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來就很缺乏安全感,生性多疑,期待著別人愛我,又會因為別人的關心而膽戰(zhàn)心驚。我對家庭的依賴感在不斷的成長中消磨殆盡。
母親雖然一直在我身后,但是我知道她并不是一定需要我,沒有我的存在她說不定會輕松許多,會有另外的人生。林安書更不必說,我們之間的關系只始于血緣,止于血緣。
可能如奶奶所說,我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我本來就不被期待的,我的來到只意味著負擔和意外。
可惜的是我并不能去怪罪誰,將我的不幸歸咎于誰。我只能無能為力地接受這個事實。
李牧之是第一個給我?guī)硪栏礁械娜?。他會不斷地用行動告訴我,我對他很重要,告訴我他需要我。這是我那段黑暗歲月中能獲得的僅有溫暖。
我一直覺得少年時期的我很幸運,因為我遇到了他。
那天在李牧之面前將所有的防備卸下,盡情的宣泄自己的悲傷的時候,我仿佛一個獨自在懸崖邊走了很久的人,是他將我拉回安全地帶。
高二時期的緊張學習生活并沒有給我多少悲傷的時間。我需要不斷地前進,將過往丟在身后,去迎接新的生活,哪怕已然遍體鱗傷。
可能是出于一種自我保護的心里,那段時間我比較封閉自己,交際范圍只局限于課桌的周圍,也不怎么去問林澄題目。盡量靠自己解題,實在不行我會選擇向高夢求助。
我和高夢的友誼開始的很奇妙,我們因為運動會,關系開始親近。再加上一直以來是同桌,所以話也多了起來,女孩子的友誼可能就只是開始于一次一起去小賣部買零食,結行去廁所……
林澄是個很傲嬌的人,你不去找他,他斷然不會來找你。他已經(jīng)為我破了幾次例了,但是他不可能一直做那個主動的人。
所以在我自閉的那段時間,我和林澄相當于“冷戰(zhàn)”吧。就互相沒事不會去找對方,甚至有時候打招呼都會省略。
我一直以為我很懂林澄,我以為我和他之間是不同的,我以為我離他很近。但是這一切在那個女生的出現(xiàn)全然打破。
當時放學回家,因為是星期五,李牧之想去打球之后再回家,所以我打算和高夢一起回去(一次偶然機會發(fā)現(xiàn)高夢家離我家很近。)。
高夢因為要去上廁所,所以我在廁所門口拿著她的書包等她出來。我等待的時候留意到旁邊一個白白凈凈的女生手里也拎著別人的書包,那個書包是深藍色的,除了logo沒有多余的圖案。我記得林澄也有一個同樣款式的書包,當時只想著還挺有緣。
直到我看到林澄從男生廁所出來,自然地接過那個女生手上的書包,我才知道我有多愚笨,多自以為是。
林澄見我似乎有些吃驚,但也只是稍微示意,跟我打了個招呼后就和那個女生離開了。我當時只覺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高夢碰巧出來了,她接過書包之后,看到了不遠處的林澄和那個女生。她不禁一臉八卦地看著我,“哇!那個是林澄女朋友嗎?”
我不知道怎么回復,只能漠然地看著她手舞足蹈地嘰嘰喳喳。
“居然一起回家,應該是男女朋友吧,太大膽了吧!”
“不過也有可能是像你和李牧之一樣的鄰居蛤……”
“但我還是嗅到了一絲絲奸情的味道。畢竟林澄之前一直都是和梁淞一起回家??磥硎菚r候去和梁淞聊一聊,說不定他有第一手八卦?!?p> ……
我真的是第一次見高夢說這么多話,原來在八卦面前不論平時是多么高冷的一個女生都會變得興奮不已,浮想聯(lián)翩。
我沒有接茬,只是心里已經(jīng)亂如麻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給我?guī)頍o盡的遐想。我在不斷地回想剛剛和林澄那簡短的不能再簡短的打招呼之中,林澄的表情,話語,旁邊那個女生的樣貌,神情。我在腦子里不斷地推演他們之間的關系,這讓我像個偏執(zhí)狂,顯得可悲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