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這事你們就別管了!不是有我嗎?我向你們保證,我一定把藍軍的旗幟插到無名山的山頂!”
“什么?你要一個人去對抗他們?”
“他們?nèi)硕?,這可能嗎?”三個兵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來不及解釋了。對他們說:“你們想不想勝利?再拖拖拉拉,這時間就到點了!要想贏得這次演習,你們就得按我說的做!”
“好吧?聽你的。要是贏不了他們,今天晚上,甭提我們對你不客氣!”
三個兵威脅了我一句,撒腿便跑進了密林,按照我的要求在半山腰奔跑。
其實這都是聲東擊西、圍魏救趙之計。
秦紅勁三個兵在無名山的半山腰一跑,把萬春來給驚動了。有兵通過電臺報告,說藍隊的主力出現(xiàn)在半山腰。
萬春來當即派了幾個兵下山,跟潛伏的紅軍哨兵一起,圍追堵截藍隊。
萬春來當時占有極大的心理優(yōu)勢。他認為,縱使你藍隊再怎么陰險狡詐,你們的兵力還不到紅隊的二分之一,怎么又打得過這20人的紅隊呢?他是想集中優(yōu)勢兵力,圍而殲之。
萬春來派出的第一波人馬剛剛下山,霍英雄等三個兵就在山腳下開火了!
噠噠噠噠!
激烈的槍聲響徹了夜空。
萬春來當時有點慌了。忙派出了三組人馬,下山朝東西南三個方向挺進。他們懷疑藍隊在山腳下動手腳,跟紅隊的前突哨兵交上了火。
幾拔人馬派出去后,山頂只剩萬春來一個人了!
當時的萬春來還沉湎在勝利的喜悅中,他抬起手腕不斷地看時間。再過十多分鐘,演習就結束了。
在他的心中,紅隊毫無疑問贏得這次演習的勝利。
萬春來指揮完戰(zhàn)斗后,找了一個地勢較高的草地,躺著休息。
這兩天兩夜,他一直擔驚受怕著,沒有睡好一個覺。精神始終處于高度緊張中,生怕我?guī)ьI著藍隊過來偷襲。
現(xiàn)在偷襲來了,他反而心里平靜了,而是找片舒適的地方躺下來瞇一眼。
萬春來命令特種兵下山搜索的時候,我已經(jīng)爬上了山頂,在一個隱秘的角落偷偷地看著他們。
十幾個紅軍隊員下山,只留下萬春來一人值守在山頂,看護紅軍飄揚的旗幟。這有點出乎我的意外。沒想到紅方隊員居然這么大膽。
又為他們的做法感到著急。他們的心是否有點急切了?為了勝利,連最后的大本營也不顧。
我在密林里趴了十分鐘,眼看馬上到12點了。連忙拔槍沖出樹林。先跑到萬春來那邊,一拳將他打得稀里嘩啦的,暈頭轉向,用粗粗的繩索將他捆住。后將紅隊的旗幟拔下,扔向山坡,將藍隊的旗幟插上。
做完這些,時間定格到凌晨0:00點。紅藍對抗賽以我方勝利結束。
20分鐘后,當我把捆得像粽子一樣的萬春來帶到宿舍時,整個一分隊都沸騰了。
藍隊的6個兵抱著我大叫大笑,而紅隊的官兵則認為這是使詐,這不符合演習規(guī)則。
直到漠北狼過來,宣布紅隊勝利,才平息了這場爭議。
當時萬春來破不服氣,他朝漠北狼辯解:“他---吳之凡----這是在打拖延戰(zhàn),把我們拖得沒脾氣,拖垮了,他才趁機而出,撿現(xiàn)成的勝利,這算什么英雄?”
漠北狼氣壞了,朝他吼:“古往今來,就有一個戰(zhàn)術名詞,叫兵不血刃,你難道不清楚嗎?演習就是實戰(zhàn),難道人家怎么打你,還要提前告訴你?甭怪人家怎么打,我只要一個結果,那就是最后的勝利,就行了!”
就這樣,我用一場演習教訓了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兵,讓一分隊的20個兵明白,我這個老兵不是吃素的。
這事情過后,以鄭保純吳闖等幾個挑刺的特種兵沒有找我任何麻煩了。而萬春來也乖乖的讓出了床鋪,讓我在門口床鋪的下鋪睡覺。諸多的事情表明,我終于在一分隊這個大集體里站穩(wěn)了腳跟。
我們一分隊內(nèi)部的演習結束沒幾天,陸軍的“颶風”大演習也緊隨而至。
為了這次大演習,漠北狼沒日沒夜的忙碌著。指揮通訊分隊、電子對抗分隊、情報偵搜分隊等等部隊趕赴演習區(qū)域找個的地方隱蔽起來。又派偵察分隊確定最安全的路線,好讓我們直達演習區(qū)域。
演習的區(qū)域定在華北白樺林基地,距離煙燈山七八百多公里。
出發(fā)的頭一天晚上,漠北狼找我談話。
談話氛圍異常凝重,漠北狼的眼神閃爍著某種莊嚴的東西。
“知道我為什么派你去演習嗎?”
“是為我潛伏到敵人那邊創(chuàng)造條件!好讓敵人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軍人,而是軍隊的叛徒!借以迷惑敵人,然后破解這個組織嚴密的犯罪組織!”我回答的擲地有聲。
我認為,不通過演習,實在難以化妝成軍隊的叛徒。只有在演習中“渾水摸魚”,把事情搞大,才可以讓敵人相信,我是畏罪潛逃。
然而我還是猜錯了漠北狼的用意。
漠北狼瞪著寒光閃閃的眼神盯住我,問:“你心底,難道就那么點事嗎?你就那么在乎自己的名譽?想著,無論如何也要為自己洗清冤屈?”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嗆了他一句。“這事情發(fā)生誰的身上,都不舒服!”
“哎!”漠北狼一聲長嘆,他轉過頭顱,望著7308北邊廢棄的營房發(fā)呆。
看了許久,才冒出一句?!皡侵?,什么是真正的特種兵?”
“黑暗中,潛伏的子彈,時刻準備著!”
“那么,你做到了嗎?”漠北狼突然發(fā)出一聲大吼。把我吼得六神無主。
“頭兒,甭怪我這樣。我跟你們不同,我在地方上呆了好幾年,吃了不少苦,生活在最底層。在N縣的那段時光,我無時無刻不在證明自己,證明我是個好人!可發(fā)生了很多事,把我這點心愿打掉。我一直在努力地活著,證明我自己不是個壞人。頭兒,你沒經(jīng)歷這些,當然不理解我的做法!”
我像個一個無助的孩子,手足無措的站在漠北狼跟前,可憐巴巴地解釋著,希望漠北狼理解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