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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與門

第五十五章 段子月

劍與門 風作語 4295 2018-11-26 20:22:14

  段千秋七十大壽,對段家莊來說是一個大日子,就在流鈞劍宗之人離去不久,段家的管家卻又從外面跑了進來,在人群中舉目尋了一下段千秋的身影,然后急匆匆地來到正在與眾多武林中人笑談的段千秋身邊,笑聲在段千秋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那段千秋的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臉上還有一絲不悅,他招呼了幾句便與管家一起轉身回到了內院,他的這一舉動雖說被很多人看在眼里,可卻并沒有人過問。

  “他怎么來了!”段千秋自語道。

  “老爺,您看…那鑄劍城離此地可是千里迢迢啊,而且我們并沒有給他發(fā)請?zhí)惫芗艺f道;

  “唉!當年的恩恩怨怨已經過去了這么久,既然他敢來,我又有什么不敢見的,你去把他請進來,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壽宴結束前我不想見到他!”段千秋說道。

  “我明白了”管家聽完段千秋的吩咐便退了出去,只剩下段千秋一個人背著雙手站在院子里,看著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些微微的失神。

  “聶遠夫,過去了四十年,可你以為我會忘了當年的事么,不可能的,永遠不可能的!”段千秋低聲自語道,不過他的眼中卻是罕見地有一絲失落,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年代…

  段家大宅外面,一個七八十歲的老者,須發(fā)盡白,看上去年紀比段千秋還大上一些,他靜靜地站在段家大門之外,閉著雙眼,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能看到的只是一種久經歲月的滄桑,他就是南山宗…聶遠夫!

  “有些不對勁”壽宴上,獨孤明盯著眼前的酒杯,自顧自地說道。

  “公子有什么不對?”劉二看到獨孤明的表情,也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也說不清楚,劉二哥,你去找一下月兒,把她找回來,這妮子現(xiàn)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獨孤明說道。

  “是,公子!”劉二天生謹慎,見獨孤明這樣說,他也沒有猶豫,按照獨孤明所說的去做了。

  過了一會兒,段千秋又回到了壽宴中,依舊面露微笑,與人笑談。

  “哈哈哈…段千秋,你這老狗倒是挑了個好日子,不過明年的今日卻是你的祭日!”突然之間,一聲大笑從段家莊的外面?zhèn)髁诉M來,突如其來的長嘯猛地壓過了眾人的談笑聲,只聽破空聲起,幾道人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xiàn)在了段家老宅的屋頂之上,聞聲看去,所有前來祝壽之人皆是一驚,同一時間,段家莊內數(shù)十道人影也是飛快地從四處沖了出來。

  “來者何人,竟敢出言不遜!”一聲大喝從段家管家口中吼出,段千秋抬頭看去卻是沉默不語,不多時間,段家諸多高手早已經聞風而動來到了宴席之間,其中更有一些段家身份極高之人紛紛出現(xiàn),這段家家主的壽宴,可是容不得半點差錯的。

  當整個段家因為那幾人的出現(xiàn)而被驚動的時候,那幾人之中的其中一人卻是不以為然地冷笑一聲,只見他負手而立,突然又向前走了一步,用一種充滿了殺氣的狂傲口吻笑道:“浮云第一大族,狗屁!段千秋,你這小人,使了那卑鄙手段,奪段家家主之位,今日我來討債了!”

  聽得此人開口,場中更多的人皺起了眉頭,皆是不太明白來人話中之意,唯獨段家莊內一個五十來歲的段家老爺,身為段千秋的親弟弟的段二爺段風卻是皺起了眉頭低聲說道:“是你!沒想到你這罪子竟然還活著!”

  “呸!你兄弟二人狼狽為奸,一丘之貉,不過我今日不與你等做口舌之爭,我段子月今日只是來毀了你們,替我父母報仇的!”屋頂上的冷漠男子說道。

  “段子月?他是段子月!是血魔教的人!”當聽到那人繼續(xù)開口,自稱段子月,有人終于是想起了最近武林中早已傳得沸沸揚揚的人物,此人在血魔教對抗流鈞劍宗的過程中極其狠辣,竟是武林人稱人稱摧心掌的段子月!

  血魔教重出武林已有數(shù)年,魔頭千羽修煉血魔功,召集一干魔教中人,可謂聲勢浩大,而這其中,以陰神子最為陰險狠辣,陰魔功也是被其練得出神入化,而陰神子之下更有青衣魔、摧心掌、血蝠王、鬼王等一干高手,而段子月正是江湖人稱摧心掌之人!

  “哼!好一個摧心掌,連自己的祖宗都忘了,還加入魔教,真是辱了段家的門風!”段風說道。

  “這…這魔教摧心掌是段家之人!”這時候人群中有人回過味來,一個個臉色大變。

  “對了,應該沒錯了,段家以家傳絕學排云掌聞名武林,而段子月一樣以掌法剛猛著稱,人稱摧心掌,難道…摧心掌便是排云掌!”想到這里,更多人驚呼了起來。

  “家主!”看到眾人的反應,段家的一干人均是把目光投向了段千秋,此時獨孤云等人也是來到了段千秋身旁。

  “段老爺,這摧心掌段子月真的是段家之人?”一聲聲質疑聲響起。

  “各位,這罪子的確曾是我段家之人,不過二十年前早已被逐出段家,此刻他與我段家絕無半點關系!”此刻段風站出來大聲說道。而段千秋卻是漸漸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抬頭朝著屋頂上的那幾人看去,他一臉鐵青,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任何的話語。

  “罪子,你今日還敢來我段家莊,真是不知死活!來人,給我拿下!”見段千秋沒有說話,那段風卻是先一步對著段家眾人大聲喝道,要知道段家號稱浮云第一大族,向來以武林正道自居,可今日這段子月的出現(xiàn)卻是段家從未想過的事情。

  在段風的吩咐下,十幾位段家高手一躍而起,朝著屋頂掠去,只見段子月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突然之間,十幾位段家高手還沒有接近段子月,便如遭重擊,他們的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道人影,此人速度極快,在十幾個段家子弟尚未反應過來時便已經在眾人前方一閃而過,十幾人均是在一陣悶哼聲中倒飛而回全部滾落在地!

  當段家子弟被逼退之后,而那出手之人的身形也終于是停了下來,但見此人一身黑色披風,身材偏瘦,渾身裹在青衣之中,明明在白天,卻給人一種陰森之感。

  “青衣魔功果然厲害!”此時又有聲音響起。

  “青衣魔,看來你投靠了血魔教不假!”段千秋終于開口說道,其聲音低沉,先前那種溫和平靜的神情早已經一掃而空。

  “沒想到段家家主卻是知道我青衣之名...”青衣魔聲音冰冷,嘴角更是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弧度,與段子月并肩站在了一起。

  “好好好!”段千秋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而他背在身后的雙手卻是早已捏成了拳頭。

  “既然血魔教準備對我段家出手,那千羽尊主就不必藏頭露尾了,我段千秋就在這里!”段千秋對著段子月幾人所在的方向大聲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段子月、青衣魔等人大笑;“段千秋你個老狐貍,你就不必試探了,對付一個段家莊,就不必尊主出手了,其實不瞞你,陰尊也不在這里,不過今日有我等幾人就足以!”

  “哦,就憑你!”段風冷笑道;

  “不錯!”青衣魔笑道。

  “那就看看是你們的魔功厲害還是我段家的掌法凌厲!”說話之間,段風一躍而起,對著屋頂掠去,可就在這時,那現(xiàn)在段子月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另一個身影卻是動了,面對著段風的出手,他卻是主動上前了一步,手中拖著一把鐵環(huán)大刀,猛地掄起對著段風劈去。

  “哼!”段風并沒有將此人看在眼里,他的眼里此時只有段子月與青衣魔二人,可當此人的刀離段風不足一尺之時,原本準備隨意避開此刀的段風卻是臉色一變,因為他從這把刀的刀鋒上感覺到了一絲刻骨的寒意,好似一把鎖魂利刃!

  萬分危急之下,段風不得不轉變攻勢,將畢生功力聚于雙手,與那劈來的鐵環(huán)大刀拍去。

  “噗!”一聲悶哼,只見原本氣勢洶洶的段風突然倒飛而回,落在地上倒退了數(shù)步才穩(wěn)住身形,又用手捂住胸口,嘴角更是出現(xiàn)了一絲血跡,而那持刀的男子卻是一樣落到了地上,落地之時紋絲不動。

  “你又是誰!”段風說道;

  “血魔教…惡刀堂主!”這個持刀男子冷冷說道;

  “哼!”段千秋一手穩(wěn)住段風,向前一步,正準備出手,突然臉色一變,只見其右手在胸口連點數(shù)下。

  “哈哈哈!段千秋段老頭,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是不是太晚了!”就在這時,那惡刀身后,一個奇怪的身影緩緩走出,一變走一變大笑,只見此人身高卻只有半人高,若不是聽其笑聲,定會認為此人是一個小娃,實則卻是一個長不大的侏儒。

  “惡刀,你的刀雖然厲害,卻不及我毒魑!”此人環(huán)顧了一下壽宴上的所有人,卻是回頭對著身邊的惡刀說道;

  “毒魑!”當這二字響起的時候,突然在那宴席之中一股騷動漸漸出現(xiàn),卻是有人扶著腦袋開始倒了下去!

  “毒!”有人大聲說道,只是那聲音很快便萎靡了下去。

  “如果單憑我們幾人卻是拿你段家沒什么辦法,可若是我請來了血神教十三堂惡刀堂堂主惡刀、萬毒堂堂主毒魑,還有青衣護法,以及我血神教諸多高手,段千秋,你拿什么和我斗!”段子月笑道;

  “散功潵,無色無味,混合酒水,即便是武林中的頂尖高手也難以防范,段子月,我毒魑幫了你,你可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到時候把段家排云掌的心法告訴我!”毒魑雖然一副小孩模樣,可一出口說話卻是嘶啞無比,完全就如同一個索命侏儒!

  “諸位,今日祝我殺了段千秋,段家一切你們隨意去取!”說完,段子月率先出手,直奔段千秋而去…

  段家莊后院,白憶一身破舊的衣服,凌亂的頭發(fā),此刻他正小心翼翼地尋找著些什么,其實他從柴房里出來之后就感覺到了饑餓難耐,一心想找些吃的,可這院子太大,一時之間竟然迷了路,而時不時又有些段家的下人來來往往,他不得不小心避開,因為他這副打扮,若被人發(fā)現(xiàn),定然會被當做小偷盜人給丟出去。

  “站住!”就在白憶剛轉過一道院門,身后突然想起一道喊聲,白憶暗叫不好,正想著如何解釋的時候,突然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白憶下意識右手一抓,一下子鎖住來人手腕,回身將此人制住。

  “??!”一聲女子的聲音響起,白憶回頭一看,這分明就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一身簡練打扮,不是獨孤月兒又是誰,白憶趕緊松手。

  “對不住對不住,在下無心冒犯,只是…”

  “是你!”白憶話還沒有說完,獨孤月兒反是一驚。

  “姑娘認得在下?”白憶好奇。

  “哼!你溺水江中可是我們救你起來的,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不…不對,你連我們是誰都不知道吧?”獨孤月兒說道。

  “在下剛剛醒來,之前的事是有些記不清了,既然是姑娘救了在下,日后定當報答姑娘救命之恩,只是在下…”白憶話剛說道一般,突然聽得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剛想繼續(xù)說話,那獨孤月兒卻是一下子抓住自己的手,躍向一旁的假山之后。

  “聶前輩,我家老爺說了,前院壽宴上太吵,聶前輩喜好清凈,讓我們給您安排到后院,等老爺應付完壽宴的事一定馬上趕過來與您敘舊”就在白憶與獨孤月兒剛躲起來,院門口一個下人領著一個須發(fā)盡白的老者有了進來,一邊走還不忘一邊解釋。

  “哼!段千秋是怕我掃了他的興吧,你也不用解釋,我聶遠夫竟然敢來見他,早知道他會怎么做!”聽到這老者的聲音白憶卻是一怔,這聲音他好像…好像在哪里聽過!

  “呵呵呵…聶前輩不要誤會才是!”二人邊走,那下人一邊說這話不一會兒就遠去了,確定來人遠去,獨孤月兒才松了一口氣,回頭卻見還在發(fā)呆的白憶。

  “喂!”獨孤月兒用手在白憶眼前晃動,白憶這才回過神來。

  “姑娘有什么事?”

  “忘了問你了,你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在下…在下實在是餓得慌,想找些吃的,無奈迷了路”白憶苦笑。

  “你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么?”獨孤月兒發(fā)現(xiàn)白憶有些有趣,又反問道;

  “在下的確不知,還望姑娘指點一二”

  “唉!算了,想找吃的,你跟我來!”說完獨孤月兒朝著院門的一個方向跑去,白憶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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