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一會兒,覺著陸子恒沒有必要故意用球砸我吧,我和他無冤無仇,而且也沒見過幾次。可能一切只是巧合?還是說他的確有意接近我?
而接近我的意圖又是什么?是和張瑜琦一樣為了沈煜還是和梁淞一樣為了李牧之?亦或者他只是覺得有趣,出于一種惡趣味而來挑撥我?
我一不小心又神游了,高夢打住前桌的浮想聯(lián)翩,用筆戳了一下她的小臂,說“別八卦啦,還不快去寫昨天物理老師發(fā)的那張卷子,下節(jié)課要講的~”。
“啊~下節(jié)課就講,我天,我還沒動筆呢?!鼻白酪患れ`撞到了課桌,在短暫的呻吟之后,她離開座位去了我側(cè)后方,“林澄,你應(yīng)該寫完了吧?江湖救急啊,大佬跪求物理卷?!?p> 林澄何時回的班?他一直都在嗎?還是剛好回來了?我一直筆直著身子,不敢回頭張望??v然我一直說服自己放下,可是一聽到他的名字還是會突然神經(jīng)緊繃。
我聽到后方傳來慵懶,溫和的聲音,“等一下哈,我找一找,……喏,這個給你,不過上課前記得給我?!?p> “萬分感謝!!”。前桌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奮筆疾書。
我的心有一些壓抑,沉悶。剛剛林澄的話語一如往常,沒有什么不同。他依舊在學(xué)校里扮演著那個溫潤如玉,友愛同學(xué)的三好學(xué)生。
他似乎并不在意剛剛陸子恒和我在門口的舉動,他應(yīng)該看到了吧,哪怕沒看到,剛剛高夢那么大張聲勢,他也應(yīng)該聽到了??墒撬孟裾娴牟辉谝狻?p> 而我又在癡心妄想著些什么呢?難道還要像以前一樣自作多情,庸人自擾。
我整理好情緒,將物理課本來出來準備預(yù)習(xí)。
李牧之打完球回來,將一塊巧克力和一瓶溫牛奶放在我的桌上??次倚那椴皇呛芎玫臉幼?,撐著頭問我,“老林,你被砸傻啦?怎么我一回來就看你一直陰著臉?還是說那個陸子恒欺負你了?”
“你才被砸傻了,我只是有點累了而已。不過你怎么知道那個男生叫陸子恒?。磕阏J識?”。我猛喝一口牛奶,疑惑地問道。
“嗯,之前見過幾次,不太熟。”
“哦~”。我懶得理他,繼續(xù)埋頭看物理書。他伸過手來揉亂我的頭發(fā)說,“哦個屁,回去記得跟阿姨說,看要不要去檢查什么的,真砸出問題來,可就麻煩了?!?p> 我拍掉他的手,理了理頭發(fā),“說了多少次,不要亂動我頭發(fā)?!?p> 李牧之笑了笑,拿出筆記本不在鬧我。
那天放學(xué)的時候,陸子恒居然來班門口找我,身邊站著上次看到的那個小麥膚色的男生。我收拾好書包,走到陸子恒面前,吃驚地問道,“你們怎么來了?找我有什么事嗎?”
陸子恒只是淺笑地看著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小麥膚色的男生就搶先道,“原來子恒砸傷的那個女孩就是你啊,林同學(xué)真的對不起哈。子恒也感覺很抱歉了,剛剛一直問我要怎么向女孩子道歉,我怕他實在不會說話,所以我還是跟過來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一凡,然后這個不小心誤傷你的人,叫陸子恒。我們是來跟你誠懇道歉的……”
我被張一凡一連串的話弄的暈頭轉(zhuǎn)向,只點頭迎合著。陸子恒則淡漠地看著張一凡的長篇大論,似乎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話癆。我和陸子恒一不小心對視了一會兒,他沒有閃躲,而是誠懇地看著我,反倒是我不由地轉(zhuǎn)移視線,“那個,陸同學(xué)已經(jīng)給我道過歉啦,而且我也沒什么事,不需要搞得這么嚴重啦~”
張一凡一聽,撇頭看陸子恒,“?。康肋^歉啦?那………。”陸子恒倒是很坦然地看著張一凡。
張一凡應(yīng)該被我和陸子恒弄的不知所云,但是他好像立刻心領(lǐng)神會一般,跟我說“不過看來我們和林同學(xué)很有緣呢。不如交個朋友吧,畢竟相逢即是緣~”。
張一凡給我的感覺和梁淞很像,都一樣的自來熟,不過他好像比梁淞要多一絲的冷峻,他的話讓人很難拒絕。
一直在一旁一言不發(fā)的陸子恒突然上前來說,“一凡,其實我和林星洛本就認識了。也算是朋友了?!闭f完還看了我一下,我立馬點頭,張一凡更是一頭霧水,他無奈笑道,“看來是我自作主張了,不過這樣說的話,我和林同學(xué)也可以成為好朋友了,子恒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找我~我還有些事就先走啦~”
張一凡這個人還真有些有趣,他一點都不像一個還未涉世的高中生,反倒像一個幫派的首領(lǐng)一般,講話很有江湖氣息,為人處事也是,來去自如。
陸子恒順手拿走我手上的書包,說“走吧,我送你回家好了?!?p> 我心里一陣疑惑,我和你很熟嗎?為什么要幫我拿書包?我當(dāng)下看了看教室,李牧之不在,肯定是一放學(xué)就跑籃球場去了,我不知如何是好。
陸子恒見我沒跟上去,站在離我?guī)撞竭h的地方等我,“林星洛同學(xué),你是打算一直賴在這兒嗎?”
我聽到他的話,有些惱。不過不好發(fā)作。只是立馬小跑到他身邊。管他是為什么呢,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說不定還真可以結(jié)交一個好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