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宇瞧了他一眼,又瞧了一眼劉高善的斷臂,搖頭道:“原本有的治,現(xiàn)在沒有的治。這活兒還得華佗來才行,不過得先把華佗從地里頭挖出來,再救活才行,不過這個(gè)法子可不行,死人回生的本領(lǐng),我們凡人可做不到,那得大羅金仙才行?!?p> 木侯知道南宮宇后面那一句是在說笑,也不理會,笑著問道:“那么什么是有治,什么是沒治?”
南宮宇道:“如果斷臂找到了,那就有治,斷臂沒找到,那就是沒治。從目前來看,斷臂是找不回來了,即便是找回來了也沒得治,斷臂已經(jīng)腐爛,接不上。即便是接上去了也沒用,腐爛的手臂,怎么還能握劍?除非有人自愿斷臂,將斷臂給我,讓我替劉島主接上,興許還能接的上?!?p> 木侯腦子一轉(zhuǎn),心想:“劉高善劍法高絕,僅次于慕容公子,有他在自是有助于我的復(fù)國大事,為了復(fù)國,我自斷一臂又如何?”淡淡道:“那便用我的吧,南宮先生,用我的手臂接上去劉島主的肩上。”
劉高善心頭一震,聽的木先生要自斷臂膀?yàn)樽约豪m(xù)臂,登時(shí)一臉感激地望著他,心想:“他這么幫我,我自當(dāng)為他效命?!?p> 南宮宇嘿了一聲,搖搖頭道:“那也不行?!?p> 木侯奇道:“又怎么不行?”
南宮宇道:“木先生年紀(jì)已逾四十,手臂經(jīng)絡(luò)衰老,若真是斷臂也接不上,只因那續(xù)臂時(shí),須得以藥物敷上,那藥物性烈,容易將經(jīng)絡(luò)損壞,手臂一經(jīng)損壞那將沒有任何作用,即使接上去了也是只殘臂,連劍也握不住?!?p> 木侯道:“那怎么才行?”
南宮宇道:“那手臂須得二十至二十八歲的青年人的手臂,在座的各位,只有我和慕容兄是差不多這個(gè)年紀(jì)的,但我是肯定不會自斷臂膀,慕容兄是咱們周宮的絕頂高手,也不能斷手,還有另一個(gè)條件便是此人必須身體壯實(shí),力能扛鼎才行,否則也是不行的?!?p> 劉高善聽的醫(yī)治的條件那么苛刻,心里不禁跌入谷底,普通人能扛鼎的不少,武林中能扛鼎的倒是有,還是也難找,即使找到了,也未必會輕易斷臂,必是要花上不少時(shí)間才能得到,如此一來,不免誤了木先生的大事,但是要讓他苦練左手也是不行的,要想練到原先的功力,少則半年,多則一年,也是太費(fèi)時(shí)間。
這茫茫天山,要找一個(gè)力能扛鼎的人談何容易?眾人默然,想不出一點(diǎn)兒法子。
忽然一陣風(fēng)起,吹得四處沙塵飛揚(yáng),只聽得一聲獅吼暴起,震天動地,令人生畏!眾人循聲望去,自不遠(yuǎn)處奔來了一頭長約丈余,渾身金毛的野獅,好一頭了不得的畜生!齒如鋼,爪如鐵,身子如高山,四肢似石柱,比一般的獅子還要大上一圈,好似那獅子成精。
南宮宇一見這獅子,心中一喜,便知?jiǎng)⒏呱频谋郯蛴兄瘟?,但他自重身份,不愿親口說出來。
慕容泰然在一旁看到他目光中頗有歡喜之色,心里已隱約猜到了他的想法,奪身而出,正在這時(shí),旁邊一身影也拔地而出,勢如閃電!眾人看得清楚,那是‘邪羅漢’凈玄。
草上飛的輕功果然不俗,但慕容泰然的輕功也是卓絕,凈玄一個(gè)起伏已在七八丈開外,慕容泰然一個(gè)起伏卻已在八丈三尺開外,只兩個(gè)起伏便已到了那野獅身前。
直把那又饑又渴的野獅嚇得后退幾步,只見一個(gè)白影閃動,但聽的那野獅仰天怒吼,不知何時(shí),它那粗壯如柱子的右臂竟被人活生生扯斷,又聽得那野獅仰天再吼,只見一個(gè)灰影閃動,它的肚子竟被人打穿,露出了一個(gè)大窟窿。
那白影是慕容泰然,他旨在將野獅的右臂卸下來,替劉高善續(xù)臂,那灰影是凈玄,原來他肚子早就有些餓了,突見一野獅來犯,正好將這野獅殺了烹了當(dāng)作一頓飯。
凈玄見慕容泰然只卸了那獅子的右臂,覺得奇怪,將獅子打死后,走了回去,道:“慕容公子,你怎么只吃獅子的手臂?”
慕容泰然笑道:“這手臂我不是用來吃的?!?p> 凈玄滿臉疑惑,道:“那是為什么?”
一旁的南宮宇道:“人家慕容兄是卸了獅子的手臂,要我?guī)蛣u主接上去?!?p> 凈玄不知道獅子的手臂也能接活人的手臂,問道:“這也行?”
南宮宇笑道:“如何不可?”
木侯和劉高善聽到南宮宇這么說,均面露喜色,劉高善感激不已,走了上前,對著南宮宇,深深作揖,道:“在下多謝南宮先生您出手相助!”
當(dāng)下南宮宇去四處找尋藥草,天山一帶,藥草頗多,種類繁雜,對于他來說,那自是一片佳地,他原先在西域時(shí)便會時(shí)不時(shí)來天山采藥,對周遭的地勢也頗為熟悉。過得一會兒,他將藥草一一采集完畢。
凈玄也將那野獅拔毛破腹,生火烤了起來,野獅體型龐大,不易烤熟。南宮宇則在一旁搗藥,過了一陣子,藥已經(jīng)搗碎,他便開始為劉高善續(xù)臂。
只見他除去劉高善的上衣,露出了那斷了手臂的膀子,好在這些天他處理過傷口,斷臂處并沒有很難看,他瞧了瞧劉高善,道:“你得忍著點(diǎn),這些藥草性烈,你若真是覺得受不了,便喊出來?!?p> 劉高善笑道:“先生只管抹藥?!?p> 南宮宇暗想:“等會包你痛的死去活來,續(xù)臂的痛怎容忽視?”將搗碎的藥草敷在劉高善的傷口處,那藥草性烈,遇肉則蝕
,遇血?jiǎng)t燒,劉高善只覺傷口處一陣清涼,笑了笑,道:“也不過如此!”忽地感到又癢又麻,又痛又辣,如同千萬只蝎子在不停地咬嗤,又如同傷口被灌了辣椒水似的,痛的他無法忍受,直把他痛的渾身發(fā)抖,牙呲目裂,上下牙齒相互撞擊。他望了一眼南宮宇,又望了一眼蘇氏姐妹,心想:“男子漢大丈夫,說不怕便是不怕。我怎么能在姑娘面前丟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