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就見一道人影飛速的跑進素司居中,正在院里煎藥的斛洛一把將人攔住。
“神醫(yī)你放我進去,放我進去,我有很要緊的事情找我姐?!?p> “她還沒醒,你晚些再來吧。”
“不是,神醫(yī)...我...我...我看見花花了,我姐她...她,哎呀,反正就是...我要找我姐?!?p> “花花?”
“就是個小屁孩,神醫(yī)你就讓我進去吧,拜托啦,不讓我姐會擔心死的,她昨天就是因為去找花花,才去那個鬼地方的。”
“是因為他啊。他怎么了現(xiàn)在?”文竹將那個小屁孩記住了。
“他好著呢,都成了書院的神獸了,你就讓我進去吧。我姐肯定想知道的......”
“安全就好,等她醒了我跟她說?!?p> “不是,神醫(yī),昨天月華書院考核沒有正常舉行,今天才開始,我姐也想看的,還是午時開始,你一定要跟我姐說啊,我在XXX街道等她啊?!?p> 迫于斛洛神醫(yī)帶著威壓的恐怖視線,黎哠沒有堅持一分鐘,寒氣颼颼的竄了起來,腳像是踩了風火輪跑出了院外,才敢放松下來。
“呼,這神醫(yī)太嚇人了,跟我姐當年一樣可怕?!币幌氲絼倓偰莻€眼神,黎哠打了個哆嗦。
在屋內(nèi)的黎小落睡的很熟,當然如果沒有被某人拉進月牙籠,或許她真的能一覺睡到大中午。
“墨塵,你干什么,這才幾點啊,叫我起來干嘛!”黎小落睡覺突然被叫醒,而且還是難得一天的安穩(wěn)覺,頓時氣的想在旁邊拿東西砸人,看看周圍什么都沒有就是片草地,只有面前站著勾唇笑著看她的墨塵。
“你別笑,很丑。”黎小落忍住不去贊美笑的這么妖孽的人,因為很可怕,墨塵這個人,怎么可能會有這么燦爛的笑,呵呵,絕對是自己眼花。
“爺,丑?女人,老天給了你一雙眼睛,卻沒給你欣賞美的能力?!蹦珘m單腿屈膝坐,一手撐地,手中把玩著一個小玉瓶。
“你大早上的把我拉過來到底是干什么?有事說事,沒事我就回去繼續(xù)睡覺了。”
把手中的藥瓶丟給黎小落,黎小落揚手一接,“這是什么?”
打開瓶子,聞了聞,還挺香的,倒了一枚透著如翡翠般的小藥丸。
“洗筋伐髓,爺看你三天一小病,兩天一大傷的樣子,給你修煉的功法在往下修行,你的身體承受不住。”黎小落的身體雖然看似從小訓練比之常人加強了不少,但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暗傷也留下不少,再加上近幾個月各種大大小小的傷,身體本就禁不起折騰。他是為了能出這個籠子,并不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原因,墨塵這樣想著,心里舒服多了。
“你會那么好,這藥不會有古怪吧?”黎小落狐疑的看過去了。
“愛吃不吃,不吃拿回來,我拿去喂花花?!?p> “哼,吃就吃?!闭f完就丟進嘴巴里,嚼都不嚼就吞下去了,墨塵手都沒來得及伸出去阻止,嘆了口氣。
忘記跟她說,不是現(xiàn)在吃了......這女人動作什么時候這么快了。
“誰讓你就這樣吃了!一會出什么事,爺才不管你!”墨塵站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草,轉(zhuǎn)走飛進桃花林。
“誰要你管,你給我,不就是讓吃的嗎?”黎小落利落的起身,就要出去,突然感覺胃里一股火熱,瞬間蔓延全身,像是在灼燒著身體,筋脈擴張,傳達到頭頂上的痛感席卷全身。
“??!”頓時哀嚎聲傳遍整個月牙籠。
巨大的沖擊力,使的月牙籠中天色巨變,晴空初陽頓時陰云密布、電閃雷鳴。
如果說斷骨接骨是拆了重組,那樣的痛哀嚎幾聲都是正常的,但是這一次是哀嚎聲都無法表達清楚的疼痛,身體像是要碎裂了一般,每個毛孔都有靈氣在流竄著,細胞的分解,重組,靈氣不斷地淬煉著被沖擊著的身體。體內(nèi)常年累月留下的暗傷,被靈氣包裹著一點點的在分解內(nèi)部不和諧的部分,將其排出體外,又一絲一絲的組成新的替代品。
黎小落現(xiàn)在渾身都像是被針扎似的,疼痛難忍,有的地方像是鋒利的刀割在皮膚上,還不等傷口愈合,又有一把鹽撒在上面。
黎小落的身體蜷縮了起來,緊抱雙臂,在草地上打滾,好像要通過其他地方的刺激,來轉(zhuǎn)移自己身上受到烈獄般的煎熬感。
剛開始的哀嚎聲已經(jīng)漸漸收了起來,轉(zhuǎn)為劇烈的喘息聲。
黎小落森白的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滲出猩紅的血液,染紅了緊咬的牙關(guān)。身上早就被汗水給浸透,有的時候黎小落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其實自己挺怕疼的,可就是這樣,就越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xiàn)在外面。
黎小落想起了那年的冬天,好像也是這樣冷。
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期間,跟一個歹徒雙雙滾到了山崖下,對方斷了腿,被卡在石縫間,自己斷了手,兩個人身上都傷痕累累,再加上白雪覆蓋,大風刮起。
歹徒抓著她的一只腳,她單手撐地艱難的爬起來了,就要將那人緊抓著她的手給掰開,那時她記得,那個人說,:“你救救我,我還有一個在襁褓中得了心臟病的兒子,一個年邁的母親,如果我死了,我娘和我兒子也活不下去了,我愿意跟你去自首,求你救救我......”
年少無知的她,就那樣傻傻的相信了,想著他能自首自然是好的,便單手將人給脫出了石頭縫,癱坐在地。
那個女人也是劫后余生的樣子,“姑娘,你能幫我把我那邊那個背包里的東西拿過來嗎?你們要的證據(jù)都在那?!?p> “嗯,你等等?!彼趴匆娫谂撕竺鎺撞骄嚯x的那個大黑包,忙走上去,經(jīng)過女人的時候,她還什么都沒反應(yīng)過來,腿上就傳來了一陣麻木的劇痛,低頭一看,小腿被扎了一把匕首。
女人又一把拔出刀子,欲刺向她的另一條小腿,這個時候黎小落沒有再給她機會,又是一番纏斗,雪落滿了兩人全身,化了,又落,落了又化,雪大了起來,視線模糊了起來,身體麻木的不是自己,疼,很疼,黎小落始終記得女人一開始說的話,手上沒有殺意,不狠,所以身上自然是更多的傷口。
處處留招,突然女人手中匕首落地,胸口被一塊尖利的冰錐刺穿,一大片的積雪壓了下來,巨大的沖擊,躲都來不及躲,身上壓著的重量,被壓在雪里的窒息感以及寒冷和黑暗。
她艱難的動作著,再不動可能真的會死在這個地方,手觸及一個溫暖包,她想起來了好像是這個女人讓她去拿的那個包。
一只凍紅了的手伸出了雪地,在白茫茫一片的雪中一抹紅艷麗的出現(xiàn)了,接著是頭,身體,最后是手。她永遠都記得那種從死亡邊緣撿了條命回來的感覺。躺倒在雪地里再也沒有力氣,直達老大找到她,把她訓的啞口無言。
她還能笑嘻嘻的說著,一點也不疼......
她以為她以及不記得當年的事了,原來還挺疼的。
墨塵沒聽見黎小落痛苦的聲音來,擔心黎小落不會真的出什么事了,立刻就到了剛剛離開的地方,只見黎小落蜷縮成一團,身體不停的抖動,并且流出一些漆黑的雜質(zhì),嘴角溢出鮮紅的血。
“這死女人,不會撐不住咬舌自盡了吧。”上前捏住她的下巴,終是松了口,才發(fā)現(xiàn)她只是把嘴唇都咬破了,莫名的松了口氣。
抱起人就往山上跑去,動作快的鏈影子都沒留下。
安念八
新章奉上請查收,有什么批評都提出來,有爭議才有進步嘛,花花快回家啦,期待吧。晚安啦~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