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紙屑狀怪物,年輕人眼里充滿了驚恐,顯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了,他雙手按住耳機,似乎這樣能讓自己更沉浸在耳機里,大聲喊著:“不要想它,要想著現(xiàn)在,想著現(xiàn)實的事情?!?p> “它是什么啊?”
蘇笛的話音剛落,紙屑組成的紅色大嘴瞬間收緊,向著她聚攏而來。
“不知道,但你分神,會被劃破,如果出了血,你就會更被它帶走,回不來了?!蹦贻p人緊閉雙眼,回答著蘇笛的問題。
他的回答里有太多的疑惑,但蘇笛是知道紙張邊緣的鋒利,她躲閃著,發(fā)現(xiàn)周圍全都是紙屑,自己已經(jīng)置身于紙屑之嘴里。
似乎無路可退。
“咣當”!
門開了。
帶起一陣風,兩個人破門而入。
“趴下!閃開!”
門口全副武裝的兩個特種兵打扮的人,手里端著沖鋒槍。
蘇笛和年輕人趴下,沖鋒槍的火舌噴出,紙屑巨嘴瞬間不見了。
蘇笛本以為沖鋒槍的聲音會震耳欲聾,沒想到耳朵卻并沒有不適,這讓她有些詫異。
來的兩個特種兵,一個身材魁梧的胖子,另一個卻是瘦小的女士。
蘇笛的注意力卻沒有在這兩個人身上,她的眼睛死死盯著在兩個人后面進來的那個人。
身材修長挺拔,冰藍色眸子,依舊一襲黑色風衣。
在她前一秒的回憶里還是她的未婚夫蕭程,但現(xiàn)在她清楚地知道,這是一個來自外星的先生。
她動動嘴,想要說什么,被兩個特種兵打斷。
“你來這做什么?”瘦小的女士摘下頭盔,一頭干練的短發(fā)。
“我?”蘇笛指了指自己。
“是啊,考古挖掘現(xiàn)場,閑人免進,你怎么進來的?”一旁的胖子問。
“我是……”蘇笛猶豫了,說自己是跟著兩條紅鯉魚進來的,會不會被當成智障?
“既然是考古挖掘現(xiàn)場,為什么會有特種兵?出什么事了?”她轉移了下話題。
“現(xiàn)場挖掘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文物?!眲偛诺哪贻p人搭話了,新加入的人很顯然消除了他的恐懼,他終于摘下了耳機。
“什么文物?”
年輕人看了看窗外,兩個人手里的沖鋒槍給了他很大的勇氣,“在古墓里,我的導師也在?!?p> “你的導師?”蘇笛沒想到外面還有人。
“嗯,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壁畫,我的導師還在古墓里進行研究?!?p> 年輕人說著,推門,領著眾人往挖掘現(xiàn)場走去。
“剛才那些紙屑,到底是什么?”蘇笛好奇地問一旁短發(fā)女士。
“一種奇怪的怪物,如果被它們劃破皮膚,就不好了?!?p> “那只是紙而已啊?!?p> “那不是一般的紙屑,是能讓人完全失去意識的紙屑?!?p> 短發(fā)女士的解釋越發(fā)費解,蘇笛努力跟上思路,“這跟劃破皮膚有什么關系,紙屑很容易劃破皮膚???”
后面跟著的胖子插話了:“我們懷疑這些紙屑也只是意識中的,并不是真的紙屑,所以只有在你分神的時候,才會劃破皮膚,一旦出了血,你的意識就被這些紙屑帶走了?!?p> 難怪年輕人要戴著耳機,一直強調不要分神。
蘇笛回頭看了看拉開一段距離的值班室,忽然站住。
往回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看到值班室窗戶上的貼的剪紙不見了。
紅色的剪紙......紅色的紙屑......
剛才那些紙屑是從剪紙來的?
蘇笛感覺頭有些沉,像是睡覺沒睡好那種難受,剛從過去被帶回來,應該好好休息才對,沒事跑到什么考古現(xiàn)場來啊。
她暗自責備自己,卻聽見不遠處特種兵胖子沖著她喊:“哎,快跟上,一個人落單很危險的!”
回頭,碰上先生的目光,蘇笛收回視線,繞開先生,快跑幾步跟上隊伍。
外面飄著雪花,古墓里面卻非常溫暖。
經(jīng)過挖掘現(xiàn)場開闊的入口,來到了僅能容納一人通過的暗道。
越往里走越熱,幸好沒走多遠,來到一處開闊地。
好像盜墓電影里的地宮,只是中間并沒有石棺,顯得空蕩蕩的。四角有剩下半截的石碑。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手里拿著一只小刷子,站在一面墻前面。
“教授!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么?”年輕人叫道。
老人回頭,同樣的黑框眼鏡,看見自己的學生和其他幾個人并不驚訝,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又回過頭來繼續(xù)盯著壁畫。
蘇笛看著這幅壁畫,大體上能看出畫的是慶祝的場景,可能年代久遠,上面的人并不清楚,依稀只能看到幾個人影。
這壁畫有什么奇怪的?
跟來的兩個特種兵問出了蘇笛的疑惑。
教授推了推眼鏡,皺眉道:“跟昨天相比,畫上多了些人?!?p> 蘇笛看了看教授手里的小刷子,心想是不是你又清理出了壁畫的一部分才多了些內容。
似乎看出蘇笛的疑惑,教授接著說:“發(fā)掘出土后,壁畫的清理面積就一直沒變,多的人,是剛出現(xiàn)的。”
“您是說,上面那幾個人影,剛剛出現(xiàn)?”蘇笛看著那幾個模糊的影子,問。
教授點點頭。
“會不會是出土一段時間,跟空氣產生了反應,或者原本壁畫有很多層,顯示出了下面的一層內容?”蘇笛有些職業(yè)病,記得達·芬奇好像就是用幾層畫布來繪畫,這樣創(chuàng)作出的人物靈動而活潑,富有層次感。
“我們也考慮過這個可能,但經(jīng)過檢測,都排除了這些因素。”
“這樣啊。”蘇笛看著壁畫,這就有些奇怪了。
壁畫上面房屋、街道都非常真切,甚至還能認出懸掛的鞭炮,是一幅熱鬧的街景。
唯獨里面人物很少,只有6個影像,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教授的學生,也就是剛才的年輕人問,蘇笛了解到他是教授的研究生。
“等,聯(lián)系了有關部門,很快就會有人來了。”
“那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碧K笛說著,準備離開。她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并不想卷進這類事情里,更何況面對先生,她還有些尷尬,她需要時間來進行心理建設。
“你現(xiàn)在走,會有危險?!迸肿涌熳邘撞?,攔住了她。
“什么危險?”
“那些紙屑有記憶功能,既然見過了你,就會一直跟著你的?!倍贪l(fā)女士道。
“那些紙屑不是被你們的沖鋒槍都給燒了嗎?”蘇笛從來沒覺得那些紙屑是個問題。
“并沒有,只是暫時消失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卷土重來?!迸肿诱驹谧羁拷鼇砺返牡胤?,對她說。
一團紅色的迷霧,從外面飄了進來,來至胖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