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是無比地享受其中。跑步時所哈出的熱氣成霧團裝,很是有趣。
很快便跑到了涵蘭居,此時的她額頭已經是冒著細細的汗珠。心中道一聲:爽!
跑完喘了幾口氣,抬頭看著自己所居的院子。
少了一個人雖顯得荒涼了些,但表面也沒什么差別,只是心里作用罷了。但是,她依舊感覺挺好,至少沒有人煩她,監(jiān)督她,這倒也自在了許多。
進了屋子里,飯菜都還熱乎著,將其放置桌上,隨后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這感覺不要太美妙!
雖然先前吃了桂花糕,但是也就吃了三塊墊墊肚子而已,還是留著肚子吃正餐的。果然,米飯的味道才是她最喜歡最習慣的。
不愧是江家的廚子,這簡簡單單的家常菜都無比美味,相對于劉翠,這三個銅板花的太值了!
是了,她在臨走之時放了三個銅板。說好了付費吃飯,哪怕是對方沒有提出來,也得給之。
“吱呀——”
吃到一半,門被輕輕推開。
嗯?她記得她關門了,這天色都暗下來了,又有誰會來?
難道是外頭風太大了?
可是能把門吹開的風得有多大?她都聽不到風聲!
“噠噠噠……”
輕輕的腳步聲徐徐向她靠近。
昏暗的燭光配著腳步聲令她感覺有些不安,握筷扶碗的手稍稍用力,身體微微繃緊,嘴里將飯菜咽下去后就再無動作。
“噠、噠、噠?!?p> 就現在!感知發(fā)出聲音的那人到了一段距離,何南枝迅速轉頭,結果看到了一個年歲較高的女人。
女人的頭發(fā)半白,很長,凌亂的頭發(fā)蓋住了大半張臉。身后的房門已開,露出夜時景物的蒼涼之意,外屋似乎有風輕輕作響,這樣的場景,有些讓人頭皮發(fā)麻……
“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你就是黃大同帶回來的丫頭?”
她低著頭,頭簾很長,令何南枝看不清她說話時的神色,只覺得聲音有些沙啞。何南枝站起身來,將筷子緊緊握在手中,猶豫片刻道:
“是?!?p> “呵呵……哈哈哈!”
那人先是輕笑,后弓著背放聲大笑,清冷放肆的女聲在這靜夜里顯得尤為瘆人,何南枝眉頭頓時深皺了幾分。
“呵!我可是知道了,黃大同那個老匹夫已經被倒了臺!是被孟招金那毒婦弄倒的!你是黃大同帶來送給江世明的人,你說呵呵……那毒婦會如何處置你?”
她說這話時,將臉抬了起來,嘴角勾起了一個邪惡詭異的弧度,與臉上一道巨大的像蜈蚣一樣的傷疤交映在一塊,眼眶里的瞳孔閃著癲狂,顯得十分恐怖。
見她身著白色寒衣,一副幸災樂禍、瘋瘋癲癲的模樣,似夜里放出來的復仇的女鬼。一時間何南枝只覺得毛骨悚然,但是心里倒是又松了一口氣。
還以為她要說什么,只是這個而已,依照現在這個形勢,沒什么大礙的,她也完全不需要去擔心。
“怎么?害怕了?這才對嘛,你啊~很快就會感受到我的痛苦了,好姐妹,我們是同類人桀桀桀……”
看著何南枝身體有些繃緊,誤以為她是害怕了江孟氏的手段,臉上的笑容不禁更加肆意,更加癲狂。
瘋子!
“我自不會讓其得逞!”
她說這話時語氣鏗鏘有力,眼睛里絲毫不見剛才的緊張。
她不說自己已然成了嚴大娘的女兒,免得照她現在這副對江孟氏恨意深重的模樣,若是知道后,這里沒有其他人在,自己的身體才只有十一,她肯定是討不了好的。
“哼,可笑,你以為你是誰?你能進來估計也是失了賣身契吧,人家可是江家主母!”
最后“江家主母”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尋常人根本不會在乎她是誰,更不會趁著夜色來找她,況且這人對江孟氏江家主母恨意如此之深重,太過可疑!
“你管我是誰?反正過不了幾日,你我都一樣,你現在就先享受著安靜的日子罷哈哈哈哈!”
說完,她轉身離開,尖銳的笑容讓何南枝耳朵極為不適應,太過刺耳。
看著空蕩蕩的房門,心中一松,拿著筷子的手也緩了下來。剛剛若是那女人要對她做些什么的話,她就拿筷子反抗。
這舉動聽著雖覺得可笑,但這已經是她反抗的最好武器了。
她低頭看著還擱在桌上的飯菜,起著淡淡的白煙,仿佛剛剛所發(fā)生的只是她的幻覺。
幻覺?有這么刺激的幻覺嗎!
莫名其妙!這叫什么事?。?p> 她也懶得管那個瘋子,走上前把房門牢牢地鎖了起來,坐下繼續(xù)吃飯。
感受到飯菜已經不同剛才那般熱乎,心中不禁罵道:
“吃個飯還不省心!”
因為心情不好,吃飯就隨便扒拉地吃完了。之后,只是將碗筷碟子疊在一塊。隨后洗漱了一番,便躺在了床上,細細回想著她今天所發(fā)生的事。
黃大同能落到這個地步,雖有他自己在作,可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于她,若不是她慫恿江孟氏將矛頭指向于他,估計今天這事也不會這么快發(fā)生。
嘖,動腦去陰人家真累,內心也涌動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若說愧疚,很抱歉,對于這樣不把出軌當回事,喜歡損人利己貪愛權力錢財的渣渣之王,她表示很難做到;但若說暢快,黃柳氏能成如今這樣她逃不了關系,哪怕她已經盡力挽救,可依舊心中難安。
果然,上一世生于相對和平的現代,真心不喜高門這種勾心斗角,整天還得護著人頭生活,實在是難以習慣。
有時她怕成為一個精于算計,手段狠辣如江孟氏一樣的人,害怕她會沉陷在這高門之中,找不到那份初衷……
不會的不會的!
只要再過三年,一切便無礙了。
她抿緊唇瓣,皺著眉毛與眼睛,拼命安慰著自己不要多想。
但如果說,只有這樣她才能夠好好地活著,權衡利弊,那便做個惡人好了!
但愿不會吧……
想了一會,突然間她又思路跳轉,想到了上一世。
也不知道,上一世的故人現生活是否還好?遇難事,是否會與何自清一樣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