可是掉腦袋的。
走到半路上,馬天狄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邊準備的很不充分。區(qū)區(qū)幾十個人直接殺過去,無疑于送死。
這才想出半夜偷襲這一計策。
誰知當晚天氣有些陰沉,根本沒有月色。他們分不清東西南北,只得是等到第二天破曉時登陸。
于是就有了現(xiàn)在這一幕。
楊晨點了點頭,量他們也不敢說謊。這馬天成的大名他早就在安保順的口中聽到過,如今竟然再次聽到。
心中很是好奇,對著底下的那些俘虜問道:
“給你們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馬天成手下有多少士兵,越詳細越好?”
那些人雖然不清楚戴罪立功的意思,但是大體也能猜出。抬起頭互相對視了幾眼,一個說三千,另個說兩千,還有人說五千。
楊晨聽得有些緊張,好家伙,這么多人自己打不過啊。
突然,想起了那個讓自己隨便包扎了幾下、仍有一口氣的馬天狄,心中有些后怕。對著周圍的手下大聲喊道:
“來人,給我請寨子里的郎中來,快請!老子給錢!”
不一會,寨子里那個郎中背著個藥箱,跟著楊晨的手下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一聽說楊晨給錢讓他救人,正在燒火做飯的郎中直接用土把灶火滅了,忙著趕了過來。
還沒等對著楊晨見禮,只見楊晨大手一揮,指著門外說道:
“老丈,你要是能把門口那個家伙救活,我賞你十兩,不,三十兩白銀!”
一聽說有錢賺,那老漢喜色頓上眉梢,忙要出聲感謝:“多謝楊······”
還沒等說完,只聽得楊晨那聲音又陰森森地響起:“你要是救不活?就不是沒有銀子的問題了?!?p> 聽到楊晨這么說,那老漢心中一驚,想要出聲推辭,自己不救了還不行嗎。
豈止楊晨就像是會讀心術(shù)一般,大聲喝道:“今天你就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說罷一把抽出腰刀,砍向身邊的一個座椅。
一刀下去,寒光頓現(xiàn),那椅子瞬時散成兩半。
郎中不敢再說,只得硬著頭皮順著楊晨剛才手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心里頓時涼了半截。
滿頭的鮮血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的模樣,額頭上雖然纏著幾層白布,此時卻都盡數(shù)染紅。
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根本看不出還有任何活著的跡象。
郎中已經(jīng)四十多歲的人了,見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自己治病救人半輩子,沒曾想臨老落得個如此下場。
讓自己把死人救活,就是扁鵲再生也沒這能力啊。
楊晨有些不耐煩,急地罵了一聲:“哭你奶奶個腿,還有呼吸,快去救人!”
聽到楊晨說那人還活著,郎中總算止住了哭意,顫顫巍巍的走過去。自己這是造了什么孽啊,早知道這樣打死他也不來。貪心,貪心啊。
走到那人身旁,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進氣多出氣少,這······
郎中又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馬天狄的手下見那郎中哭了,以為他們的馬二爺已經(jīng)死了,這下膽小的也都哭了起來,膽大的從心中思量起了退路。
這個廢物。
楊晨從心里暗罵一聲,親自走過去探了探馬天狄的鼻息,發(fā)現(xiàn)還有微弱的氣流?!班帷钡囊幌掳训都茉谀抢芍械牟弊由希?p> “他就是死了,你也得給我救!”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