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魚人在深海食物鏈里面,應(yīng)該是位于最上面的幾層的吧!”灰狗有點害怕,向摸自己肚子的盜賊問道。
盜賊搬起手指頭數(shù)了起來,“美人魚會法術(shù)打不過,海豚能聲波攻擊也打不過,海馬追不上,章魚觸手多后臺硬不敢打……”
“原來不厲害!”灰狗探出身子,身下一堆骨頭跳動,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盜賊說得沒有錯,但是灰狗忽略了一點,鯊魚打不過的不代表你打的過。
一個那大棍的面包店老板在守衛(wèi)面前再怎么不堪一擊,也能將一個從他柜臺上拿面包的小鬼打得滿地找牙。
再說,全副武裝的小魚人戰(zhàn)士遇見成年鯊魚也只有抱頭逃命的份,他們這些新手冒險者都不一定打得過小魚人戰(zhàn)士。
等到成年鯊魚有資格接受海神殿祝福變成鯊魚人后,手持鋸齒大劍,身上披鱗掛甲的鯊魚人順理成章地成為一方海洋霸主。
芬利抖落劍上的焦炭,目光注視著天上那個明顯照搬《海洋之災(zāi)》開場白的家伙。
余下眾人把目光的集中在洛瑟瑪身上。
沉默。
“好吧!氣勢上已經(jīng)輸了?!被夜泛退磉叺膸讉€小伙子一起嘆息。
“小瑪你一定要多讀書!”
“……”
“你……”灰狗抱怨的話還有很多,通通夭折在肚子里。
豪言壯語得不到回應(yīng),鯊魚人失去了反派該有的特質(zhì)。
從一副魚蠢、話多、愛“嗶嗶”叫喚的切換到“魚狠話不多”的模式。
出人意料的戰(zhàn)斗方式,鯊魚開始專挑伍最弱的人下手,這簡直毫不符合一名壞人強者的風(fēng)采。
“難道我們才是萬惡的反派?”
無名鯊魚人手中鋸齒劍刃帶起血光,戰(zhàn)士同伴瞬間倒下。
本能遁入暗影中的盜賊還在慶幸自己聰明伶俐,就被一把鋸齒短刃穿胸而過。
胸口中劍的盜賊身體還沒倒下,法師常駐在身的寒冰護盾被一把鋸齒大劍打破,飛濺的冰霜碎屑扎痛了灰狗的鼻子,法師也被震得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倒地的法師和盜賊滾在一塊。
可惜盜賊昏迷了。
還好法師也昏迷了。
洛瑟瑪手中圣光閃耀,灰狗身上亮起保護,鯊魚強者的大劍被擋住,魚人芬利珊瑚短劍趁機帶起一抹殘影劃向鯊魚人的脖頸。
戰(zhàn)火乍燃,背上長劍不如手中匕首好用,可惜匕首被鋸齒短刃擋住。
一擊不中的鯊魚人轉(zhuǎn)身撲向戰(zhàn)士小隊剩下的兩名成員。手持重盾的新手戰(zhàn)士眼前一花,朝他撲過來的鯊魚惡魔消失在視野。
“啪!”鯊魚強者尾巴抽在一張英俊的臉上,半邊充血的臉歪到一邊,激射而出的鼻血在空中化作一道血箭,可憐的小家伙直接暈了過去。
“援護!”戰(zhàn)士在牧師“真言術(shù)·盾”破之前終于趕到。
對著一地傷殘人士,鯊魚人揚了揚手中滴血的鋸齒劍,舌頭舔舐了一下手背上的小劃口。
冒險小隊的短板們面對速度與力量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的鯊魚人瞬間潰敗。
狡猾,殘忍,就連對手是一群剛出訓(xùn)練場的新手,下起手來也是不遺余力。
致傷不致命也是刻意所為,比起擊殺小蝦米激怒剩下對手這種愚蠢做法,很明顯讓這些可憐蟲吊住一條性命才是最合適。
新手冒險者的幸運也讓剩下的幾個高階戰(zhàn)斗力變得束手束腳。
雨水匯聚形成一個結(jié)界。
“一個老練的戰(zhàn)士在戰(zhàn)斗中不會給他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甭迳敹呿懫鸶赣H的話,還有盧瑟大哥圣光治療一次次被打斷的凄慘身影。
當(dāng)然,盧瑟受過的苦,洛瑟瑪肯定要原封不動地再受一遍。
“打你的崽,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在打你么!”
訓(xùn)練場上,盧瑟永遠是勝利者!
“背叛者。”在鯊魚強者眼中,接受了委托卻和任務(wù)目標(biāo)站在同一陣線的戰(zhàn)士才是真正的背叛者。
至于小魚人,這群游離在海神殿外的深海種族,當(dāng)不起任務(wù)描述里的“背叛者”一詞。
鋸齒劍刃一揮,一座由珊瑚、海藻、火山巖構(gòu)成的環(huán)形斗獸場憑空出現(xiàn)。
觀眾席上,一圈又一圈的鯊魚人武士手持長戈嚴陣以待。
“叮叮當(dāng)當(dāng)!”洛瑟瑪手中骨劍在斗獸場升起的過程中連續(xù)不斷地斬擊在鯊魚人武士身上。
“一個鯊魚人倒下,就會有兩個鯊魚人站起來!”
“誰在說話!”灰狗大怒,又有人在博學(xué)的它面前賣弄《海洋之災(zāi)》里的臺詞。
站在手下身后的鯊魚強者,看著無功而返的騎士退回斗獸場中央,心里升起的追擊念頭,但是被手臂上輕微的脫力感阻擾。
“深海詠嘆”這件在遠古列王寶庫中排得上號的海族神器,使用起來的消耗遠超它的想象。
骸骨鴿子扭著巨大打尾翼從天空飛過,在即將飛出斗獸場范圍時,天上下起長矛雨,鴿子骨頭散落一地。
灰狗打著哆嗦從雞背上摔下來。
“大鯊器·鋸齒絞殺?!币粋€不一樣的魚人從觀眾席上跳下。一下躍斬,一式撩擊。配上一個威風(fēng)凜凜的名字,爆發(fā)起一陣耀眼的光輝。
躍斬劈向魚人,撩擊往騎士身上招呼。
“他的戰(zhàn)技有名字!”戰(zhàn)士的幾個伙伴終于看到了他們冒險以來一直想看的大場面。
戰(zhàn)士大劍在斗獸場升起的時候帶起一陣旋風(fēng),把他和所有的傷殘一起帶出了戰(zhàn)斗區(qū)域。
牧師的治療術(shù)太管用了一點,這些家伙隨身攜帶的治療藥水也太多了一點。
戰(zhàn)士觀戰(zhàn)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斗獸場里那只重新翻上雞背的灰狗,正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盯著自己。
“你盯著我干嘛?”奧科被它看得有點不自在,這只狗的眼神著實有些不對勁,有點像隔壁梅姆家的小寡婦。
“為什么不把我弄出去!”戰(zhàn)斗狗事到臨頭發(fā)現(xiàn)自己內(nèi)心還是很誠實的,它只想熱鬧地坐在觀眾席上,當(dāng)一只吶喊助威的加油狗。
“勇士還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當(dāng)?shù)陌?!?p> 騎士浴血奮戰(zhàn),魚人芬利在帳篷的殘骸堆里翻找著,一只完好無損的沙灘海雕被它找了出來。
水洗過,火烘干,一只腿分給灰狗。
珊瑚匕首在烤鳥的身上游走,干凈的白骨落在灰狗面前,一片片蘸著醬汁的鳥肉進了魚人的肚子。
魚人咆哮聲響徹斗獸場場,“吾之名,迪奧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