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沒動。
甚至還往角落退了幾步。
田蕊自信滿滿的臉上,瞬間變得尷尬。
“它又不是你,聽見吃的就走不動路了。”何遠道。
“我……”
田蕊想跟何遠理論,被何遠揮手打斷。
“你在那邊叫它,不要動,我從旁邊過去?!焙芜h指了指床腳。
田蕊立馬明白過來,張開手,向著小家伙呼喚:“來,辣嬌,別怕,到媽媽這里來……”
趁著小家伙和田蕊僵持的時候,何遠沿著床邊,摸到了角落。
一低頭,剛好看到小家伙毛絨絨的側(cè)面。
何遠小心的蹲下身子,兩只膝蓋跪在地板上,整個人呈現(xiàn)一個“弓”字形,偷偷的朝著墻角伸出胳膊。
小家伙反應過來不對,兩只小短腿一蹬,就要逃跑。
何遠突然加速,一把抓住它的脖子。
小家伙一下子就被控制住了,貼在地板上,不停折騰。
何遠伸出另一只手,將小家伙摁住,然后緩緩抱了出來。
“抓住咯!”
田蕊跑到何遠身邊,看著在何遠手中不停掙扎的小家伙,開心的拍手。
“被抓住咯,逃不掉咯?!焙芜h抱著小家伙,伸出手指逗弄著它。
小家伙在何遠懷中掙扎了一會兒,沒力氣了,只能癱倒。
兩只黑溜溜的眼睛望著天花板,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跑,還想跑,貓肉火鍋了解下?”田蕊也伸手,在小家伙腦門上摁了一下。
“幸好你家床沒有靠墻角,不然還真難抓?!焙芜h說道。
田蕊家的床,都是擺在臥室正中心,而且床底都還比較高。
要是那種老式的木床,床底低就算了,還總是側(cè)面靠墻。
貓只要往里面一鉆,就抓不住了。
“那樣放不好打掃衛(wèi)生?!碧锶锏溃鋈话櫫讼旅碱^,“你看看你家閨女,這毛上臟兮兮的,咦,還有蜘蛛網(wǎng),該洗澡了。”
“貓不能經(jīng)常洗澡,容易生病。尤其是它這種幼貓,剛出生沒多久,體質(zhì)比較差,最好等打完疫苗再洗?!焙芜h揉著小家伙的腦袋,將它放在眼前。
經(jīng)過這幾分鐘的時間,小家伙也聞到了何遠身上的味道,情緒變得穩(wěn)定起來。甚至還主動伸出小腦袋,在何遠手上蹭蹭。
“它認出你了?”田蕊看到小家伙的模樣,好奇道。
“嗯,幾天沒見,味道有點生,熟悉熟悉就好了?!焙芜h道。
兩人在那里逗弄著小家伙,手指在它頭上晃蕩。
小家伙伸出爪子,想要抓住,結(jié)果總是抓不住,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哦對了!它怎么跑到這個房間了?”田蕊一拍腦袋,想起這個事兒來,“我明明記得把它放在客廳里的?!?p> 她自言自語道。
何遠抱著小家伙,默默地往客廳外走去。
沒過多久,客房里傳來一聲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死辣嬌!我要把你做成貓肉火鍋!”
何遠在客廳里掏了掏耳朵,看了眼一臉“無辜”的小家伙,伸出手指在它腦袋上點了一下。
“瞧你,又干好事兒了?!?p> ……
何遠幫田蕊換了床單。
一邊換,田蕊還一副心氣不平的樣子。
“好啊,要不是我這房間基本不用,我都不知道那攤水是它撒的尿!”田蕊憤憤道。
“所以說,養(yǎng)寵物一定要注意把門窗關(guān)好。”何遠將換下來的被單扔到一邊,拿出新洗的四件套,開始給被子換上。
將被子抖了一下,拿起其中的一邊,塞進被套中。
將被子的一角塞到底,抓住,然后遞給田蕊,“你抓住被腳”。
在田蕊抓住的時候,何遠又把另一個被腳塞了進去,遞給田蕊。
然后將羽絨被全部塞進去,抓住剩下兩個腳,抬起來,猛地抖了幾下。
再把被子癱在床上,鋪平,把皺起來的地方壓好,拉上拉鏈。
“我怎么知道嘛,我又沒養(yǎng)過寵物?!碧锶镆荒樜?。
做完這些之后,何遠拍拍田蕊,安慰道:“養(yǎng)寵物,這種事很正常,他們還有養(yǎng)哈士奇,把錢包里的錢和卡片都撕了的。還有寵物把墨水瓶打翻,踩在墨水上,滿屋子亂跑的。”
田蕊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渾身打了個哆嗦。
“真可怕,我才不要養(yǎng)寵物呢?!碧锶飳⒈荒_扔在床上。
何遠將換下來的四件套整理了一下,折疊好,沖田蕊道:“你有大一點的口袋嗎?”
“怎么了?!?p> “你不是怕被你媽發(fā)現(xiàn)了嗎,那我?guī)Щ丶胰ハ??!焙芜h道。
“那怎么好意思?!碧锶镉行┡つ蟆?p> “那你來洗?”
“我去找袋子!”田蕊立馬道。
將東西打包好后,田蕊眨了眨眼睛,突然道:“那這么說來,前幾天我枕頭上的水漬,不是我流的口水?”
何遠摸了摸下巴,一臉沉思:“應該……大概……可能……也許……”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別攔我,我要燉了它!”田蕊都要瘋了。
沖進廚房就要找菜刀!
好不容易將田蕊安撫下來,兩人又把主臥的四件套給換了。
看著光溜溜的棉被和床,田蕊一臉愁眉苦臉:“怎么辦,我家沒多余的四件套了。”
她房子就她一個人住,平時也都是她媽媽來打理的。
換下來的四件套,都帶回家里洗去了,這邊只留了一套備用的。
正常情況下,兩個房間,兩套四件套,加一套備用的,足夠田蕊用了。但誰能想到,這兩套四件套都被小家伙給禍害了呢。
“那正好,去我家住唄?!焙芜h將另一套換下來的四件套也打包,隨口對田蕊說道。
“說!你是不是早有預謀,故意指示你家貓干的?”田蕊“惡狠狠”的沖何遠道。
“那它在你這兒踩奶嗎?”何遠將東西整理好,站起身子。
“什么是踩奶?”田蕊一臉懵逼。
“嗯,就是爪子抓在你身上,一揉一揉的,就是踩奶?!焙芜h道。
田蕊努力回憶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好像,應該,大概……沒有吧?”
“那原因找到了,肯定是因為它在這里沒有奶可踩,找不到媽媽,所以才到處撒尿,想讓母親找到它?!焙芜h一本正經(jīng)道。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煩惱。
比如田蕊,年紀輕輕就有了機場。
但誰又知道,她并不想要這筆財富呢。
提著打包好的四件套,抱著貓,何遠回家了。
身邊還有一個生著氣,一副“哄也哄不好”的田蕊。
小家伙在后座上“喵喵”叫,不停的撓著袋子。
幸好田蕊帶走的時候,將寵物袋一起拿了,不然現(xiàn)在它要滿車子亂竄了。
運氣不好的話,指不定又在哪個角落做上一個記號。
何遠開著車,看了一眼旁邊鼓著臉的田蕊。
感應到何遠的目光,田蕊撇過頭,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這個時間點不早了?!焙芜h看了下時間,開口道。
田蕊仰起頭,表示不想她不想說話,并朝何遠丟了個后腦勺。
“要不要去吃個宵夜呢?!焙芜h歪了歪頭,自言自語道。
“好啊好啊,吃什么?”田蕊立馬轉(zhuǎn)身,一臉期待的看著何遠。
“你不是在生氣嗎?”何遠道。
“什么時候的事兒,我怎么不知道。”田蕊傻笑。
“就在剛剛啊,你還不想跟我說話呢?!焙芜h道。
“沒有的事兒,肯定是你記錯了,我怎么舍得不跟你說話呢!”田蕊“義正言辭”道。
“真的嗎?”
“真的,比珍珠還真。來,你看著我的眼睛,是不是很真誠!”田蕊端正坐姿,凹凸有致的身板兒坐的巴巴適適。
“我在開車,看不到?!焙芜h道。
“去不去!”田蕊惱羞成怒,右手手指移到何遠腰間。
……
何遠開著車,來到一處燒烤攤。
盡管已經(jīng)挺晚了,但燒烤攤前還是有不少人。
何遠找了個地方停好車,一下車,田蕊就對著空氣,深深的吸了口氣。
“真香。”
何遠找了個屋外的位置坐下。
盡管已經(jīng)是冬天了,但何遠并不喜歡進屋。
除了燒烤的味道比較大,在屋子里會顯得很沖之外。
最重要的就是,吃燒烤大排檔,就是要坐在屋外啊。
坐屋子里有什么氣氛。
“你要點什么”何遠拉了個凳子,一屁股坐下,對田蕊道。
“嗯……不知道。”田蕊歪著頭想了想,給出這么個答案。
“有什么特想吃的?”
“都想吃!”
何遠懂了。
在桌上劃拉了一下,沒有找到菜單,何遠沖老板招了招手。
“老板,點菜?!?p> 穿著毛衣,披著夾克的老板,叼著煙走了過來。
手上拿著一個本子,甕聲甕氣道:“你們要點點什么?”
“先來一條烤魚吧,里面加份黃瓜。再來五個牛肉,五個羊肉,五個掌中寶,五個五花肉,兩串魷魚,一個烤茄子?!焙芜h說完,看向田蕊,“你還要加些什么嗎?”
“再來兩串雞翅!”田蕊忙道。
“嗯,兩串雞翅,再來兩聽可樂吧,冰過的。”何遠道。
“不好意思,沒有凍過的可樂?!崩习灏褵熌孟聛?,吐字終于清晰了一點。
“沒有嗎?”
“冬天嘛,我們沒凍?!?p> “那來兩聽常溫的吧?!?p> “好叻?!崩习灏褑巫佑浵拢D(zhuǎn)身就走。
“你又喝可樂,可樂喝多了不好,殺精?!碧锶锍榱艘粡埣?,在桌子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