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闊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王福匆匆的來了,面上都是細汗汗,可見一路是小跑過來的。
“公子,您找小的”王福低著頭走到楚天闊臥榻旁邊說著。
“剛才什么事?急匆匆的?!背扉熞廊皇謭?zhí)著書漫不經心的問著。
“回公子,是花滿樓的若雪姑娘說您昨晚把隨身戴著的玉佩丟在她那兒了楚”王福說著就把手中的玉佩雙手遞了過去。
楚天闊接過玉佩,輕輕的撫摸著,這還是自己母親在他八歲的時候送給他的生辰禮,一直隨身戴著,只希望母親一直在身邊。
“公子”王福欲言又止的說著,楚天闊不耐煩的看了看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p> 王福一個激靈的答著“是,剛才若雪姑娘親自送玉佩送過來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太太和表小姐從外面回來,表小姐還打了若雪姑娘一巴掌,還說了不少難聽的話。”王福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看楚天闊,發(fā)現(xiàn)公子依然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公子也只有在那個人面前才真正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吧。
“這個表妹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連假想敵人都想好了,既然她不愿意走,那就給她找點事做做?!背扉熞桓笨春脩虻臉幼樱蛲醺U姓惺?,附在他耳邊細細吩咐著,只見王福表情由驚疑變成了然的樣子又匆匆的出去了。
到了晚上,華燈初上,義勇候府一向寧靜的聽雨軒竟然喧嘩起來了,原來楚天闊把花滿樓有名的紅牌姑娘若雪請到了府上。
楚天闊坐在一處風景雅致的亭子里,桌子上面擺滿了珍饈美味,不一會樂聲響起,身著薄紗輕綢的姑娘們開始緩緩舞動起來,這時若雪一身艷紅綢紗輕盈飄渺在中間舞著,猶如盛開的紅玫瑰,嬌艷欲滴,亭子是依水而建,紅色的燈籠倒影在平靜無波的水里點燃了漆黑的夜,這美景配著美人就更加美妙了。
可是有的人可就不這么想了,此時正站在聽雨軒門外不停踱步的鄭媛媛就像被貓抓了狗咬了般,徬晚,自己的丫鬟從廚房大娘那里得知今晚聽雨軒要辦宴席,還以為是表哥要宴請姑姑和自己呢,正暗自高興,誰知再一打聽,竟然是上午那個狐媚子,一副勾人的樣子,自己原本要打她一巴掌,她倒好,還沒碰著她的臉,她先裝起了可憐,捂著自己的臉一副梨花帶雨模樣,賤人,要不是姑姑攔著,非得上去撕了她那可惡的臉。
而此刻她竟然被攔在聽雨軒門外,守門的兩個人冷著面孔,不管眼前的女子是誰如何威脅利誘,只履行著自己的責任。
自從上次楚天闊發(fā)話不讓鄭媛媛進來,楚晴立刻讓人從莊子里頭提了兩個身強力壯的漢子守著門,躲在門里面的楚晴偷偷的往外看著,自己可不愿被她逮到,不然準沒好果子吃,這守門的兩人還真不錯,回頭好好的和公子說說,嘉獎嘉獎。
鄭媛媛聽到里面的琴瑟和諧,心里只恨得牙癢癢,表哥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鄭媛媛使勁揉了揉眼睛,直到雙眼紅紅的才到楚氏的院子,剛想進去,杏如一把攔過她“表小姐,不能進去,太太正在禮佛?!?p> “連你也攔我”鄭媛媛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狠狠的一推,只聽到咕咚一聲,杏如腦袋撞上了門框,立刻鮮血從她的發(fā)間流了出來,人也昏了過去。
“啊,你不要嚇我,是你先攔我的,我不是故意的快來人”
剛才還假裝哭的鄭媛媛此時是真的哭紅了眼,楚氏聽到喧鬧聲早已出來,看了看自己心腹丫鬟杏如躺在地上喚來下人,去傳大夫,一切安妥好后,也沒有要理鄭媛媛的意思,自顧自的又要進屋。
“姑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鄭媛媛害怕的跪在地上抱著鄭氏的腿,乞求者,她害怕這樣面無表情的姑姑,這是自己從來沒見過的,也讓她恐慌不安的,好害怕姑姑這樣一走,自己就真的什么希望也沒有了。
楚氏停下了腳步,看著地上哭泣不已的侄女無力的說著“媛媛,你還是放棄吧,你這樣性子在這樣的家庭里生活只會把自己逼入絕境,也會讓自己的夫君厭棄,富貴人家里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你現(xiàn)在還沒有成為闊兒的妻子你就管著他的私事,如果你真的成為了他的妻子,闊兒要納妾你準備怎么辦,大哭大鬧,還是找我?guī)兔??!?p> “姑姑,我,我就是喜歡表哥,不想別的女人占有他”鄭媛媛抽噎的說著。
“媛媛,你這樣更不能嫁給闊兒了,闊兒他不是一個溫順的孩子,他有自己的想法,需要自己呼吸的空間,更不喜歡別人管他”楚氏拉起跪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媛媛緩聲說著“媛媛,姑姑再給你重新找個好人家好不好,咱們找個人老實家庭人口簡單的,這樣你以鄭國公府名義下嫁,婆家也不會為難你的,只要你們夫妻一條心日子會過的很滋潤的。”
“不要,不要,姑姑你說過要讓我當兒媳的,我只喜歡表哥,我誰都不要”鄭媛媛驚恐的聽著楚氏的話,待明白了其中意思斷然拒絕著。
“媛媛,別在固執(zhí)了”楚氏繼續(xù)勸慰著情緒不穩(wěn)定的媛媛。
“姑姑,你說過幫我問問的,說不定表哥也喜歡我的”鄭媛媛低聲乞求者,只希望楚氏不要打破她這么多年編織出來的美夢。
“媛媛,這是最后一次,如果闊兒沒有這個意思,你就絕了這個心思”楚氏甩開媛媛的手氣憤的說著,心里埋怨著她怎么就一根筋通到底呢。
“謝謝姑姑”鄭媛媛斜靠在木柱子上,緩緩下滑,心里難過極了,表哥你為什么不喜歡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天,一個丑丑的女孩蹲在地上哭泣著,彩色的新衣服被其它孩子們扔了一身泥巴口里還喊著“丑丫頭”時,是那個面色冷漠的他出現(xiàn)了,打跑了可惡的孩子們,還拉起了那個哭泣的小女孩,替她洗了洗,也許是從那時自己就喜歡上那個清冷的面孔的主人,即使這么多年他也從來也沒給過自己好臉色,可是自己就是喜歡他,自己知道他冷漠的外表下是有一顆善良的心。
若雪臉色微紅的坐在楚天闊對面,心里雀躍著,今天剛從肖大娘那里得知晚上讓自己到義勇候府赴宴,自己都不敢相信,在一眾小姐妹的調笑下上了義勇候府派過來的轎子,若雪看到站在二樓走廊里的肖紅眼神憤恨的看著自己,得意的向她努努嘴,毫不在意的挑釁著。
在這里永遠沒有風平浪靜,你以為不爭不搶就可以安和度日了,那只能說明太單純了,花樓里姐妹之間的情誼也都是維持表面的相親和睦,暗地里使著手段,若雪前前后后吃了幾次虧也掌握了其中的彎彎道道。
“若雪姑娘,你會下棋嗎?”楚天闊手里把玩著黑色棋子問著對面端坐的若雪。
“奴家只懂一點”若雪羞澀的說著,說著自己執(zhí)起白子開始有模有樣的下起來,這些年肖大娘為了捧她成為才藝雙絕的女子,不僅僅在歌舞樂理上下功夫,琴棋書畫也多有涉獵,沒想到還真的派上用場了,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沒有內涵的美色,還有人喜歡你的才華,如果你同時擁有才華和美貌那么誰不拜在你的石榴裙下呢。
楚天闊一開始漫不經心的下著,原本就是給鄭媛媛設的局,要做就得做認真點,想著弄點什么去消磨消磨時間,可自己總不能真的把若雪怎么著吧,看見桌邊放著的棋盤,倒是一個好主意,可是令他沒想到這小姑娘可不僅僅是“懂一點”,而是很精通了,自己這還算可以的棋藝被逼的步步防守后退,當最后一顆棋子落下后,楚天闊摸摸自己有點汗?jié)竦念~頭頗為欣賞的說著“若雪姑娘棋藝不錯啊,還真謙虛?!?p> 若雪此時風情萬種的掩著半邊絕色的臉淺笑著“楚公子,過獎了。”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拿捏的剛剛好,我自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