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我在云南住兇宅

第九章 招魂鈴(3)

我在云南住兇宅 葡萄農(nóng)夫 2512 2018-11-14 16:38:40

  我木然地盯著她依舊在重復(fù)的嘴形,感覺身后有一股陰冷的氣息在向我靠近。

  她叫的人,難道就是那個在夜晚三點會給我打電話的“媽媽”?

  而她此時對著我叫,難道是,“媽媽”正在我的身后?

  如果再不動彈,我覺得我就會死在這個屋子里,不明不白的,等很多天以后有人發(fā)現(xiàn)我,我已經(jīng)是腐爛發(fā)臭了。

  我不甘心啊!

  兩排牙齒一起用勁,我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一下子血腥味就在我的口腔里彌散開,劇痛使得我的身體開始些許晃動,我趁著這個勁道,立馬轉(zhuǎn)身面向了開著燈的臥室。

  ——什么人都沒有!沒有她口中的“媽媽”!

  我趕忙又回過頭來,那個墻角的腦袋就像一個氣球一樣,被另一端的繩子一下子抽了回去,繼而消失不見了,緊接著風(fēng)鈴亂七八糟的響著聲音,砸在了地上。

  周圍的空氣似乎在那一瞬間解開了鎖一般,一下子變得沒有那么緊張了,耳朵里也開始接收到窗外傳來的夜晚的聲響。

  我三步并作兩步,閃過去一下子打開了客廳的燈,接下來浴室,飯廳,廚房——我將所有的燈開了透亮,只有書房我猶豫了好幾次,最終我連門都沒有去打開,然后趕忙回房間,鎖上門鉆進(jìn)了被窩里面。

  舌頭上隱隱的傳來著刺痛感,今天我這條舌頭算是救了我了。

  看看手機(jī)上的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五點了,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我渾身都散架了,我將兩只手舉的高高的,擺成一個投降的形狀,這樣感覺才是舒展開來了,整個身心都累癱了,還有最多兩個小時可以睡一下,明天早會要報告材料,整個注意力一下子被轉(zhuǎn)移到工作上以后,沒過一會兒,我就昏昏沉沉的又睡著了。

  這次,是鬧鐘叫醒了我。

  我睜眼一看,窗外的天空已經(jīng)開始發(fā)亮了,我將手機(jī)鬧鐘關(guān)閉,伸了伸懶腰又坐在床邊發(fā)了一會兒呆。

  嘴巴里還有淡淡的血腥味,我咕隆了兩下舌頭,想起昨晚的那一幕。

  其實,我本身是膽子很小的人,看到這里你可能會笑,這屋子都已經(jīng)兇到如此境界了,我居然還敢安心的住在這里,這簡直是慘絕人寰的膽大包天了。其實,未必說敢就是膽大包天。

  我咬舌頭,這可是我獨門秘籍了。

  要說見到一些奇怪的的東西,需提到我小時候的一件事情。

  那時候應(yīng)該是五六歲的樣子,我家住在一個山腳下,我的父親是一位盲人,但是他的故事簡直傳奇到可以媲美任何偶像人物。

  那時候的老爸二十七八的樣子,已經(jīng)是個盲人了,他和老媽找到了山腳下那塊兒地方的時候,就自己動手將土坯全部挖掘開,用草和泥蓋起了圍著一個院子,四面都是平房的大宅子。我們家住在門邊那一側(cè),剩下將近有三十多件屋子,都租給了在市里批發(fā)市場蹬三輪的苦力。

  和我家呈對角線的那個角落也是一家三口,男的是拉摩的營生,女的全職在家,還有一個五六個月的女兒。那是一年冬天,早上我們起來的時候,老爸讓我?guī)еツ羌沂辗孔?,說是房租過了十天了還沒有交過來,這幾天一只都沒見過那個男人回來,所以我們直接去看看,免得已經(jīng)搬走跑了我們都不知道。

  于是,我就領(lǐng)著老爸往那家走,到了門口我敲了幾下,但是沒人應(yīng),老爸一聽就毫不猶豫的一把推開了門。

  房間里有股奇怪的味道,那個時候都是窮苦勞力,有點怪味都太正常了,但是床上沒人,老爸讓我?guī)е哌M(jìn)去看看,我們進(jìn)門以后,門一下子關(guān)上了。

  然后老爸立刻就罵了我一句:“你怎么領(lǐng)的,我頭都撞在柱子上。”

  我納悶的轉(zhuǎn)身看了一下,沒有柱子啊,然后我抬頭看我老爸,結(jié)果卻看到了一雙腳在我的頭頂上晃來晃去。

  ——那個女的上吊了,她懷里還捆著那個嬰兒,嬰兒頭向下,兩只眼睛黑乎乎的,大概充血的都快爆炸了的樣子,那個嬰兒估計就是那樣活活充血而死的。

  而看到這一幕的我,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后來老爸老媽告訴我,一下子就差不多昏了四天左右,大家都以為我被嚇到成植物人了,各種神醫(yī)鬼婆的進(jìn)進(jìn)出出,我卻始終都是雙眼緊閉,臉色發(fā)青。

  而第五天的時候,我在晚上十點多,一下子醒過來了。老爸老媽都快樂瘋了,到現(xiàn)在說起這個事情,他們都還清楚的記得我醒來后說的第一句話——“我想吃洋芋菜!”

  轉(zhuǎn)眼,那個大院子被政府強(qiáng)行拆除了,我們舉家來到了河對面的村子里,在那里租了一個房子住。

  那個房子也是緊挨著河的,我醒后的一段時間里,我完全記不起來那個女人和嬰兒的事情。爸媽也就完全沒有提過。

  可是有一天下午,太陽很好,我一個人在屋子里坐著,我忘記我是在做什么了,老爸老媽那個時候正在門外和一個賣土豆的講價錢,我聽的真真切切的,可突然一個女人在門邊上的窗戶上把臉貼了過來。

  我當(dāng)時看那張臉發(fā)發(fā)現(xiàn)根本不認(rèn)識,她就那樣貼在窗戶上緊緊的盯著我,好大一會兒我被盯的都開始恐慌了,我就喊了一聲媽媽。

  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嗓子發(fā)不出聲音來,我動也動不了。我怕的要死,卻無能為力。

  一會兒以后,那個女的慢慢的將她的雙手伸了上來,我驚恐的發(fā)現(xiàn)她手里舉著一個小嬰兒,那個嬰兒的臉朝向我,也緊緊的貼在了玻璃上,她的雙眼黑洞洞的,然后那個女人用那個小嬰兒的頭,一下一下的撞著玻璃。

  鐺鐺鐺,每一聲仿佛都是敲在我的心上一樣,我嚇傻了,嘴巴長的大大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我本能的咕嘟的咽了一口口水,舌尖不小心碰到了一顆斷齒,那是吃地里挖出來的胡蘿卜的時候,不小心咬到石頭崩斷的,刺痛感一下子讓我有了可以動的感覺。于是,我狠下心,一口咬在舌頭上。太痛了,我整個人都縮起來了。

  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我居然可以動了,我趕忙轉(zhuǎn)身跑進(jìn)了廚房,一個人躲在面缸的背后,瑟瑟發(fā)抖。

  過了好久,爸媽才進(jìn)來,看到我一個人躲在那里,趕忙問我發(fā)生了什么,我就將剛剛的經(jīng)歷仔細(xì)的說了一遍,爸媽都懵了。

  之后他們只能給我說,那肯定是我睡著以后夢魘了,讓我以后睡覺不要把手放在胸口上。

  其實只有我知道,那天我是坐在凳子上的,我根本沒有睡覺。

  之后的很多年,我偶爾還會看見那一對母子,那個女人依舊抱著那個嬰兒,她們總是和我隔著玻璃相見。

  不過自那次之后,如果真的有迷到我根本無法掙脫的情景的時候,我就會咬自己的舌頭,我基本上都可以掙扎一下,至少我可以逃跑啊!

  我打開房門,客廳里的一切安安靜靜的,之前的一切宛如根本沒有發(fā)生一樣,我走到拐角,看到了那串落在地上的,古舊卻詭異的風(fēng)鈴,我順手伸過去,將書房門拉開了。

  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靠著樓道方向的大鏡子上。

  ——那個裂痕!

  我慢慢靠過去,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個輻射狀的裂痕旁邊,再次多出來一個新的裂痕!

  ——這兩個裂痕,幾乎一模一樣。

  ——一個大膽的想法忽然從我的腦袋里面冒了出來

  ——那些奇怪的東西,難道都是從這鏡子里面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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