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榮耀于世,荒野眾神的余暉殘存在半獸人部落的角落里。
名為阿伽瑪?shù)呢i中皇者,有著不同于它外表的智慧以及與之相符合的力量。自稱侏儒傳奇戰(zhàn)士之子的年輕人,口中的豪言壯語還沒說完就摔了個四仰八叉,腦袋一歪,在圣騎士的保護里面暈了過去。
“唉,可憐的老朋友?!?p> 斗場周圍看臺上的火把被點燃,一個個頭上頂著豬臉與獠牙,身體高大壯碩的野豬人出現(xiàn)在洛瑟瑪?shù)囊暰€里。
陰雨天里光線昏暗的斗場在火光下變明亮了不少,野豬人臉上宿醉難醒的表情也很是明顯。布滿血絲的眼睛,呼出的空氣能讓盤旋在頭頂?shù)纳n蠅醉倒。
這些野豬人手里都拿著自己的闊口酒杯在斗場入口處的大酒桶里接啤酒。依靠清爽的啤酒沖淡矮人烈酒帶來的眩暈感。
野豬人的經(jīng)驗與智慧,也稍微借鑒了一下他們的侏儒好朋友。
巨大的野豬橫亙在前,洛瑟瑪落在火光下的陰影中。重劍提在手中,擺好防御姿勢。
“用贗品阿呂波斯?!本扌拓i看到了洛瑟瑪背后因取下重劍而露出來的骨質(zhì)巨劍。它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這把令人印象深刻的巨劍,就連贗品也是第一見到。沒想到那個無良鐵匠真的干出來這種事情。
角斗在野豬獠牙與骨劍的刺耳交擊聲中開始。
鎮(zhèn)長夫人的委托有點離譜,洛瑟瑪不禁懷疑她的“美人”是不是適合這個大家伙,怎么看,就算是真的能夠抓回去這頭大家伙,恐怕也無法好好的與她的干女兒相親相愛吧!
疑惑歸疑惑,承諾總歸是承諾。
洛瑟瑪自認沒有口若懸河的辯才,不能把野豬說服得乖乖同自己一道前往鎮(zhèn)長夫人家做客。那么只能用手中的劍來想辦法了。
閃耀的圣光暫時模糊野豬雙眼,但是巨大野豬身上的刺毛與厚重的油脂讓骨質(zhì)重劍無從著力。
煙塵彌漫,洛瑟瑪手持重劍擋在身前,巨力重擊把他拋向斗場邊緣的石墻。
“力量祝福。”
拳頭印記附上洛瑟瑪雙臂,借著雙腳在石墻上的反蹬之力,騎士手持贗品阿呂波斯居高臨下一劍斬出。
阿伽馬的巨大豬頭揚起,迎頭撞上騎士手中的骨質(zhì)重劍,阿波呂斯的吸魂屬性奈何不了巨型野豬。
“嘭!”地上濺起煙塵,豬與人淹沒其間。
“嘭!”第二聲撞擊響起,一道人影從煙塵里被拋出。
洛瑟瑪鑲嵌在斗場邊緣的石墻內(nèi)。
煙塵散去,如山岳般的野豬露出身影,原本白森森的兩只獠牙變得又粗又長,猶如兩把破陣長槍。
“喀嚓?!扁惭劳饷娴氖|(zhì)碎片剝落,野豬獠牙恢復成它本來的模樣。大地之靈的眷顧,只要雙腳還站立在大地上,阿伽馬無人能敵。
“阿伽馬!阿伽馬!阿伽馬!”空氣中過回蕩著熱烈的吶喊。
許久未能暢飲的晨曦野豬人部落,拜地上那位年輕貴族所賜,迎來了一場盛大的篝火會。要不是雨水沖淡了不少氣味,殘存至今早空氣中的酒氣能把人熏暈。一場愉快的角斗表演更是將陰雨天帶來的壓抑感驅(qū)散。
阿伽馬很久沒有醒來,它就像斗場中的一座沉默的圖騰。
“偉大的阿伽馬!您的仆人隨時愿意為你效勞?!笔谭钫叩穆曇羯w過場上的歡呼,野豬祭祀團失去了它的話語權(quán),但是偉大的阿伽馬卻不能沒有伏侍它的仆從。
兩名侍奉者相對偏瘦的豬頭上,掛著各種骨頭與藤蔓制成的面具,手中的巖石法杖放在身前,身體恭敬地匍匐在地上。
“別來打攪我?!?p> 擁有荒野神祗血脈的阿伽馬,在這個已經(jīng)不屬于它的時代,只想在沉睡中夢著它絢麗多彩的過往?!耙柏i祭祀團重生?隨你們高興吧?!?p> 所有野豬人離開斗場,最后的兩名阿伽馬侍奉者還順帶關(guān)上了斗場通道的大門。
“騎士你不錯啊?!贝蟮氐闹斡拘崖迳?,還有那位躺在地上的年輕人。
“我……”
“禁言?!蹦贻p人的嘴被一道石環(huán)箍住,腳深陷在土里面。
“精靈的傲慢,侏儒的喋喋不休。說你不是我那老朋友的兒子,還真沒人相信?!卑①ゑR在這短短的兩天里,也算是明白了老朋友為什么會在多喝了兩杯矮人烈酒后哭成那副慘樣。
阿伽馬目光落到沉默騎士身上的時候,一個主意從它的腦子里冒了出來。
“圣騎士,你應該需要一個扈從吧!”
洛瑟瑪看了看被封住嘴巴,雙腳無法動彈的年輕人。
圣騎士的扈從,類似于法師的學徒。
“我還不是圣騎士?!甭迳攩柫死庖粋€問題,“為什么是我?”
“你會是的?!币柏i用蹄子敲了敲地面,繼續(xù)對洛瑟瑪說道:“大地的聲音?!蔽視湍阃瓿赡愕娜蝿铡!?p> “我需要和我的同伴商量一下。”洛瑟瑪需要照顧到自己狗同伴的情緒。
“那只狗?”
“嗯?!甭迳旤c點頭。
“噠噠嘣嚓哈。”地底的裂開,一顆石球從裂縫中蹦出來,石球片片剝落。一只沉睡的狗從里面掉了出來,打了個滾,頭擱到了洛瑟瑪?shù)难プ由稀?p> 睡姿不當,呼吸不暢的灰狗,在幾人面前打起了呼。
斗場上方藤蔓編織成的穹頂在灰狗頭頂開了一個小洞,雨水落在灰狗身上。睡夢中的灰狗在地上蠕動,漏雨的穹頂隨著它的移動挪動著方位。
“汪汪汪汪!”
洛瑟瑪對灰狗的這句話不想翻譯。
“汪汪汪!”見到阿伽瑪之后有點語無倫次話語,洛瑟瑪聽不懂無法翻譯。睡前號稱要成為一只英勇戰(zhàn)斗狗的桑葚,在睡醒后將自己的宏大愿望忘得一干二凈,“蹭蹭蹭!”躲到了洛瑟瑪?shù)纳砗蟆?p> “他的錢隨你花,想吃什么吃什么。”阿伽瑪?shù)恼T惑簡單粗暴。
“汪!”
“成交!”
洛瑟瑪點了點頭,他并沒有拒絕的理由。角斗的失敗者,也該有作為失敗者的自覺。
那么,剩下的問題只有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