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簡氏集團掌舵人,母親是泰和集團最小且唯一的千金,出生在這兩個天潢貴胄相結(jié)合的家庭中,許多人都說我上輩子一定是個大善人,積了許多福報。
畢竟我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在別人眼中是要什么有什么,是萬千人羨慕的對象。
我也知道,對比自己來說,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比我不幸,可就算這樣我從出生起,依然沒有一天開心快樂過。
在外人眼中簡氏集團也泰和集團兩家聯(lián)姻,讓雙方的財政都得到補充與上升,至于這兩人之間的感情,好似也沒有傳出什么不合。
結(jié)婚的二十幾年來,簡老先生很少傳出緋聞,對比其他富豪顯得潔身自好了許多,而簡夫人也是深居簡出。
可是只有他們的兒子我知道,在這段表面平和的婚姻下面,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了。
這二十多年里,我能在一個畫面中見到父母的次數(shù),一雙手都數(shù)得過來,即使見面了也毫無交流。
自記事起,我見到的都是父親冷漠的表情,他從來都沒有對我露出過笑容,哪怕嘴角一個細小的幅度,聽身邊的幫傭老人說,自我出生起,就沒有被父親抱過一次。
我無法理解在父親懷中撒嬌耍賴是什么滋味,因為我從來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父親沒有抱過我,沒有給我穿過衣服,沒有給我買過玩具,沒有帶我逛過街,沒有送我上過學,沒有……所有一個平常父親會有的行為,從來都不會再我父親身上出現(xiàn)。
在我費盡心思得到一百分,送到父親面前,得到的只是一個冷漠的眼神時,我就明白了,也清楚了。
我雖然口中一直叫著那個男人父親,但我自己心中清楚,對于這樣一個猶如陌生人的血親,我是真的再沒絲毫的情感了。
至于母親,這個讓我又愛又恨的女人,我的感情就要復雜的多了。
相比冷漠的父親,我小時候偶爾會從母親那里,得到些許平常小孩該有的溫暖,只是這些溫暖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到現(xiàn)在為止,我腦海中記憶最深刻的畫面,大概是昏暗的傍晚,華貴寬大的客廳中,滿滿一桌子的珍饈美味,隨著夜幕的降臨,慢慢失去溫度與色彩。
小時候母親每天都會這樣,早早做好一桌子的菜,等著父親回來,最后卻什么也沒有等來,一晚一晚的不斷重復。
這樣毫無回應的等待,只會讓母親心中的惡念一點一點累積,直到她無法忍受然后徹底爆發(fā)。
那個時候她就會拉著幼小的我,不斷的咒罵,罵我為何如此不爭氣,為何留不住父親,然后一巴掌一巴掌打過來,大大的手掌打在我的身上,一陣一陣的疼,好似沒有盡頭的疼。
這樣的疼過之后,就會得到每個普通小孩都有的那種溫暖,一個媽媽的憐愛。
母親會緊緊抱著滿是傷痕的我哭泣,也會小心翼翼的給我擦藥,輕輕吹氣在傷口處,還會低聲哭泣自責。
這樣得之不易的溫暖,會讓我忽視之前的那些痛苦,甚至期待母親下一次的爆發(fā)。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慢慢的長大,母親等待父親的次數(shù)也在逐漸變少,爆發(fā)的次數(shù)也逐漸消失。
而我,隨著年齡的增長,對這種虛幻的溫暖,也不屑一顧。
不知從何時起,母親不再關注父親,反而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我身上,督促我學習進步,提醒我早日繼承家業(yè)。
這個想法到與我不謀而合,自小不知道什么叫感情,沒有享受過溫暖的我,見識最多的,就是錢權(quán)帶來的一切。
而且父親身體并不好,作為兒子,我不應該……分擔一下嗎?
唯一讓我出乎意料的,大概是父親的態(tài)度吧!從來都不拿我當兒子看待的他,對于我要接手集團,卻并沒有絲毫反對之意。
在父親的配合下,我很輕易的就接手了簡氏這個龐大的集團,也正為了最年輕的掌舵人。
接手后我才發(fā)現(xiàn),集團所有的事務,父親都毫不猶豫的放手了,只有一家子公司還被他牢牢的把控著,那就是簡氏娛樂。
一個娛樂公司而已,雖然奇怪但我并沒有放在心上,就當時給老爺子解悶的玩具。
直到我無意中知道了其中的秘密,直到我看見了那一幕,突然讓我一直以來的信念險些崩塌。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弟弟,也不知道原來他能變成一個如此慈愛的父親,只是對象不是我。
看著那個陌生的弟弟面對父親一臉厭棄,看著父親毫不在意的一臉媚笑,我才突然明白,父親的冷漠原來只是針對我而已。
對于父親有其他孩子,我并不意外也不在意,畢竟他與母親形如水火,在外有人也是情理之中。
就算他對其他孩子溫暖如春,也只是晃動了我的心神一瞬而已,冷心冷情如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在意的了。
云逸,隨意翻看了這個只比自己小兩個月的弟弟的全部資料后,我就把這個事情拋諸腦后了。
至于暗中對付,我還沒有那么小的氣量,不過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而已,我從不認為他可以輕易取代我。
然而父親為了他,一次一次的違反常態(tài),最后竟然為了經(jīng)常見到他,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堅決不呆在醫(yī)療最好的帝都休養(yǎng)。
我并沒有生氣懊惱,只是這一切都讓我心中如鯁在喉。
在父親出現(xiàn)病危后,我與他第一次相見,在橫店的醫(yī)院中,我們相對而立幾個小時,卻一句話也沒說。
父親轉(zhuǎn)危為安后,云逸毫不猶豫的離開了,而我也沒有絲毫留戀,做好表面工作后,也不在多留。
只是這一次我有了和云逸交談一番的沖動,在搶救室外時,雙方都沒有心思聊什么。
于是這次我主動找上門去,借口巡查去到了他們劇組中,再一次見到了云逸,我的弟弟。
雙方都是聰明人,雖然只是似是而非的幾句話,但我們都懂得對方的意思,我本來有些浮躁的心也算暫時安定下來。
因為這次見面還算圓滿,對于云逸我也沒有了過多的關注,父親的身體逐漸惡化,終于挨不住,還是轉(zhuǎn)到了帝都。
這樣一來我需要去看望的次數(shù)也變多了起來,雖然每次他都是冷漠的臉,但我并不在意,畢竟我也只是盡義務,做給集團的人看而已。
父親老了,身體已經(jīng)徹底不行了,看著他再一次被推入搶救室,我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波瀾。
在次在醫(yī)院碰到云逸,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面,只是這次醫(yī)院走廊上,還多了一個人,律師!
據(jù)孫管家說,父親的遺囑是早就準備好的,這次怕是徹底不行了,才叫過來準備宣讀的,免得時間拖久了,集團人心浮動。
對這個說法我是相信的,但其中隱藏的含義也讓我心冷。
我早就是集團實質(zhì)性的掌舵人,父親一走我繼承集團股份,繼續(xù)掌舵集團名正言順,怎么會人心浮動,那只有一種解釋,父親并不準備讓我繼承股份!
這種想法在見到律師后,就無法抑制的在我腦海中生根,讓我再次看向我親愛的弟弟,眼神中頓時蘊含了不一樣的神色。
在失去了親情,又沒有愛情的情況下,若我最后失去了投入全部心神的事業(yè),我不知道還可以為什么而活。
父親再一次熬過了生死大劫,只是這次的他,沒有上次那么幸運,陷入了無知無覺的昏迷中,不知何時才能清醒。
懷著最后的殷望,我使盡手段,終于得到了那份未曾公布的遺囑復印件,上面的內(nèi)容,打破了我最后的幻想。
原來在父親心中,我真的什么都不是,就算養(yǎng)條狗二十多年,也該有點感情吧!可你對我依然那么無情。
若不是早就為我們做過DNA,確定真的是親父子,我大概會以為自己是你仇人的兒子,是得多么恨我,你才會這么狠心的對我?爸爸??!
做了二十多年的陌生父子,這一刻你終于斬斷了我對你的全部情感,可是啊,我不會讓你的想法得逞的。
父親,簡氏集團總裁這個位置,是你拉著我登上去的,但我能坐這么久,最重要的還是自身實力。
現(xiàn)在你想要把心愛的兒子推上去,準備把我拉下來嗎?這是不可能的,我會讓你知道,沒有實力,就算你有全部的偏心,他依然帶不上這頂皇冠。
本來我從未想過要對付他的,畢竟是我的親弟弟,可是父親你一步一步逼著我,逼著我對他出手。
我從來都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一點一點慢慢的收集證據(jù),想出完美的計謀,毫不在意時間的流逝。
于是在最恰當?shù)臅r候,我終于出手了,一點一點的,我要慢慢把你從神壇上拉下了,我親愛的弟弟,你準備好了嗎?
只可惜啊,這么精彩的過程,父親你竟然還在沉睡中,無法親眼目睹了。
我搖曳著紅酒,坐在簡氏集團最頂層的辦公室中,看著網(wǎng)絡上面熱鬧的場景,忍不住輕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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