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肯陪老夫玩兩手的嗎？”那老者待那人走后，向周圍的人詢問道。
“二長老，今日手氣如此之旺，這些小輩恐怕無人肯來?！弊谒笫诌叺囊晃缓退昙o差不多的老者說道。
張土木仔細打量了一下說話的這兩位老者。被稱為二長老的這名老者，服飾華麗，須發(fā)雪白，像是一位老神仙，他此時神色愉悅，顯是贏了不少銀兩。而另一位老者和他的穿著相差無幾，神色氣質(zhì)頗佳，只是灰白的須發(fā)間還夾雜著些許黑發(fā)。雖然他年齡上要比二長老稍顯年輕，但是從說話的口氣上來看，應與二長老相當熟稔，可見他在飛龍山寨的地位也應該不會太低。
“老六，此話差矣，老夫又不是想贏他們的錢，只是想讓他們陪老夫解解悶而已?！倍L老含笑著說。
“有六弟我和路統(tǒng)領陪著二長老也是一樣的嘛。”這個自稱六弟的老者說。
“每天都是你們二位陪老夫，還有何樂趣。這些小輩只懂搖骰，哪知推牌九的樂趣?！倍L老不無遺憾的說。
“今日好不容易有個小輩肯陪二長老玩兩手，可是您老卻三下五除二的將他贏了精光，也不知道讓他一二。”自稱六弟的老者挖苦道。
“賭場如戰(zhàn)場，讓別人相讓算什么本事，真金白銀就擺在他眼前，有能耐就全贏了去，老夫一高興說不定還另有重賞?！倍L老不以為杵的說。
“二長老，六長老，可還要開始下一局？”一直沒有說話的路統(tǒng)領詢問道。
“不開了，沒意思，老夫回去抱美人去?！倍L老意興闌珊的說。
待他們?nèi)苏鹕黼x開時，張土木忽然說道：“二長老，讓小的陪你玩兩手如何？”
“你是何人？”二長老斜眼打量的張土木問。
“回稟二長老，這是小的的表弟，今日才從家鄉(xiāng)來投靠小的，不懂規(guī)矩，沖撞了二長老，還望恕罪。”片鼠恭敬的說道。
“大仙，想賭牌九換個賭桌，二長老不是好惹的?！逼笤趶埻聊径吳穆暤恼f。
“哪個賭桌上能有這么多銀兩！”張土木笑呵呵的在片鼠的耳邊也悄聲的說。
“你是那個片鼠吧？”二長老問。
“正是小的?！逼蠊Ь吹幕氐?。
“你表弟叫什么名字？他懂牌九？”二長老又問。
“小的名叫賴八，曾在村子里和長輩學過，所以略知一二，但也只知曉皮毛而已，不甚精通，就怕掃了二長老的興致?！睆埻聊局t遜的說。
“混賬東西，二長老是何等身份，你算老幾能陪二長老耍樂?！逼蟛恢涝陬檻]些什么，好像并不想讓張土木和二長老賭錢。
“話不能這么說，賭場還無父子呢，哪有大小尊卑之分，不管是誰，老夫都來著不拒?！倍L老笑呵呵的說。
“二長老說的是！”片鼠恭敬的說，但心里卻有些煩躁。
“既然這位小兄弟有此雅興，老夫當然也不忍拒絕，坐下吧！”二長老示意張土木坐在那個空位上。
“小兄弟有備而來??！”二長老看著張土木擺在桌上的兩百兩白銀說。
“二長老說笑了?！睆埻聊旧敌χf。
“開始吧！”二長老待一切就緒后，示意道。
這時圍觀的人稍微多了一點，都想看看是誰這么大的膽子又要和二長老推牌九。
“等一下！”張土木忽然說。
“小兄弟，還有什么要說的嗎？”二長老問。
“不知道小的能否有個請求？”張土木撓著頭不好意思的說。
“什么請求，說吧。”二長老和藹的說。
“能否換個玩法呢？”張土木說。
“小兄弟覺著這個玩法有問題？”二長老不解的問。
“不是，只是覺著太慢了，不夠刺激！”張土木說。
“哈哈……年輕人啊！”二長老笑著說。
“不如這樣，我們各執(zhí)八牌任意組成四雙來互相角勝。對子最大，同是對子，按至尊、天、地、人、和牌來比較。不成對的兩牌合計點數(shù)，超過十點僅保留尾數(shù)。倘若兩牌之和正好十點，那就是‘別十’，必敗無疑了。”六長老提議道。
牌九的三十二張牌，可排列組合二十一中牌式，分為雙張的華隊(又稱文牌)和單張的夷隊(又稱武牌)，其后者指三六、四五、二六、三五、二五、三四、么四、二三、么二、二四，共十牌，按點數(shù)兩兩結(jié)對。其中么二、二四配為一對則被推為“至尊”(骨牌之首)，因為它們合起來計九點，而九數(shù)在傳統(tǒng)中具有至高無上的意義。
而其他的組合按大小依次排列為：六六為天牌，么么為地牌，四四為人牌，么三為和牌，五五為長五，三三為長三，二二為長二，五六為五六，四六為四六，么六為么六，么五為么五，四五為天九，二六為地八，二五為人七，么四為和五，在加上至尊總共二十一種。
還有人為方便記憶，曾為每種牌式都寫過一句短詩，例如：舉杯邀月為三友（至尊），坐列金釵十二行（天牌），雙懸日月照乾坤（地牌），并蒂芙蓉本自雙（人牌）等。
若沒有以上的對牌，則以二牌之和的個位數(shù)分勝負.最大是九，最小是零。這也是牌九的名稱由來，即排出九的數(shù)目之意。
比如，手中如果是一張?zhí)炫疲?2點）和一張雜五牌（5點），那么12加5為17，個位數(shù)為7，所以點數(shù)就為7點。但如果兩只牌都為10點（其中一張為梅花、另一張為紅頭），相加后取個位數(shù)點數(shù)為0，也就是六長老口中的“別十”了，因為沒有在比它更小的牌了，所以必輸無疑！
“還是不夠刺激！”聽了六長老的建議后，張土木又說道。
“那小兄弟有何高見呢？”六長老顯然不是很高興。
但張土木卻不以為然，自顧自的說道：“不如這樣，咱們四人輪流坐莊，贏的人可一直坐莊。坐莊之人可洗牌疊牌并擲骰，然后按照點數(shù)切牌，從莊家開始，每人輪流取牌兩張，掀牌決勝負，如何？”
“小兄弟似乎很有底氣！”二長老目露精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張土木說。
張土木的提議并非空穴來風，這也是牌九的一種賭法，叫做小牌九。小牌九更考驗對賭之人的水準，因為如果是個中高手的話，可通過洗牌疊牌的手法以及擲骰水平的高低，可憑自己心意摸牌，要大便大，要小便小，更可隨意操控牌局。
雖然張土木做不到如此境地，但他卻可憑小時候他爺爺教他的手法來博他娘的一鋪，富貴險中求，就看爺爺教的方法靈不靈了。
“二長老不是想退縮吧？”張土木故作神秘的說。從此刻開始他必須擺出一副神秘高手的姿態(tài)，才能讓二長老等牌九老手心存顧慮，才好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