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何憶,我應該告訴你的?!庇嗌瓜骂^看起來有些委屈。他的語氣分明是異于平常的,可是他給人的親切感又那樣清晰的告訴她,他就是他,沒錯的。
“為什么要對不起,你沒必要道歉,我現(xiàn)在更多的是好奇?!焙螒浺бТ皆噲D控制自己的情緒“我只是好奇沒什么你會說那樣的話,或者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p> 似乎是擔心余生,何憶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不咄咄逼人,眼神里也漸漸的多了一些溫柔的東西?!拔乙老〉目梢愿杏X到你的變化,雖然你還是像以前那樣的笨拙,可是,偶爾的舉動還是會讓我覺得,你并不是原本的小僵尸了。我應該是覺得欣喜的......可是,就那樣奇怪的還是會有莫名其妙的擔心?!?p> “我理解?!庇嗌雌饋砗孟褚凰查g又成熟了很多?!扒甏笫逶谀且淮谓o我注射引魂咒之后我就這樣了......我,我也覺得很奇怪?!毕乱庾R的,余生又探手摸摸后腦勺,好像一瞬間的又變成了那個傻乎乎的小僵尸。
一時的何憶有些看呆了,她能感覺到自己對于余生的特殊感情,好像自己真的時常會面對他發(fā)呆。這樣的場景貌似是無解的。
而一邊的彼岸花似乎是并不甘心被忽視,下意識的清清嗓子咳了一聲。果然余生何憶雙雙的把目光轉移到了彼岸花身上。
“那個...”突然被這樣灼熱的目光注視,彼岸花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想說的話差點就忘了。
“怎么?”何憶挑挑眉毛,心底的疑云一點點的匯集,她有些不理解,為何今天的他們都會有些異常。不對,或許他們才是同往日一般的模樣,可能那個真正不同于平時的人是自己啊!
這樣的想法在腦海中出現(xiàn),讓她心中猛烈的一個顫抖。不,不會,這樣荒唐的事情怎么會出現(xiàn)呢。
彼岸花才不顧何憶的胡思亂想,自顧自的說起了自己的看法。“笨蛋一一,原本覺得你還沒有那么蠢,可是為什么和這小子有關的,總會變成一個笨蛋呢?”
彼岸花也不過是玩笑話,然而說著無意,聽者有心,何憶的臉一瞬間的染上緋紅,甚至還偷偷的向余生瞧去,冷不丁的看到他也在打量自己的目光,尷尬的更是把頭垂得很低。
“其實要我說,你們之間就應該是最親密的關系?!北税痘ㄕf的一本正經(jīng),絲毫不在意何憶和余生的表情變化。
“在我們貓咪之中,大多數(shù)的血統(tǒng)是相似的,相似血統(tǒng)的貓咪他們之間的關系自然而然的會比其他貓咪之間要親密,而同樣血統(tǒng)的貓咪又會因為來源的母系不同的原因,他們之中還會有更親密的關系?!?p> 彼岸花說的一本正經(jīng),而化身為糊涂蟲的何憶卻是聽得有些云里霧里。“我和余生之間并不是你們那樣的,我是人啊,余生......”偷偷看一眼余生,“余生他分明......”
“何憶說的沒錯,雖然我現(xiàn)在變成了人,可是歸根結底,我之前是僵尸。”似乎是體會到何憶的尷尬,余生不動聲色的輕輕拍拍她的后背柔聲補充道。
“喂,笨蛋僵尸,莫不是真應了那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或者說,智商低會傳染?不要忘了,你之前可是人類啊!”彼岸花氣呼呼的吼到,順便舔舔自己的毛像是在安撫自己,讓自己稍微淡定一點。
“夜獸來襲的那一次你們都忘了嗎?也就是那一次何憶因為受傷把血液滴落在了你身上對吧?”彼岸花把目光轉向余生,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他們三個內心都是在肯定這個事實的。
“那個時候臭道長和粟婭討論的時候也有說明,你們之間是有了血液聯(lián)系的對吧?”這一次彼岸花把目光轉向了何憶,何憶配合的慎重點點頭。
“我知道,婭姐姐也特別的告訴我,說過我們之間有了血液的聯(lián)系,但是,我并沒有想到,聯(lián)系會是這樣的。”
何憶在腦海中把各種事情通通過濾了一遍,從初相識,到夜獸來襲被余生所救,到血液之間的聯(lián)系,再到余生的失控,以及自己再一次的被余生所救,一切的事情看起來像是偶然,而這些偶然卻是在第一次莫名其妙的偶然之后相互依存,在最后成了必然。
那么這正是因為這些,所以自己會隱隱的感受到余生的變化嗎?
何憶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還是迷茫的,但是這些她突然覺得好像并沒有那么重要了。
“婭姐姐還說要我教會你怎樣習慣這個世界,可是我還沒有真正的教會你什么,你好像就已經(jīng)不需要了呢。”何憶低頭不去看他,這句話她用的極輕的語氣再說,若不是余生的聽力格外的好,恐怕這句話已經(jīng)飛快消失在塵埃之中。
她的聲音里還有些許失落,還有幾分像是抱怨的意思,甚至的還有些許的委屈。
彼岸花無奈的搖搖自己碩大的貓頭,他突然覺得現(xiàn)在自己呆在這里好像有些不大合適,于是舒適的打了一個哈欠,跳到地面上。
這個時候啊,還不如去尋找一下丸子,欺負一下那個小不點才好玩呢。這樣想著,彼岸花便邁著極輕的腳步離開了。
余生覺得自己的心里怪怪的,這種感覺是格外輕微的,像是自己還沒有有人類意識的時候,粟婭給自己掏耳朵的感覺,也有點像是抱著彼岸花玩鬧的時候,彼岸花的絨毛湊到自己鼻子上的感覺。
他覺得有些癢,不是身體上的癢,那樣的感覺來源于心里,甚至還在一點點的發(fā)酵,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知道聽到她那樣的語氣他覺得很不舒服。
可是,這樣的不舒服不是來自于身體,也不是從前的那種讓自己不愉快的不舒服。
而忙碌完畢躲在一邊留意到這樣情況的粟婭終是掩唇偷偷笑了。
真是兩個笨蛋的小年輕呢。粟婭的心里在這樣的感嘆著,而心底卻還是一不留神的溢出來幾分羨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