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的確如青禾所想,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一身淺黃色衣衫格外俊朗,而袖口與腰帶上的金盞菊熠熠生輝,繼而往下,才看見他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由下人扶著的輪椅上面。
“你這腿……”青禾聲音有些顫抖,有些不相信。
青禾記得林錦書可是多驕傲的一個人啊,現在這個模樣,心里該有多難受。
“就是傷了,沒事?!卞\書無所謂的拍了拍自己的腿,笑得一臉溫和。
青禾不再說話,死死盯著林錦書的腿,怎么可能不在意,青禾還記得,以前錦書對自己的要求有多高,他想保護的太多了,壓力也太大了。
每次他練完功,都會跑到青禾面前尋求安慰,撒嬌的時候,青禾也只能拿出早早買好的糖炒栗子,仔細剝好,裝在碟子里遞給他。
想起當初錦書對自己說,他會加油變強大,這樣才可以保護青禾,那天,他那滿是神采的眼睛是那么熱烈。
“多久了?”
“七年而已?!?p> 七年,七年,自己離開也是七年。
“你……”
“無意在家中邪氣侵了,無礙?!?p> “嗯?!鼻嗪痰椭^,手指因為用力抓著衣服而泛起白。
“青禾,錦書本來就是看看你,你帶錦書出去走走吧?!毕母赣X得這兩孩子應該有很多話說,給他們些時間談談吧。
青禾應了一聲,站起身來,走到林錦書后面,林家家仆讓出位置,青禾把手搭了上去。
“多謝林叔叔,錦書先告退了?!绷皱\書把手疊在腿上,“走吧。”
兩人在河邊的柳樹下停了,青禾看著那棵柳樹,原來都長這樣大了。
低處的柳枝垂下,沾上了塘里的水,風一吹,柔柔的枝條帶起圈圈漣漪。
“青禾,你記得嗎?當時我就是在這對你承諾以后會娶你的?!?p> “嗯?嗯,記得?!卞\書叫青禾的名字,青禾還有點不習慣,沒反應過來。
“現在我二十三了,還未娶妻。”錦書側頭,余光注意著身后人的反應。
“……”
“我想娶你。”
“……”
“可好?”
“……”
“你可是嫌棄我了?”錦書的聲音帶上了委屈。
“怎會嫌棄?!鼻嗪炭戳丝村\書,手握的更緊了。
“那你是答應了!”錦書突然側過身,一只手攬過青禾的腰,把她帶進了懷里,緊緊抱住,青禾還有些呆愣,心想,這孩子的勁真大,下一秒想起自己是坐在錦書懷里,那這個輪椅是承受不起兩人重量的。
果然,像是為了驗證青禾的想法是對的,輪椅的輪子沒了支點,東倒西歪的倒在地上,又一骨碌的滾進河里,而青禾錦書身上也沾滿了稀泥,衣服的下擺也沾上水了。
兩人以極其曖昧的姿勢倒在地上,青禾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下方噴灑到臉上的熱氣,睜開眼,又是一雙帶笑的眼睛。
青禾撐起手想從錦書身上起來,卻被一雙手圈住腰,又一次貼在錦書的胸口上,這一次,青禾明明白白的聽見,這人的胸口咚咚咚的跳動著,心跳快了許多。
“你……故意的……”青禾被錦書牢牢禁錮在懷里,側著臉好半天才說出這句話。
“誰叫你不答應我,等你說出來,我就放你起來?!睕]想到,這么多年了,他還是這么,這么的幼稚。
“……”青禾被抱的腰有些酸了,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我,我答應你了,還不快放我起來?!?p> “答應什么?”這個人還真是得寸進尺。
“嫁給你?!鼻嗪痰哪槒氐准t了,不知道是被錦書的胸口捂太久了變燙的,還是羞紅的。
青禾總算起來了,看見還躺著的人,青禾跪在地上,伸出手想扶他,結果青禾剛一用力,地上的人借力又抱住了青禾。
好吧,從剛才躺著變成坐著了。
“你抱著我起來。”錦書蹭了蹭青禾的肩膀,撒著嬌。
“……”青禾現在腦袋嗡嗡嗡的,外界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只能機械的抱著錦書的腰把他扶起來。
總算站起來了,青禾呼了口氣,“你可以站好嗎?”
錦書還是抱著青禾,緊緊貼在青禾身上,分都分不開,青禾往后退一步,錦書就往前倒一分。
“我腳受傷了,站不起來,要不,你帶我去你房里吧。”
青禾覺得他就是有預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