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燕子農(nóng)家

第二章 來財

燕子農(nóng)家 紅彤彤的柿餅 3005 2018-10-20 12:57:58

  晚上老屋里到底熱熱鬧鬧擺了一桌,菜很豐盛,那塊巴掌大的肉被切成細(xì)細(xì)的絲炒了不少菜。林老爹和倆兒子痛快地喝著酒,扯些農(nóng)戶莊稼經(jīng)。

  農(nóng)村人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也只有說到莊稼時,林老頭那風(fēng)霜刻的臉上才有淺薄的紅暈。

  長房的兩個孩子見著有葷腥,當(dāng)即餓死鬼投胎似的伸著筷子就往菜碗里戳。林劉氏卻一把打掉他們的筷子,只讓吃些雜面饃饃。

  林老大哄著嚎啕不止的兒子有些莫名:“孩兒她娘,你作甚?”

  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敗興,是要沾晦氣的!這肉多半是他婆娘忘了關(guān)院門才沒的,他娘半句沒計較已經(jīng)很好了。

  “呸!一屋子黑心肝兒爛腸子的東西,狗啃過的肉拿來給我們吃!老娘才不吃狗吃剩的!吃吃吃,什么人給的你們也敢吃!”林劉氏一把打翻了孩子的飯碗,“砰”的一聲摔得粉碎,滿屋狼藉。

  林淵握緊了拳頭,牙齒咯咯作響。當(dāng)下也不說話三步兩步去廚房收拾了一碗飯菜抱在懷里,連招呼都沒打就走了。留下林家二老面色發(fā)緊,相對無言。

  “他爹......”婆婆有些難堪,鄉(xiāng)下人家什么干凈不干凈的?不干不凈吃了沒病。

  “天殺的東西,好好的糧食也能作踐,真該拖出去打死!帶著你婆娘滾回屋去!”林老頭紅著眼看著大兒,見兒子低頭,他只能無奈一嘆挑著扁擔(dān)佝僂著腰,悶不吭聲地去給地里莊稼澆水。

  溫婉不知道老屋的動靜,她下床點了燈,看著家徒四壁的屋子直嘆氣。窮,不是一般的窮!不說糧油米面,單這漏風(fēng)漏雨的矮土房就夠她受的。

  墻壁“噗噗”的掉泥,屋里的那張桌似個得了重病的搖搖晃晃的瘸腿老漢,屋里的床不知用的什么木頭,人一躺上去就“吱嘎吱嘎”個沒完,床上的破被里塞的還是稻草。這樣的環(huán)境,冬天能不被凍死就不錯了,怎么養(yǎng)孩子?

  月上柳梢時,林淵才快步踏著樹影回到家。見溫婉在冷風(fēng)里站著,有些溫暖有些無奈:“大晚上的做什么出來等我?仔細(xì)夜里風(fēng)涼凍壞了身子?!?p>  他一把拉住她柔弱無骨的手包進(jìn)手心里哈口氣,寶貝似的拉著人進(jìn)屋。

  待看到他懷里那碗摻著幾根稀稀拉拉肉絲的米飯,溫婉有些吃驚,不是一整刀肉么?

  林淵撓撓頭:“肉被狗叼去了,大嫂忘了關(guān)院門......”

  沒說兩句他就止了話頭,眼看著溫婉無聲落下晶瑩的淚來,大口大口嚼著那碗干巴巴的糙米飯。

  林淵也紅了眼,只覺喉頭堵得慌,每回去老屋總要鬧出些事兒來,這回更是連婆娘補(bǔ)身子的肉都沒了!

  兩口子無話,心情低落地洗漱上床。為了省錢,鄉(xiāng)下人大多天一黑就吹燈睡覺,天不亮就起床,實在睡不著就干脆兩口子胡天胡地的造小人。

  溫婉本身就覺晚,心里又委屈又揣了事兒,無聲流著淚哪里睡得著?

  “好婆娘,別哭了。知道你委屈,我找著營生了,這兩日就給你去割肉吃?!彼砭o緊抱住溫婉,幫她擦了那止不住的淚。

  見溫婉通紅的眼狠狠瞪他,林淵忙討好地沖她笑:“今兒個不是去割肉么,碰見阿川了。就是我那個發(fā)小,他給我指了條蓋鋪子的路。要是能成,不但能養(yǎng)活肚里孩兒,還能過個肥年?!?p>  溫婉捂著嘴驚得跳了起來,經(jīng)商?現(xiàn)在仕農(nóng)工商,商人是最難做的,就比下九流的乞丐戲子高出一層。經(jīng)商沒好名聲,不能穿綢,商人的孩子也是不能參加科考的。

  “看你,又跟我急!我這哪里是做生意?要是真端了這碗飯,那就是工頭,是手藝人,是這個!”他按住溫婉摟在懷里,沖她豎大拇指。

  “再說,洪川在衙門當(dāng)捕快,他要沒門路,或是這營生不掙錢,他能來找我?”他輕輕拍著婆娘的背,像安撫炸毛的貓。

  溫婉這才放了心,滑進(jìn)被窩望著自家的茅草屋頂直嘆氣。就讓他去闖吧,不闖也沒辦法,一家子等死么?

  種田要交稅,要拿去賣,要自家吃,好的時候也只能讓人混個溫飽,想致富卻是不能的,更別提災(zāi)年。

  她一個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好青年,什么金手指,什么神技能都不會,在這兒也不過只是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家婦人而已。

  而她那些看過的小說終究不是現(xiàn)實。在這里要是女人去拋頭露面擺攤賣吃食,好好的父母健在,家有良田,隔壁鄰居的唾沫都能淹死你!賣食譜?別逗了好嗎!

  “那首飾盒里還有我?guī)准迠y,你明日拿去當(dāng)了吧?!彼Y聲甕氣,男人身上不能沒有錢,家里的銅板全花光了,唯一值些錢的就只有她的嫁妝了。

  聽了這話,林淵收緊了懷抱,將下巴擱在她額頭上,啞著聲音道“傻婆娘,平日里那么寶貝的首飾,怎么今日忽然就舍得全掏給我了?放心,還沒到那一步,我自有我的法子,快睡吧!”

  在他林淵的字典里,掙錢養(yǎng)家是男人的事兒,和個婦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的婆娘只要能給他暖被窩,生娃娃就成。

  等溫暖睡熟了,溫?zé)岬臍庀娫谒樕希譁Y才幫她掖了掖被角在她額頭輕啄一口,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林淵和洪川兩人到約定好的云來居酒樓碰了頭。隨意點了一盤炸花生,一碟炒雞蛋,一碗紅燒肉并一瓶花雕,就嘀嘀咕咕,面容嚴(yán)肅的說起正事兒來。

  “阿川,你昨兒跟我說的那事兒?”林淵捏個花生丟嘴里。

  “嗨,十拿九穩(wěn)!我跟你說......”洪川拿起杯子去碰林淵面前的,示意我干了,你隨意。

  兩人商量了半天,酒菜也全下了肚,才將事情敲定下來。

  了了心事,林淵心滿意足地?fù)]手叫來小二,又買了幾個肉餅帶走,自己起身準(zhǔn)備結(jié)賬。洪川拉住他,“蹬蹬蹬”跑下樓跟掌柜的結(jié)了帳。林淵有些無奈,這人總愛搶著結(jié)賬,他要是不依就生分了。

  遂也不跟他客氣,拍了拍他肩膀在酒樓門口道了別,各自回家。

  等回到家就見婉娘和菊花坐在院里納鞋,不知說到什么兩人湊在一起笑得花枝亂顫。菊花眼尖,見林淵回來也不多呆,急急收了針線笸籮就走。

  林淵客氣的朝人招呼“方嫂子,改日再來坐??!”

  菊花夫家姓方,兩口子都是爽利人。

  見人笑著走遠(yuǎn)了,林淵才獻(xiàn)寶似的蹲在溫婉面前從懷里掏出黃皮紙包著的肉餅。一陣酥香霸道地鉆入溫婉的口鼻,讓她情不自禁吸了吸鼻子。

  “呀,云來居的肉餅!”鎮(zhèn)上的酒樓以云來居最大最氣派,而云來居又以它的肉餅為最,堪稱金字招牌。

  林淵曾給她帶過一次,自此便成了溫婉的最愛,那味道!皮酥肉香,皮薄餡嫩,咬一口滋啦冒油,齒頰留香。

  最重要的是實惠呀!量大不說,還舍得給料,隨便一口,“吱吱”兩聲輕響,濃郁的肉汁就能混著餅皮流入口腔,焦咸甜香混合在一起,好吃得能給人的舌頭吞掉。

  只要出門,林淵必要給她帶些吃食零嘴。在村里也只有溫婉不用卷著褲腿下地,因為林淵說他婆娘他養(yǎng)得起。

  林淵看她有了胃口,吃得歡快,忍不住拿袖子給她擦油汪汪的嘴角:“慢點吃,別噎著。就知道你好這一口。真不知道隨了誰?不愛衣裳不愛首飾,獨獨愛吃!”

  溫婉咬著餅抽空瞪他:“不愛吃能被人用幾條不夠塞牙縫的小魚干哄走?”

  等她吃完了舔嘴角,林淵才拿走她懷里的針線,牽了她去廚房幫她洗手。

  “事兒商量完了?”溫婉問低著身子幫她洗手的男人,看他步伐輕快她也猜到大約談成了。

  “嗯,就是缺會蓋房屋的能人,不著急,慢慢找吧!”各個村鎮(zhèn)打聽打聽,總能找到的。

  溫婉一拍他的頭,得意萬分地笑:“傻呀你,這能人不就在你眼前么?”

  林淵直了身子上下打量她,復(fù)又搖搖頭失笑:“你?”

  真不是溫婉吹!她上輩子的養(yǎng)父就是鄉(xiāng)下造屋的工頭,這點子技術(shù),她看了二十來年。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她從灶膛里翻出根燒焦的木棍拖著林淵去院里比劃。

  “來來來,你跟我來,今個兒我講到你服!”溫婉氣勢逼人,信誓旦旦。

  林淵本以為她逞能,忍俊不禁得想著好歹配合她一下。見她真有模有樣的朝地上比劃怎么量地,怎么打地基,怎么砌墻,才斂了神色,坐在小凳上聽她細(xì)細(xì)講解。

  微風(fēng)拂面,夜涼如水,昏黃的燈光撒下了一室靜謐。

紅彤彤的柿餅

我知道各位都是挑剔的老書蟲,能百忙之中點開我的書并且看到第二章柿餅真的很感激大家!本文是穿史,不會拘泥于一方天地,婦人口角,一爭長短。   所以女主穿來就是善良柔軟的,你們每個人都可以是女主,平凡美麗還有一絲婦人之仁,本人想帶給大家的不是女主虐渣極品親戚,而是女主在亂世的隱忍成長到最后的堅韌睿智,看下去,我會給你驚喜!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