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縹緲軒主人
寒朔和大叔黏黏糊糊你來我往地客套半天終于盡興,依依不舍地被其他衣香鬢影的賓客拉走了。
大眼瞪小眼的游月和花若從彼此那什么也沒有的迷茫眼神中確認了本次對話收獲幾乎為零,似乎感覺到一陣憂傷。
土豪大叔清了清嗓子轉(zhuǎn)向了她們:“好了,兩位魔族小姑娘,你們叫游月和花若,對不對?”
眼看土豪大叔在他們面前終于展現(xiàn)了一次為老而尊的樣子,兩人都不禁乖巧道:“是。”
游月想了想,還是補充了句:“南宮先生?!?p> “哦?”他不動聲色地挑眉,“你怎知我姓南宮?”
“能在這三界盛會上公然抱怨招待不周的人已是少有,再加上寒朔……大人對您的態(tài)度,我心中的想法就驗證了一二?!庇卧码m以小輩身份對話,神情卻是不卑不亢,大叔饒有興致地望著她。
“更何況我還曾聽過一個傳言——”她話鋒一轉(zhuǎn)。
“飄渺軒主人性情古怪乖張,尤不愛和循規(guī)蹈矩的古板人交往,先生打扮任哪個不瞎的來看都是極有背景的人物,可從剛才開始就無人來打擾過,這難道不奇怪嗎?”
他被識破了身份,反而爽朗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古怪乖張,這倒總結(jié)的好,你接著說?!?p> “逍遙宗人以禮聞名,凌云閣我不太了解,想來也所差不多,畢竟人族正派大多滿口仁義禮智信,實在是頭疼得緊?!?p> “所以我冒昧猜想面前這位曠達不羈的南宮先生,莫不是專程來找個借口逃過與其他勢力的交往?”游月狡黠一笑,露出左臉一個淺淺的酒窩。
“被你發(fā)現(xiàn)了?!彼蠓匠姓J,“你猜的不錯,我正是那位……”
“古怪乖張?!庇卧绿嵝训?。
“……的飄渺軒主人,南宮譽?!?p> 飄渺軒主人在原著中幾乎沒出現(xiàn)過,游月這也能認出實在是福至心靈,她美滋滋地在心里給自己怒點中國贊。
南宮譽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贊賞:“我當(dāng)只是個有趣的普通小丫頭,看來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咳。”游月被暗夸得有些飄飄然,強行謙虛道,“也就那樣唄……”
“哈哈哈哈哈!”
南宮譽又笑了,游月都忍不住心里犯嘀咕他是不是因為思女成疾連帶把愛像陽光一樣播撒到同齡少女身上了,不然咋她說點啥他都笑得那么燦爛。
“游月,我記住你了,有緣自然還會相見,以后若是來飄渺軒報上我的名字,給你打些折?!?p> ……
那可是飄渺軒,給她滿減滿贈疊加購物津貼平行紅包折后驚爆冰點價她也買不起啊!
“那多,多謝南宮先生?!彼龑擂我恍?,忽然想起了他那倒霉千金,順嘴問了一句:“不知南宮夏最近如何?”
他眼睛一亮:“你還認識夏兒?”
“……算是吧,在天道院時有些交集。”
“愿意主動承認和她的關(guān)系,那便是交情很深了?!贝蟾攀翘脹]見過會喘氣的活體南宮夏之友,南宮譽還不給她謙虛的余地,強行把她直接打成南宮夏死黨那一欄的了。
呃,有那么深嗎?
指的是她當(dāng)日在天道院又氣又哄還徒手扛起她狂奔的交情的話,那應(yīng)當(dāng)是很深了。
為了安撫這位外表頂天立地內(nèi)心脆弱無比的事業(yè)強人念女心切的心,游月還是昧著良心承認了。
果然他聽了顯得很開心:“這還真是有緣啊。”
“夏兒脾氣我也知道,能和人和平相處就已屬不易,和你這樣聰明的小姑娘成為朋友實在是太好了。若有興趣可以來飄渺軒坐坐,不收你的錢?!蹦蠈m譽笑瞇瞇地對他說,滿足的神情竟有幾分像一只英俊的黃鼠狼。
等等,這個待遇和剛剛好像似乎完全不一樣??!
“多謝多謝?!辈贿^他倒真提醒了她,她確實要去飄渺軒的,這也算個意外收獲的人情。
幾個道士打扮的男人走了過來,其中有老有少,都揚著一副略顯虛偽的笑臉,俗話說面由心生,連裝都裝不出陽光的表情,可見他們的心里大概也有些潮濕。
南宮譽卻是神色一變,低聲對她道:“這便來了……”
游月心覺好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我們耽誤了您這么長時間,也是時候別過了,如您所說,有緣自會相見,我十分期待下次的相見呢。”
他們不過萍水相逢,也是時候分別了:“我也十分期待,下次相見的情形?!?p> 游月和花若前腳剛轉(zhuǎn)身離去,凌云閣的人后腳就前來寒暄了。
“在下凌云閣大弟子何之平,久仰南宮先生大名,今日終于有幸得見?!焙沃降谝淮我娺@位神出鬼沒的飄渺軒主人,聽說他出席了妖族大典,便火急火燎去請求正清師傅為他引見。
他近幾年來在修煉上連連突破,幾大勢力公認的天縱奇才,只差些機緣便可更上一層樓,而縹緲軒正是他夢寐以求的青云臺階。
“凌云閣弟子左子堂。”剛才和何之平一起的左子堂也來了,只是還有一個向云飛見過蘇宗主一行人后就沒精打采的,說是身體不適沒再與他們同行。
正清和另一個凌云閣道長若虛自恃身份,只是淡淡向南宮譽點頭道:“南宮先生。”
南宮譽有些頭疼:“凌云閣弟子也名不虛傳……”
若虛忽然余光掃到什么身影,臉色一變,低聲對正清道:“剛才那……有些像……”
正清聽了忍不住皺眉:“是不是看錯了,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他們對當(dāng)年的事心知肚明,她早在五年前就應(yīng)當(dāng)死了,雖然執(zhí)行中出了一些意外,但也絕無生機,又怎會出現(xiàn)在妖族大典?
想及此,若虛卻是沒再反駁:“我猜也是?!?p> ————————————————————
花若在寒朔走后話都明顯少了,游月本以為她是看見寒朔想起了些不愉快的經(jīng)歷,貼心安慰道:“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他計較了,反正他又不會煩惱,氣著你就不好了。”
花若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不是,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什么?”感情她憂郁這么久不是因為傷心而是用腦過度,不過她居然會自個兒思考問題了,游月真是頗為感動。
“你記不記得南宮先生剛剛說的,兩位魔族小姑娘……”
“怎——”游月剛要回答,一邊逐漸意識到什么,笑意僵在了臉上。
魔族小姑娘?
連逍遙宗道長都沒能看破的身份,南宮譽怎么會知道?!
花若若有所思道:“是啊,他怎么會知道?”
“不知道……”
花若苦大仇深地端起手中攥了許久的茶杯吞了一大口,長嘆氣道:“算了,反正他看起來挺友好的,不像壞人?!?p> “然后呢?”游月還豎著耳朵準(zhǔn)備聽她思考這么久后的長篇大論呢。
“沒啦?!?p> 花若突然拋給她一顆定時炸彈,又這么若無其事地輕易放過了。
“哦,這茶還挺好喝?!?p> ……
“你還記得南宮先生要引你為知己茶友嗎?”
“不記得了,我改主意了,看來他品味的確不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