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上榕樹上,慕容泰然這才瞧清楚了三人的長相。三人中,那劉島主最年長,約莫四十歲上下,腰間懸著長劍,一身青衫,披著一件大朱紅袍,神情得意之極;凈玄和尚則是一身僧衣,甚是簡樸,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一件大朱紅色僧褲格外亮眼;另一個人最年輕,也就是方才的赭色寬袍青年,他年紀最輕,約莫三十上下,也是披著一件大朱紅袍,連連摸著自己的小腹,顯然剛剛那一下,有些吃不消。
只聽那赭色寬袍青年道:“慕容公子,你下手可有些重,差點把我昨天吃的飯給打吐出來。我是南宮宇,別人都叫我西域毒怪,但是我自己稱我自己叫西域毒神,毒神比毒怪好聽多了,對吧?”
慕容泰然瞥了他一眼,不甚理睬,目光冷酷,道:“與我無關(guān)。”
那南宮宇哈了一聲,道:“你,我喜歡你的性格,冷,冷得我有些發(fā)顫。”
軒轅島島主劉高善縱聲大笑,道:“年輕人,有傲氣,但早死!”
南宮宇瞧了他一眼,輕蔑道:“劉島主,不是我說你,就憑你的那兩下子,恐怕不是慕容公子的對手吧?!?p> 劉高善道:“沒有比試,怎么知道?”
慕容泰然不想跟他們?yōu)槲?,哼了一聲,踩著樹枝施展開輕功一路西行。
南宮宇大笑道:“他面子好大?!笔┱归_輕功也跟隨慕容泰然。
劉高善身為軒轅島島主,一向心高氣傲,自來到中原后,從來沒有跟一流劍客交過手,雖和南宮宇、凈玄有過較量,但終究不是以劍術(shù)較量,始終不盡興,這次見慕容泰然兩次不理睬自己,心中不禁有火,他施展開輕功追了上去,他劍術(shù)雖高,輕功卻不甚高明,行了二三十里,仍與慕容泰然相距十幾丈。
南宮宇、凈玄在旁見他無可奈何,大聲喝彩,道:“劉島主,你追上去啊,不夠力氣追嗎?”
劉高善不敢說話,怕一說話就追不上慕容泰然,連連催動內(nèi)功,才不過拉近了幾尺距離,不由得咬牙切齒。突然眼珠子一轉(zhuǎn),抽出腰間長劍,使勁往前一扔,但見白光一閃,一道長劍如流星疾馳而去,眼見立馬就可以刺中慕容泰然,只見慕容泰然踩著一根粗枝,往前一竄,那長劍就往地上掉了下去。
“哎喲,什么人的劍,他奶奶的狗腿子,格你老子的?!?p> 此時眾人已經(jīng)離開了山林,進入了一片空曠的草原上。這一片草原實在已經(jīng)不能被稱之為草原,因為大部分的草都已經(jīng)結(jié)了冰,倒像是在一片冰山上。
慕容泰然停下了腳步,望著后面十余丈外的那個被長劍刺傷后背的人,那是一個年紀約莫四十五六歲的中年人,后面跟著五六個少年。
劉高善、凈玄、南宮宇已經(jīng)走了過去。
那個人罵道:“那個不長眼的狗腿子的劍,搞傷了我,你們怎么賠!”這人后面其中一個少年也罵道:“你們仨個狗腿子,誰的劍,弄傷了我爹爹的,趕緊跪下賠禮說對不起?!?p> 南宮宇指著劉高善,道:“是他,別罵我,罵我我可不干。”
凈玄翻了個白眼,也指著劉高善,道:“是他,別罵我,罵和尚和尚也不干。”
那人說道:“管你們是誰,既然惹到了本大爺,今天就別輕易走開,你知道我是誰嗎?兒子,告訴他我是誰?”
剛剛說話的少年道:“我爹爹是天罡門的掌門,馮天馮大掌門,如果你們知道自己的錯就趕緊跪下賠禮!”
余下的弟子也紛紛叫囂:“惹到了天罡門,任你是全真少林還是什么御劍山莊,也得要跪著說聲對不起?!?p> 劉高善本身就有氣,聽得這群人言語之中甚是無禮,早就有點惱火,虎目圓睜,瞪著他們,怒道:“你們再罵一遍!”
凈玄和南宮宇在一旁煽風點火,大聲迎合那天罡門馮天的話,道:“馮大掌門,你們繼續(xù)啊,這個人就會耍嘴皮子,其實他很怕你們。你們趕緊多罵他幾次。”
那馮天也是好不知趣,自以為武功高強,無人能敵,罵道:“知道天罡地煞嗎,天罡地煞是江湖最厲害的門派,你若是識趣,就該跪下叫我爺爺,加入我們天罡門…”,話未說完,身子陡然往空中飛去,原來是被人一腳踢飛。
但見那劉高善早就從馮天手中奪過來了自己的長劍,竄高丈余,一劍往上空刺去,正中馮天后背,自后背貫穿前胸,可憐那馮天死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一方的閻王爺,摸著自己的胸口,自前胸摸了下去,原來胸口破了一個大窟窿,大是惶恐,嘭地一聲,終于落地,身子沒動一下就此死去。
那馮天的兒子、弟子見他這般慘死,心中害怕,紛紛要逃,那劉高善陰陰笑著,道:“一個也別想走。”揮劍便要往那些少年身上砍去。
人影一閃,琤的一聲,馮天的劍被人擋開。
慕容泰然劍尖指地,道:“孩子,你們走吧!”那群少年也不管馮天,紛紛往山林處跑去。
劉高善道:“你裝什么好人,殺父弒母的人,還想保護孩子?”說罷,揮劍長劍,追擊那群少年,躍出丈余,忽地白光一閃,一道劍影刺向自己的脖子,他大驚失色,不敢往前,反而退了幾步,望向慕容泰然,但見慕容泰然也沒怎么移動,只是晃動了身子。
凈玄、南宮宇也是大奇,他們倆密切地看著慕容泰然的身形,只是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這速度之外,實在不可思議。
劉高善哇哇大叫,道:“你想要怎樣?”
慕容泰然見那群少年遠去,這才收劍回鞘。劉高善乘機直刺,嗤的一聲,正中慕容泰然左肩,好在慕容泰然及時發(fā)覺。
慕容泰然一皺眉,撲了上去,當此之際,抓住對方手腕,往外急崩,這一崩內(nèi)力外發(fā),非同小可,劉高善也是反應迅捷,趕緊撒手,急忙后退數(shù)步,這一下子可嚇出他一身冷汗,他知道這一下倘若不撒手,自己的這只使劍的手立馬就要被慕容泰然拗斷。
慕容泰然這一下空手奪白刃,干凈利落,一招之間就奪了對方的長劍,怒目凝望,冷冷道:“你會使劍?”說罷,將長劍放在手中,兩頭一擰,長劍瞬間變成了一塊長精鐵,對半一折,長精鐵瞬間變成一塊精鐵,雙手一搓,一揉,精鐵變成一塊小小的鐵球。
那劉高善愣了半天,見對方將自己的長劍瞬間搓揉成一個鐵球,這般神功,自己就是再練十年也不是對手,拱手道:“慕容公子,這下我服你了?!?p> 凈玄、南宮宇也是愣了半天,他們均是一派宗師,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見慕容泰然這般深不可測,也不再說話。
慕容泰然將鐵球往地下一扔,那鐵球深沒尺余,消失不見,隨后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