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fēng)雪拂過,女子已經(jīng)不見蹤影,三人眼中精芒閃動,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陣,付寧劍識說道:“方才你們都看到了?”
寧海劍識淡定地吐出幾字:“取巧而已,不足為懼?!?p> 卒青海劍識也應(yīng)道:“看來之前是我們小題大做了……”
付寧劍識搖搖頭道:“謹(jǐn)慎一點也無可厚非,畢竟之前我等本尊尚在外,對方又是疑似融法之能,再如何小心也不為過,但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知曉其底細(xì),就不用太過在意,只需防止對方算計便可。”
這番話其余兩人自然也知,那女子內(nèi)心多半對仙宗有諸多算計,只是現(xiàn)在雙方無法輕易對付彼此,索性也便由她去了,只需要注意別被人當(dāng)槍使就行……
另一邊,一股風(fēng)雪飄向天空,不過一盞茶功夫,又輕輕降落在破陣軍營中監(jiān)軍營帳上空。
此時,營帳中的女子突然睜開雙眼,眼神中滿是肅穆的同時,還帶著一絲不甘。
那三人看似面容年少,實則全是老狐貍,自己開出那等優(yōu)渥的條件,居然連問都不問一句,直接堵住自己接下來的高談闊論,簡直油鹽不進,實在令人氣憤!
隨著一絲怒意,地上毛毯上瞬間開始結(jié)晶,不過剎那間,便有龜裂的趨勢。
女子隨即反應(yīng)過來,心情平復(fù)的瞬間,結(jié)晶化作塵粉向營帳外飄去……
雪地上,橙紅的血液烙印出一片焦痕,還不時地冒著青煙。
咳咳……
隨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傳來,銘劇烈地咳嗽著,惡心發(fā)暈的感覺直襲腦海。
不過,現(xiàn)在明顯不是歇息的時候,銘強忍不適,朝著一個方向艱難地前行。
不一會兒,眼前一人手中握著半邊斷裂的木劍,同樣在喘息著,銘急忙走上前去扶起那人的身體,擔(dān)心道:“主人,你的身體?”
鄭元讓將被腐蝕了一半的木劍向雪地里一丟。
呲呲!
隨著聲響漸弱,木劍終究是被埋在雪地中。
心知不能在此多停留,鄭元讓連忙道:“快走!”
聲音急促之中,還有種外強中干的感覺。
銘立馬知曉事情的嚴(yán)重性,于是急忙跟上已經(jīng)開始穩(wěn)步前行的鄭元讓,想要扶他一把,可自己的腳程還是弱了些許,只能勉強跟上鄭元讓的步子,于是便不再作此想。
到底是什么怪物?
銘心中對與鄭元讓交戰(zhàn),并將他逼到這個份上的怪物十分好奇,于是下意識朝后面看去,一個長著一對彎角的怪物頭顱側(cè)躺在地上,滿臉褶皺,眼神貪婪而陰狠,哪怕死了都在狠狠地注視前方,而恰好與銘的視線交匯。
剎那間,銘仿佛感覺到一只紅皮怪物正齜牙咧嘴地朝自己冷笑,似乎下一刻自己便將成為其口糧。
察覺此點的銘頓覺亡魂大冒,驚叫著轉(zhuǎn)過頭,一不小心撲通一下以臉硬接雪地,冰冷澆醒了他的理智,隨后起身,雖然銘依舊心有余悸,但走路還是不成問題。
只是經(jīng)過這一茬,銘似乎對這一路行程有了莫名的懼意,一時竟有些挪不開步子,竟慢慢地開始落后鄭元讓一兩個身位。
從他開始驚叫時,鄭元讓便盡收眼底,只是之后的路若銘還是一驚一乍,只怕以他的修為還真不好說能否護得住兩人周全,因而只能讓銘習(xí)慣便好,至少知道安靜地躲起來。
銘過了好一陣才緩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落后了鄭元讓好大一截距離,雪地上那長長的腳印顯得那般刺目。
生怕自己落后太遠(yuǎn),萬一落單遇到那種怪物,他可沒主人那般能與其搏殺的本事,于是急忙加快腳步跟上去。
鄭元讓見此,故意將步子緩了緩,讓銘跟了上來,見他還有一些驚魂未定之態(tài),于是說道:“怎么,還怕?”
剛想硬氣地說一句不怕,可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最后憋著難受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這把鄭元讓逗樂了,笑道:“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這不是還有我這個高個子在一旁,你怕什么?”
銘吶吶道:“可主人??!我在想萬一下次來的不止一只那種怪物怎么辦?”
鄭元讓突然停下來,一臉古怪地看著銘,道:“要是下次真照你說的遇到了,那你自求多福吧!順便也替我求一下!”
哈?
銘一臉不解地問道:“這話是什么意思?”
鄭元讓本能地伸手想用木劍敲銘的腦袋,而銘見他的手抬起,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不過過了一會兒兩人才發(fā)現(xiàn)工具沒了,于是就這樣尷尬地頓了一會兒后,鄭元讓嘆息道:“真到那時候,跑是跑不掉的,所以只能向老天爺祈求保佑,希望能死得快一點,免受折磨!”
呃……
銘咽了下口水,問道:“這有這么慘嗎?”
鄭元讓的聲音卻變得越發(fā)縹緲起來:“只會比這更慘,不過……在此之前我一定要再削一把木劍!”
銘好奇地問道:“你要用劍?”
鄭元讓卻搖頭道:“不,我要用它先打你一頓!”
剛聽到這里,銘下意識抱起了腦袋,問道:“這是為什么?”
鄭元讓瞥了他一下,道:“誰讓你這么烏鴉嘴!”
呃……這能怪我嗎?
心里腹誹一句,不過倒是不敢說出來,只像個悶葫蘆一樣不說話了,一路沉默地跟在鄭元讓身后,一行就是數(shù)里……
“救命啊!”
一陣陣救命聲傳來,聽得人瘆得慌,銘看著鄭元讓不為所動,好奇地跟上前去問道:“主人,剛才好像有人叫救命吧?”
鄭元讓顯然是聽到了,但他只是道:“別管那么多,趕緊走!”遂加快了步子。
銘雖然不解,但他清楚一事,自己主人顯然不是那種無的放矢之人,他這樣做自有其意。
于是在繼續(xù)行了一兩里路后,聲音漸漸沒了,銘好奇地問道:“主人,剛才那人呼救,你為什么反而走得更快了?那你之前為什么又會救我?”
鄭元讓反問道:“若你在這種雪地中遇到危險,還能像剛才那聲音一般鎮(zhèn)定自如不說還中氣十足?”
我……還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