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恒的全盤托出是我始料未及的,他讓我知道原來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單純直接的人,可能是被朋友,親人保護的過好,所以他對待感情也很直接坦然。
當他直接說他和林澄,方清不熟的時候,我是很吃驚的。因為再怎么說也是相識一場,大多數(shù)人為了顧及情面不會這么直接了當?shù)乇砻魑液湍悴皇?,我和你還沒達到朋友這種概念。
他將同學,朋友,密友(兄弟)的概念分的很清楚。在驚嘆于他的品性的同時,我也驚喜于他已經(jīng)悄然將我劃入朋友那一檔。
我是個很喜歡禮尚往來的人,你對我好,我自然加倍對你好。對陸子恒便是如此,他主動將我歸類為他的朋友,我當然也把他看做我的朋友。
與陸子恒相處的那段時間很輕松,我不需要去當心我所說的話會不會讓他誤會不開心,也不需要去苦惱沒有話題。他很樂于跟我分享他的過去,也很喜歡跟我講一些小笑話來調(diào)節(jié)氣氛??赡苁且驗檫@種放松感,或者是安心的感覺,讓我漸漸習慣于與他逗趣,也習慣了和他分享一些小事。
在我和陸子恒的關系越發(fā)親密的時候,我開始漸漸看淡對林澄的執(zhí)念。
從一開始確定我對林澄有好感,到后來我覺得我喜歡他,再到從梁淞嘴里知道他其實喜歡我(也有可能只是喜歡過),再到現(xiàn)在我們的關系冷淡如冰,這飛躍的進度條讓我有點承受不來,其實讓我最承受不了的是那種未知感,那種很容易就會失去的感覺。
我不知道我是否還喜歡林澄,因為我的喜歡好像在一次次的互相逃避中消磨殆盡。
我想先放下這種情愫,回歸于朋友,或許放棄會是另一種突破。
我以為自從莫名其妙的相互疏離之后,我和林澄可能真的再也不會恢復之前那般可以一起寫作業(yè),討論題目的好哥兩境界。
但是我和他的關系卻在一個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下午破冰了。
那天情況是我一節(jié)自習課,我寫數(shù)學卷子寫乏了,起身去洗手池洗手,順便準備在走廊上溜達一會兒。但我在洗手池的時候,卻不小心發(fā)呆了,一個人呆站在那里,任由水從手縫間穿過。一個藍色的身影走過來幫我把水龍頭關了,可我還在發(fā)呆,可能是那天真的寫數(shù)學寫的腦袋深思不清。一陣清脆的笑聲將我拉回現(xiàn)實,林澄邊洗手邊笑著說,“林星洛,你還是那樣,隨時隨地都可以發(fā)呆~”。
我楞了一下,晃悠悠地甩手,準備離開,卻在轉身與他四目相對,對視了兩三秒后,我們都噗嗤地笑出聲來。
當時我心里傳來一個聲音,“真好,我們還像原來一般,真好?!?p> 那天之后我們尷尬的冷戰(zhàn)關系似乎結束。他又變成了那個時不時拿著化學卷子來問我問題的樣子,又恢復成那個會取笑我物理水平差到極致的詼諧模樣。而我也時不時揶揄他的作文水平怎么一直沒有長進,會和他一起抱怨天氣變化莫測,抱怨作業(yè)太多……
不過我們都沒有提及方清和陸子恒。他沒有問我和陸子恒是什么情況,我也沒有問他他與方清之間的故事。我們好像恢復了之前的關系,又好像沒有,可能在這一次又一次的反復和相互試探中,有些東西早已經(jīng)變了味,有些關系真的難以恢復原狀,而有些情感也只能掩埋在那兵荒馬亂的青春歲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