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舞清清的曠世奇作
聽到齊志峰大喊,大家慌忙狂奔過去,舞清清一把抱住任健大喊:“任健,任??!醒醒,醒醒!”可是無論她怎么搖任健就是不肯醒。舞清清用手指試了試任健的鼻息,尚有一絲微弱的氣息,趴在他胸口聽聽,心跳還有。大家一時間有點(diǎn)慌神,這時候莫語走過來,摸了摸任健的額頭試了下體溫,之后又從任健貼身的口袋里找出他這幾天吃的藥拿出兩粒放進(jìn)任健口中。舞清清急的眼圈都紅了,看到莫語的動作,舞清清問:“莫語,這時候給他吃這個藥,管用嗎?”莫語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不過任家的家傳保命丹,應(yīng)該有點(diǎn)用。”舞清清急了問:“這是什么話?什么叫應(yīng)該有點(diǎn)用?藥也是能隨便亂吃的?”莫語一面吩咐男生們趕緊把任健身上濕漉漉的衣服換下來抬到干凈的地方,一面對舞清清說:“不然呢?你還有更好的辦法?莫非在給他吃一次人中金?”舞清清氣的啞口無言。齊志峰把任健安頓好之后走過來安慰舞清清:“清清,先別急,再等等看。我覺得任健可能就是累壞了。不過我覺得莫語說的有道理,任健是家傳國學(xué)應(yīng)該沒問題。先別吵讓他休息一下。我去給大家熬藥?!饼R志峰安慰完舞清清起身去煎藥。
任健沒來得及說煎多久,齊志峰就按照平時煎藥的時間來做,熬出了濃濃的咖啡色藥汁吩咐大家喝下去。經(jīng)歷了一夜暴風(fēng)雨,雖然這里是熱帶,雨水并不十分涼,但是大家仍然都不同程度地出現(xiàn)了鼻塞、頭疼的癥狀。既然是任健讓大家喝的,那就一定有用。每人喝下一“碗”之后,都感覺發(fā)自內(nèi)心地?zé)崃似饋恚诩由贤饷鏆鉁匾苍诓粩嗌?,很快大家都流出了汗水?;謴?fù)了一些之后,莫語叫上李錚、劉子航和何楚駟去島上查看,他們要弄清楚昨夜響的聲音到底從哪里來。王卅川和朱旭穎帶上章池君去海邊碰碰運(yùn)氣。齊志峰和舞清清留下照顧任健并負(fù)責(zé)做飯。大家分好工就各自帶上工具出發(fā)了。
舞清清把熬好的藥汁一點(diǎn)一點(diǎn)喂進(jìn)了任健的嘴里,還好還知道吞咽,體溫也不是太高,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任健發(fā)燒了。他淋了雨,又操勞了一上午,加上以前的舊傷未愈,這一次是真的累倒了。半小時之后,舞清清發(fā)現(xiàn)任健出汗了,呼吸也逐漸均勻了起來,舞清清這才放了心,便走到外面幫齊志峰收拾午飯。營地里一片狼藉,兩人來不及搭好遮陽蓬,簡單用幾根竹竿撐住了一頂帳篷布就對付著開始做飯。齊志峰往烏龜殼里裝材料的時候發(fā)現(xiàn)烏龜殼裂了,他趕緊招呼舞清清:“清清,咱們的鍋裂了,怎么辦?”舞清清趕緊過來看,果然烏龜殼已經(jīng)有好幾塊龜甲都裂了下來。舞清清看著龜甲鍋喃喃著:“這可怎么辦?沒有煮飯的鍋了?!饼R志峰把龜殼鍋小心翼翼地翻過來仔仔細(xì)細(xì)檢查了一番,見已經(jīng)燒制成陶的泥殼還非常完整笑著說:“天無絕人之路,瞧這個東西還能繼續(xù)用?!蔽枨迩彘L舒了一口氣之后對齊志峰說:“我看這個土還挺適合燒陶器的,不如我就多弄些來做些陶器如何?”齊志峰呵呵一笑:“隨便你,反正做飯這個事情你也幫不上忙,自己搗鼓去吧?!蔽枨迩寰镏旌叩溃骸吧偾撇黄鹑??!彼龔膸r石底下?lián)赋鲆恍┱惩羴?,充分發(fā)揮了小時候玩泥巴的特長,半天才弄出一個盤子不像盤子,罐子不像罐子的東西,更夸張的是,這個東西厚薄不均,外表疙疙瘩瘩,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件可以用的器物。舞清清盯著自己的杰作看了半天,最后搖搖頭:“哎,看來我是真沒這個做手工的天賦?!饼R志峰已經(jīng)把東西都燉到了鍋里,走過來看舞清清的“杰作”,剛一打眼,齊志峰就被徹底雷到了,這是個什么鬼?齊志峰指著那個東西問:“這是個鍋?”舞清清搖搖頭:“不是?!薄澳鞘莻€盤子?”“也不是。”“罐子?”“也不是。”“那你到底做了個什么東西?”齊志峰實(shí)在想象不出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了。舞清清長嘆一口氣說:“其實(shí),我本來想做個帶花邊的碗的?!甭牭搅诉@個答案,齊志峰差點(diǎn)笑岔氣:“哈哈哈,舞清清,你的手可真夠巧的,這么樣子的碗,我還是生平頭一次見。哈哈哈”齊志峰樂不可支,舞清清盯著那個東西看了半天氣鼓鼓地說:“一回生二回熟嘛。我總會有成功的那一天。”齊志峰摸摸她的頭說:“算了,能湊合用就湊合用吧,大不了我們想其他辦法。你去看看任健怎么樣了。”舞清清才想起來確實(shí)把任健放在那里有一會兒了。于是趕緊洗手去看任健。
任健的狀態(tài)還是不太好,依然沒有醒的跡象,舞清清把溫在竹筒里的水給任健喂了幾口,他也都吞下去了,可就是不醒。舞清清有點(diǎn)著急地看著任健說:“你快醒過來吧,我們真的不能沒有你?!笨墒侨谓∵B眼皮都沒動一下還是那么沉沉地睡著。舞清清見任健沒有醒過來,就走出來繼續(xù)研究她的“陶器”,做了一個有一個,形狀各式各樣,沒有一個重樣的,但是也沒有一個像樣的。舞清清把他們放在沙灘上晾曬,聽說陶器燒制之前都要晾曬的。不過這么個晾曬法也可能只有舞清清才想的出來了??斓揭稽c(diǎn)的時候,外出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齊志峰趕緊迎上去問他們怎么樣?莫語這組出師不利,因?yàn)橄逻^暴雨,很多開辟出來的小路都被沖毀了,山上有很多石頭滾落了下來,密林那邊又非常泥濘幾乎無法行走,最后他們轉(zhuǎn)悠了半天還是沒能找到上山的路就只好退了回來。這么一來莫語這組等于白費(fèi)了半天時間,還把衣服鞋子全弄濕了。王卅川他們收獲也不是很理想,風(fēng)暴過后,海灘上倒是有被潮水卷上來的東西,還有一只死去的小海豚,出于人道他們沒有把它帶回來吃掉,而是挖了個坑把它埋葬了。舞清清發(fā)現(xiàn)的那個海上牧場,已經(jīng)被潮水覆蓋,沒法下去。他們只在灌木從里找到了五六個椰子帶了回來。這么說今天大家的運(yùn)氣都不好,齊志峰看看“存糧”強(qiáng)露笑容說:“沒什么沒什么,咱們的食物還能撐上兩天,這兩天我們再加把勁兒,來大伙兒快來吃東西吧。今天不是蘑菇湯,我換了口味快嘗嘗?!笔囚~干泡軟以后做的魚肉羹,和著木薯末子做的。還沒來得及吃飯,何楚駟就發(fā)現(xiàn)了沙灘上曬著一大堆新鮮大樹葉,何楚駟問:“那是什么?”齊志峰忍不住笑了起來,舞清清的臉卻紅了,齊志峰招呼大家:“走,都來瞧瞧?!?p> “這,這都什么???怎么這么難看?齊志峰你做的吧?”王卅川大叫起來。舞清清的臉唰地一下更紅了,齊志峰搖搖頭:“我怎么有這個本事,是清清女俠做的?!贝蠹以径荚诤逍?,一聽是舞清清做的都立即尷尬的閉了嘴。王卅川網(wǎng)自己嘴上狠狠一抽:“瞧我這嘴。其實(shí)清清,我本來就是想損一損齊志峰的,其實(shí)都蠻好看的,你看這個是個杯子吧?”“不是那是個水瓢?!蔽枨迩寮t著臉解釋。王卅川尷尬地笑笑:“沒錯沒錯,很像打酒用的那個東西,有創(chuàng)意!這個是個碗?”舞清清臉又紅了一下:“這是個杯子?!薄鞍。繉?,杯子。那,這個肯定是個盤子!”王卅川已經(jīng)滿頭大汗了。舞清清搖搖頭:“這個是個碗?!薄班?!”王卅川吐出一口老血,其他人已經(jīng)笑成一團(tuán)直不起腰來了。齊志峰拍了拍王卅川的后背說:“別拍馬屁了,馬頭都快讓你敲掉了!你這個腦子只適合吃飯,走吧?!贝蠹椅仉x開了這些“曠世奇作”,準(zhǔn)備吃飯。莫語悄悄問舞清清:“清清,那個大肚子的,是件工藝品?”舞清清此時臉都不紅了干脆地回答:“錯!那是我做的罐子!”莫語頭頂烏鴉在呱呱呱叫,這個妹妹手工真是不怎么樣。
大家準(zhǔn)備吃飯的時候,何楚駟問:“任健呢?”舞清清一面幫忙盛飯一面回答:“還睡著呢。”何楚駟說:“我去看看他?!蔽枨迩迮阒纬喿哌^去,任健睡得很沉,何楚駟試了試任健額頭的溫度說:“不熱啊,怎么還不醒?有這么弱嗎?”舞清清替任健辯解:“他可能就是太累了,我們還是別打擾他,讓他多睡一會兒吧。從受了傷之后他還沒有好好休息過呢。”何楚駟說:“矯情,清清,要不咱們試試你的獨(dú)門秘方?”舞清清奇怪地問:“我的秘方?什么秘方?”何楚駟一個壞笑:“人中金!給他吃一口,看他醒不醒!”舞清清撲哧一聲笑出來:“凈瞎說!我看是你自己的秘方,少賴我。走吧吃飯去。”何楚駟和舞清清有說有笑地走出來,王卅川問:“笑什么笑?給任健喂人中金了這么開心?”頓時人群騷動起來:“王卅川!大家都吃飯呢!還是這樣的,黏糊糊的肉羹!你特么太惡心了!”舞清清捂臉:“哎,你們這都是些啥人???老天怎么讓我遇上了這么一幫子奇葩?”
正當(dāng)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聲討王卅川,又明確表示支持王卅川和何楚駟的主張時,背后傳來一聲低沉的斥責(zé)聲:“誰活得不耐煩了想給我吃人中金?老子憋了一天一夜了,不介意就地貢獻(xiàn)出來給他吃一頓?!薄叭谓?!你這個惡心死人不償命的臭小子!醒啦?沒死?太好了!”齊志峰上去就給了任健一個大大的熊抱。被男人這么抱任健表示很隔應(yīng)。但是被好兄弟劫后余生地感動式擁抱,任健表示很受用。不過任健還是假裝隔應(yīng)地推開他:“少來占我便宜?!贝蠹乙豢慈谓⌒蚜思娂娊o他騰地方,舞清清殷勤地盛飯捧粥,任健如同皇帝一樣大模大樣地接受著眾人的侍奉。經(jīng)歷了昨晚的事情,大家都對任健有了更深的敬重,加上今早他不顧自身安危又去為大家找藥當(dāng)真是太難能可貴。
一餐簡單的午飯,大家吃的很香甜,每天不過半飽,這樣的生活對經(jīng)歷了苦難生存下來的他們來說足矣。飯后,任健忙活著炮制他的那些中藥,眼睛一瞥看到了已經(jīng)被曬得發(fā)蔫兒了的樹葉子下方覆蓋的東西,任健走過去看了半天吐出了一句舞清清聽后想立即死去的話:“這個夜壺做的不錯,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