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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冷艷高貴先生

第005章:我們曾是相愛的一家人

親愛的冷艷高貴先生 千小魚魚 1611 2018-10-21 23:50:00

  扔下鋼筆,夏之櫻咬著指甲在屋里轉(zhuǎn)圈圈。

  是什么呢?

  會是什么大事呢?

  邁著小短腿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好幾圈,太久遠(yuǎn)了,二十年前的事情,加上她當(dāng)時也還小,就是想不起來,但是記憶的深處,她四歲時貌似就是發(fā)生過很大很大一件事,繼而推動了兩年多后的慘事。

  真想出去走走,多見幾個人,說不定還能想起更多。

  可是低頭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小身板,夏之櫻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太小了。

  媽媽那么忙累,現(xiàn)在又是春種時間,大人們都忙著播種,半大孩子也都跟著幫忙,小一點的都拘在家里,外面連個晃悠的閑人都沒有,自己要說出去玩,她定是要陪同的,攢下的事情她肯定又要更加起早貪黑的干了。

  這也是重生回來這么多天她嗜睡的原因,現(xiàn)在太小了,幫媽媽干活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只有她睡著了,表現(xiàn)的知事了,媽媽才能放心的干后院和地里的那么多事情。

  擠牛奶、打草都是很累人的活,別人家大多都是男人在干的,而自家爺爺早逝,爸爸退伍后志愿分配做了緝毒警察,常年在邊境的第一線,每年秋天農(nóng)忙時和過年時才能回來幾天,叔叔在鎮(zhèn)上工作,也是一周才能回來兩天。

  回到這么小的時候真是痛并快樂著啊。

  對了,緝毒警察!爸爸!

  就是爸爸的事情!

  爸爸出警時被亡命毒販廢了一個手臂和被挑斷了一只腳的腳筋,才被安置回老家,做了鎮(zhèn)大院里不得志的一個保衛(wèi)干事,后來才出了叔叔的事情,繼而...

  想到這里,夏之櫻急得直掉眼淚,到底是什么時候呢?

  回到小時候的這幾天,自己只是知道此時是快滿四歲的那年春天,具體的時間還沒注意呢。

  還來得及計劃操作嗎?

  記得小時候家里總會掛一種厚厚的日歷,過一天撕一頁的那種。

  夏之櫻勉強安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先四處打量查找日歷,確定時間。

  老舊的屋子,不少地方的白灰墻皮都脫落了,露出土黃色的土坯墻體,墻上什么都沒有貼掛。

  房內(nèi)的正北方向是簡單的木板床,床左邊不遠(yuǎn)處放著一個老式的組合衣柜和高低柜。

  高低柜的上方立著一個半米見方的玻璃裝裱框架,不過里面并沒有裝裱什么,而是壓著幾張照片,那時他們那里還沒有彩色照片,都是黑白的照片,邊上剪裁的花邊狀,也還算那時的奢侈品。

  夏之櫻費力的搬過床頭放衣服的凳子,放在高低柜旁邊,然后站上去,墊著腳尖看著那幾張照片。

  一張上面是比現(xiàn)在還要年輕的媽媽,白凈的鵝蛋臉,大大的丹鳳眼,眼尾微微上挑著,恬靜溫柔中略帶著稚氣的嫵媚,兩根烏黑的大辮子從腦后拿過來放在肩頭,是那時最標(biāo)志的姑娘打扮。身上穿著的棉襖有些舊了,但她還是很美、很亮眼。

  上一世里,這一張也是夏之櫻最寶貴的東西之一,聽奶奶說是媽媽當(dāng)姑娘時,爸爸想方設(shè)法的從媽媽的同學(xué)手中要來的。

  旁邊的一張是爸爸和媽媽的合影,也算是那時的結(jié)婚照了,黑白照片也看不出具體的衣服顏色,但是都是深色的中山服領(lǐng)子,兩個人都抿著嘴笑的很含蓄,但是僅從兩人的眼神里也可以看出濃濃的喜悅和幸福感。

  再旁邊是自己滿月時的單人照,還有一張是爸爸媽媽抱著一歲多的自己,三個人都笑的比蜜都甜。

  另外還有幾張和叔叔一家還有奶奶的全家福...

  夏之櫻的眼睛有些酸澀,上一世,除了媽媽的那張單人照,另外的幾張都在輾轉(zhuǎn)中丟失了,到最后,爸爸的照片竟然還是叔叔托人從最早的部隊檔案中拓印的。

  相片中夏之櫻的爸爸--夏明杰,長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眼睛漆黑、眼神堅定,有一種凜然的英銳之氣,在夏之櫻的記憶里,爸爸的皮膚很好,是那種難以形容的高貴矜持的瓷白,那樣的長相,放在后世也是出類拔萃的。

  可惜在她的記憶里,爸爸的記憶太淡了,一方面是爸爸去世時她也就六歲多,另一方面爸爸殘疾前,每年最多只能見到他兩次,每一次也就十天左右,再后來轉(zhuǎn)業(yè)回來,爸爸的精神氣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整個人也有些沉默,陪著她時雖然很溫和耐心,但是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飛揚神氣。

  再踮踮腳尖,終于夠到了框架,隔著玻璃面撫摸著照片里的爸爸,夏之櫻默默的道:“爸爸,我該拿你怎么辦?那是你的夢想,但是,我知道那很危險,我該怎么救你?!”

  吸吸鼻子,夏之櫻又留戀的撫摸了幾遍照片,才在高低柜上四處尋找起來。

  沒有,柜子上、抽屜里都沒有。

  會在哪里呢?

  夏之櫻跳下凳子,準(zhǔn)備把它挪回去,突然,視線一轉(zhuǎn),夏之櫻看到了木板床下面的露出的紅色一角。

  走過去掀開床單一看,正是媽媽的的嫁妝之一--一個有些年頭的紅色皮箱。

  猶豫了一下,還是準(zhǔn)備拉出來看看。

  箱子并不重,夏之櫻的外公是一個清貧的讀書人,那時候也稱‘臭老九’,并沒有多少家當(dāng),所以陪嫁的無非就是些銀飾和衣物,而衣物這幾年也穿用的差不多了。

  夏之櫻打開箱子,果然里面很空,但是意外的是日歷真的竟然在箱子里,除了今年的,竟然還有前幾年的五六本…

  頓了一瞬,夏之櫻還是沒有細(xì)翻,而是拿出最上面夾好的那本今年的看。

  1989年4月5號。

  呼…

  夏之櫻長出了一口氣。

  她清楚的記得,爸爸是7月初出的事情,七月底轉(zhuǎn)院回平江市里,一家子人都人心惶惶、坐臥不寧,直到年底爸爸的轉(zhuǎn)業(yè)通知和傷殘補助辦下來才漸漸好了點。

  她當(dāng)時那么小,但是記得那么清楚,是因為8月初是她的四歲生日,因為四年中見面次數(shù)太少,她對爸爸的認(rèn)知和感情有點稀薄,當(dāng)時并不清楚爸爸的傷殘意味著什么,還為沒人記得她的生日哭鬧過,結(jié)果被媽媽扇了一個耳光。

  那是溫柔樂觀的媽媽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她,打完以后,媽媽抱著她,比她自己哭的還要傷心。

  記得那時候幼小的她還擦著眼淚安慰媽媽“媽媽別哭,我以后再也不過生日了…”

  “呼,還有不到三個月,我要好好計劃了?!?p>  夏之櫻打住回憶,闔上日歷放回去,并沒有再翻看為什么本該掛起來的日歷會被媽媽塞在箱子里。

  她覺得,她大概知道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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