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終會長大(1)
這世界,要比我們想象的殘酷的多。
整理完行李,安頓好一切,我正式的投入到工作中。第一天去報道,我特別激動,從瑾遠哪兒坐地鐵只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我提前一個小時出門,卻還是卡在擠不上地鐵。我特意化了個淡妝,可在擠地鐵的功夫,口紅已經(jīng)被人來人往擦掉一半。
哎,讓我對這個城市肅然起敬不是它的繁華,是每天擠不進去的地鐵。我第一次體驗了什么叫人挨著人,沒到一站上來一波又下去一波。下地鐵我就拼命跑,還好趕在最后一分鐘踏進公司的大門。
財務(wù)主管站在財務(wù)室的門口,我低著頭,硬著頭皮進去。
她叫住了我:“你,你是干什么的?!?p> 我累得氣喘吁吁,調(diào)整好呼吸,“主管好,我是新來的實習生,刈戈?!?p> “坐這個位置吧,下次早點來?!?p> “好的,主管?!?p> 我坐下,心總算是平靜下來了。旁邊坐了個小哥哥,他伸過頭來對小聲的對我說:“你好,我也是實習生,李軒訊,我剛剛聽到你說你叫刈戈,你的名字好特別啊。”
“啊,我的姓很少見,你也是今天才來的嗎?”
“不是,我比你先來一周?!彼樖诌f了一本書給我,《初級會計實務(wù)》,“你沒事兒就看書,主管沒時間管我們。”
我接過書,“好,謝謝?!?p> 這一批新來的實習生我和他,財務(wù)室加上我們兩一共有十個人,每個人都把鍵盤敲得極響除了我們倆。
我以為的工作是每天跟錢打交道,現(xiàn)實是,我無所事事,看書看得發(fā)困,強忍著困意,繼續(xù)看書。中午在食堂吃飯,這樣挺好,還能省下一筆錢。
李軒訊上海本地人,他每天除了看書裝裝樣子,沒人的時候就打游戲。而我,連公司的架構(gòu)還沒弄清楚。這天中午吃飯,我同兩人拿著卡,同組的袁姐跑過來跟我們說:“我那個卡忘帶了,能不能借你們刷?!?p> 我拿著卡急忙遞給她,她給我們說了謝謝就走。李軒訊輕聲的說:“刈戈,卡里的錢公司都是有規(guī)定每月充多少的,她刷了我們就的少吃一頓。”
“嗯?不會吧,她明天應(yīng)該會把她的卡拿給我們刷,再說少一頓應(yīng)該也沒事兒?!?p> 李軒訊說我傻,我本想著一頓飯的錢,也不至于吧。事實是,我想的太多,媛姐刷了四個人,我四天的午飯,李軒訊和我同分。我還是太年輕,往后這種事習以為常。
我每天都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去,到家瑾遠會做好飯等著我。他不在的時候我就泡面解決,倒在沙發(fā)上,懶得動。
他問我工作很累嗎?其實工作一點兒也不累,是擠車很累,每次擠地鐵我就恨不得立馬長個一米八兩米的個子,我這樣的身高,根本夠不這拉桿。我和李訊軒訊成天坐著看書,沒人告訴我們應(yīng)該做什么。
工作一周,我最大的收獲是認完了財務(wù)室的所有人,對了,外面設(shè)計部的也認識兩個。袁姐是辦公室里出了名的吝嗇,設(shè)計部的兩個小姐叫我堤防著她,我不知道我該怎么堤防,就算防也是防不勝防。
財務(wù)室除了財務(wù)管理陳姐,就屬袁姐職位要高點兒。我們屬于總公司,華夏建筑公司下面還有很多分公司,實習生最后根據(jù)表現(xiàn),能力,考勤,分往各個分公司,陸續(xù)還會有新的實習生來報道。
周一陳姐過來把我和李軒訊分給了袁姐,陳姐說:“小李,小刈,你們跟著袁姐,有不懂的,就請教袁姐?!?p> “好的,陳姐?!?p> 袁姐其實不愿意帶我們倆,她的工作還算輕松,除了管理公章以外,就是對對帳,她已經(jīng)很多年不帶實習生,當然被她帶過的實習生,“非死即傷”。
袁姐把這個月五十多家的帳全拿給我們,制成表格,對賬、然后報稅,一星期之后把結(jié)果給她。我很頭疼,拿著一堆帳,天天在公司加班,也不知道要從何下手,李軒訊每天下班都要準時接女朋友,然后拿著帳回去做,我心里感嘆有男朋友的人真好。
我一邊對賬,一邊給嵐嵐打電話,她要比我工作的久些懂得也比我多點兒。
“嵐嵐,我這邊兒還有幾百張憑證沒錄呢,你慢點說?!?p> “你看一下你的帳薄記錄和原始憑證、記賬憑證的時間、內(nèi)容、金額是否一致,記賬方向是否相同?!?p> “我都要瘋掉了,看得我眼睛都痛,好羨慕琪琪啊,這時候肯定在和陳霖溫存呢?!?p> “好啦,別抱怨啦,我以為我們公司的帳就夠多了,沒想到你門公司更多,你們分公司怎么這么多啊?!?p> “除了分公司還有掛靠公司啊,做建筑行業(yè)是需要很多資質(zhì)的,很多公司沒有資質(zhì)就只能掛靠啦?!?p> “那你這個要做到什么時候去,你實習工資多少?。俊?p> “四千吶,比你還低五百呢,我搬去和瑾遠住了,還能省點兒,好啦,不和你說了,工作做不完?!?p> 嵐嵐掛掉電話后,瑾遠問我什么時候回去,我叫他先睡,我今天可能會晚點兒。他沒回我消息,我也沒管他。公司的人都走了,就我還在浴血奮斗,實在困得慌就沖杯速溶咖啡,抽根煙。
錄完憑證已經(jīng)凌晨兩點,我關(guān)掉電腦,背著包,給瑾遠發(fā)了條消息,他可能睡了,沒回我。我到樓下,保安還在值班,我禮貌的對他們說再見。
我還沒過大門,有人從后背敲了我一下,我回頭過去,碰到瑾遠湊近的臉,我詫異的注視著他,“瑾遠?你怎么在這兒?!?p> 他手里拿著本書,扶了扶眼鏡框,“接你啊?!?p> “你,明天沒課嗎?”
“刈戈,我看你是加班加暈了吧,明天周六?!?p> “周六??”我下意識的往回跑。
他抓住我的包,“你干嘛啊刈戈?!?p> 我掙脫包,“我上去拿資料,明天在家加班。”
瑾遠無奈的笑,我回頭,他就站在那里。
回到家,他給我做了宵夜,我洗漱完,吃著宵夜感動的都要哭了,“瑾遠,等我以后掙了錢養(yǎng)你?!?p> 他拿著吹風,示意我過去,我端著面坐在沙發(fā)上,他體貼的拿開毛巾,溫暖的風吹過我頭發(fā),“刈戈,你一點兒也不像個女人?!?p> “嗯?不像女人?你找死啊,瑾遠?!?p> “那個女人的頭發(fā)像你的一樣干燥?!?p> “我這不是忙的沒時間打理嘛?!?p> 他拿著精油輕柔的抹在頭發(fā)上,手指穿過頭發(fā),我有些癢癢的搖了搖頭,好舒服啊,“別動,扯你頭發(fā)不關(guān)我事兒?!?p> 我真就一動不動,享受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