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認出面前人的修為后,青衣男子瞪大了眼,滿臉的驚駭。
“不可能,你分明是筑基境,怎么可能是結(jié)丹境!”青衣男子搖著頭,不相信面前所見的一切。
只聽“咔嚓”一聲,楚九御輕易捏碎了這二人的喉嚨,像丟垃圾一樣丟在地上。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該你了,死神在看著呢,”楚九御說著,臉上泛出一絲癲狂,現(xiàn)在的他猶如屠夫一般肆意殺戮,“不過……你看起來就不能死的這么舒服了!”
話落,楚九御背后竄出來一道黑霧,轉(zhuǎn)眼間將面露懼色的青衣男子裹了進去。
而這人不過也只是在霧中折騰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一柱香后,青衣男子被黑霧吐了出來,渾身上下瘦的只剩皮包骨頭,身上的血液被抽的干干凈凈,甚至連著神魂也跟著摧毀。
楚九御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三具尸體。
猛地,他笑了,捂住臉,撲通一聲跪倒在父親的墓前,頭深埋在地上,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也不知是在哭還是在哀笑。
不知為何,當(dāng)他看見這冰冷的墓碑時,腦海中總是浮現(xiàn)出父親左右手牽著自己和胖子,一同走在夕陽下的場景。
父親有時嚴厲,有時慈祥,一個人將自己和胖子拉扯大,從小教會了他許多的事情。
即使父親說他是因為報恩才將自己帶回家,但是……自己總覺得他在說謊,而且時不時流露出來的關(guān)心和愛護,更是讓楚九御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所以,在他心中,楚天行就如同他親生父親一般!
“父親,您答應(yīng)過我,等我有作為了,咱們一家人還要一起吃個團圓飯,”楚九御頭埋在低下,細微悲愴的聲音傳出,“還有,胖子走了,他也想有所作為,去當(dāng)了煉丹師……”
楚九御訴說著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仿佛那場面就發(fā)生在面前一樣。
此刻,楚九御身后,趙媚兒面容復(fù)雜的看向這幾乎蜷縮在一團念念有詞的身影。
她緩緩走來,沒有說什么,只是從身后輕輕的抱住了楚九御。
她知道,這男人哭的像個無助的孩子,此刻正需要一個暖港。
感受到背后溫暖的身軀,楚九御話語一停,身子不禁僵了一下,穩(wěn)住身形,卻依舊趴在地上。
良久,楚九御像是倦了,緩緩抬起頭,看向趙媚兒那絕美的臉。
“沒什么比時間更有說服力,我等了你一年多,你要是想勸我走,還是不要開口為好?!壁w媚兒似乎察覺到什么,輕柔的聲音響起。
楚九御打算開的口張了張,聽到這話,也便不再多言。
“管家爺爺,說到底,這一切都怪我,若是我不在外面惹事生非,父親也不會遭此橫禍。”楚九御默默摘下面具,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樣。
“大公子,你長大了,家主讓我給您帶句話,不要責(zé)怪自己,做你自己認為正確的事,哪怕你會因此承受無數(shù)的痛苦,”蓑衣老者開口道,話中帶著哭腔,“家主沒怪你,此事另有隱情,您和二公子活下來就是老爺最期望的?!?p> “另有隱情?那到底……是誰殺了我父親?”楚九御看向墓碑,緩緩道。
“大公子……”
“說!”
“皇室的人和遠在云宗的楚閆?!彼蛞吕险邍@道。
“怎么會?”楚九御怒了,“我父親不過是一階小城當(dāng)中的家主,又豈能惹到皇室?”
“可惜就可惜在家主當(dāng)初在皇城,站錯了位,站了賢王手下,沒看清賢王的真實面目,”蓑衣老者沙啞的說道,“一年前,賢王暗算趙冶后不敢和趙冶對峙,就暗自把家主拉出去做了替罪羊。”
“而那時正巧,云宗的外門弟子旁聽側(cè)擊出了云宗親傳弟子的指示,指示里明明白白的寫著,要殺你和家主,并讓楚家二長老坐上家主之位,而那親傳弟子,正是楚閆。”蓑衣老者咬牙切齒道。
“天時地利,趙冶得知這消息后,馬不停蹄的就派人前來,還給我們冠上了‘私藏魔族’的罪名。”
“這骯臟的勾當(dāng)被家主發(fā)現(xiàn)后,十個化靈境竟惱羞成怒,想要殺人滅口,不過家主在臨死前,將他所見盡數(shù)告于我,為的就是不讓大公子您有所自責(zé)?!?p> “皇室嗎?”楚九御聲音如同撕裂般悲傷,“我無心于權(quán)勢,只涂在亂世中保全家人,本想瀟灑離局,怎奈自己已是局中人……”
“既然如此,把悲傷收起了,天武國的天,天武國的皇室,天武國的權(quán)威,是時候變了!”楚九御站起身,眼睛充滿了血絲,從山頂俯瞰荒原大地。
“媚兒,皇室什么修為?”楚九御背對著眾人,問道。
“夫君,別魯莽行事,據(jù)我所知,皇室這幾百年的底蘊,至少有幾個結(jié)丹境,這是趙冶的底牌,福王也是畏懼這張王牌才遲遲不敢行動。”趙媚兒勸道,俏麗的小臉上盡顯擔(dān)憂。
她生怕自己夫君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單槍匹馬的去皇城殺趙冶。
“放心,夫人,為夫的腦子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般清醒?!?p> 楚九御輕笑一聲,大手覆上趙媚兒伸出的小手,逐漸安靜下來,安靜的樣子有些可怕。
“天武國的天遮住了,四方城的墓靈現(xiàn)了?!?p> 猛地,楚九御忽然想到在天禹城街頭的算卦小老頭。
“血染天武殿,仍憶故鄉(xiāng)墓,”楚九御念叨著這句話,心里一陣懊悔,深邃的眼看向遠方,“果然你是對的,看樣子,你也不是凡人,也不是人族?!?p> “大少爺,您說的這句話,我聽人說過……”蓑衣老者走上前一步,打斷了楚九御的沉思。
“你聽誰說的,是不是一個穿著破爛,算卦的?”楚九御一聽這話,轉(zhuǎn)頭問道。
“不清楚,不過那人還真是神,我兩眼失明看不見,是他幫著把家主安葬于此,”蓑衣老者回憶著,“還說著什么此處風(fēng)水好,魔氣難以讓外人察覺?!?p> 蓑衣老者話未說完,楚九御便快步竄向了山的頂端,縱觀整座寂寥山的地勢。
良久,楚九御嘆了口氣,緩緩道:“你連我都能算出來,為什么要來幫我,難不成只是為了讓我?guī)湍阏矣芯壢?”
楚九御暗自想著,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斑駁的銅幣。
“月半近些年來回過家沒?”
楚九御試探問道,他知道楚胖子和父親雖然老是吵鬧,心底卻還是無比敬重父親,若是讓他得知這噩耗,恐怕……
“對了,二公子,”蓑衣老者一提到這個,猛地拍了下大腿,“大公子,二公子去殺趙冶了,至今未歸!”
小九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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