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生命成為私欲的工具,當生命成為庸俗的符號,生命便成為了罪惡的肉體。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索馬里被打著“民族主義”旗幟的軍頭折騰成了活生生的人間地獄,餓死和被野蠻屠殺的無辜平民前后相繼。而索馬里的所謂民族英雄們,利用赤裸裸暴力截留了聯(lián)合國、美國大部分搶救生命的救援物資,然后高價倒賣出去,把贓款轉(zhuǎn)存到外國銀行。
當盧旺達大屠殺災(zāi)難拉開序幕時,許多自稱先進、文明及好人的國家,叫嚷著“不干涉盧旺達內(nèi)政”,“盧旺達國家的命運應(yīng)該由盧旺達人民自己來決定”……等等冠冕堂皇的口號,眼睜睜看著這個國家進行了史無前例的大屠殺,短短三個月時間,100萬無辜生命倒在血泊之中,相當于這個國家總?cè)丝诘陌朔种?!老人、婦女、兒童也無一幸免。
頗具諷刺意義的是:當初那些高調(diào)聲援索馬里民族領(lǐng)袖,嚴厲譴責他國粗暴“干涉索馬里內(nèi)政”,主張“索馬里命運應(yīng)該由索馬里人民自己來決定”的國家,索馬里的海盜們不但沒有網(wǎng)開一面,反而對他們的商船照樣給與平等的搶奪和殺戮。
連續(xù)不斷的幼兒園事件、假疫苗、黑監(jiān)獄以及某些人一直關(guān)愛的老年人保健品事件的存在,是拷問人們對生命認識意義的最好試題。但是,及格的人卻少之又少。當蘇丹的十幾名黑人少女被鐐銬著活活燒死時,我們又有多少自以為是文明社會的人,感到過憤慨及悲傷呢?歌星與短裙流行的時代似乎應(yīng)該與王胡們眉飛色舞描述殺頭景象的年代遠去。但看一看我們的現(xiàn)實,面對一幕幕生命的慘劇,就是有那么多自詡為得意、聰明、幸福和權(quán)貴的人,并不把類體生命的生存與死亡當作一碼事,他們從來就認為自己的生命是游離于類體生命之外的生命,別人的死亡是別人倒霉的結(jié)果。面對那些不熟悉人們生命的消失,他們除了去想象那些豐富生動的死亡情節(jié)外,就是幸福無比的享受自己的庸碌和無能。
當生命不在被自己的同類看重時,生命便腐臭起來,而人類的命運也走入了歧途,彼此的屠殺與藐視成為人群中的一種游戲,悲劇成為了一種談笑的話題。原始的殺戮,還只是樸實的本能欲望;而被所謂文明、所謂主義、所謂法律涂亮的屠殺,卻更多的染上了邪惡與貪婪、虛偽與殘暴的人性??杀氖牵谶@樣的暴戾環(huán)境中,有人卻鼓起了掌。歷史是如此的相似,生命的踐踏無休無止,重復(fù)了又再重復(fù)。
曾經(jīng)有人豪情宣告,我們不懼怕死亡,即使死亡億萬,仍會有億萬的人繼續(xù)戰(zhàn)斗!這是一句數(shù)字上的真理,更是一種權(quán)力上的絕對真理。上億人的死亡,在一個人的口里很輕快的就說出了,但是,對于億萬死亡的靈魂來說,意味著什么呢?
人類的追求,在歷史長河中曾無數(shù)次濺出璀璨炫目的耀點。為共同的生命自由、權(quán)利及尊嚴,為生命能夠唱出最歡快的頌歌,有些人放棄了生命。并不是這些人不愛護、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而是他們更懂得生命對于整個人類的價值和意義,用自己的個體生命的犧牲,去換取整個人類生命的壯麗,那是人類區(qū)別于畜牲的界點。
人群中的每一個死亡,對于依然活著的人來說,都應(yīng)該是一種震驚和醒悟。在死亡面前,我們應(yīng)該尋找更多的思考、崇敬、憂慮和真誠,讓生命的每一絲微笑,每一瞬回憶,每一份情愛,化羽為仙,復(fù)歸永恒。
生命真諦不在于時間。我們的那位始皇帝整日夢想長生不老,永永遠遠做皇帝,雖集暴政之冠,但終被兒子所滅。由此看來,權(quán)力并不能拯救死亡,也不會拉長生的時限。權(quán)力只可滿足肉體的欲望,卻永遠無法讓生命美麗起來。佛祖于菩提頓悟,從此生命為空;耶穌復(fù)活,生命回歸于苦難;孔老二大智大慧,把生命分為了真命和賤命,從此中國社會便有了值錢的命和不值錢的命。無論是超然的生命思索,還是凝重的生命假設(shè),以及為利祿而造的生命真理,都不能給生命以確定的永恒聲音。但是,我們生于人世,有良知和真誠,有崇高和坦蕩,有遐思和愛戀,有快樂和燦爛,生命真諦就會具體而豐富。
許多時候,我們無法忍受親人生命的消失,在敏銳的呼吸中,目睹生命的結(jié)束,在久久凝視的目光后,浮現(xiàn)著生者的音容笑貌,忽而悲傷瞬生,迷惑的靈魂再無法忍受沉默的煎熬,悚然間支撐生命的意志就崩潰了。有時生命的脆弱是如此的不可觸摸,稍微的外力就可讓其轟然倒下。經(jīng)管如此,生命的延續(xù)依然是這個世界存在的最大力量。
拷問生命,讓我們讀懂生命軌跡上的每一個點,盡其所能,化腐朽為神奇,讓生命之火點亮所有黑暗,以人類唯一的思想去救瀆人類唯一的靈魂,讓庸俗及虛偽從人類肉體的軀殼中挖出,凈化良知,賦予生命最好的答案。
生命本為清水,洗掉陰霾,回歸自然,無論生命是短暫還是無果而終,生命都是純潔而永不凋謝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