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靈壓席卷而下,其中所蘊含的精神力壓迫更是直接倒映在宇文羲和七夜的腦海當中,要將他們的精神意志壓垮掉來。
然而宇文羲的腦海中有著一道奇妙的光輝誕生出來,宛若圣光,神圣無比,包裹著自身的精神意志不受壓迫。
至于七夜,狂暴的魔道意念更是不懼外力入侵,那種精神力壓迫直接被他蠻橫的吞噬湮滅。七煞魔體的恐怖之處,便是能夠近乎免疫精神類的攻擊。如果不是風九的精神力境界超過他兩級,那種壓迫甚至都不會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
宇文羲腦海中的那一道圣光開始變得明亮璀璨起來,隱隱有著破體而出的跡象。眉心當中,浮現(xiàn)出一道淡淡的十字圣紋。而七夜頭上的黑發(fā),則是開始瘋長,眼中的魔道赤芒,濃烈得令人不敢直視。
接下來的戰(zhàn)斗,兩個人不再準備有任何的留手。
“夠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青衣老者突然袖袍一揮,頓時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當空降臨,狠狠的轟落在三人之間。驚天般的巨響之下,地面上直接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深痕。
三人的氣勢同時一滯,而周圍的那些弟子的目光,也是猛然閃爍了一下。
“青木長老,你這是何意?”風九皺了皺眉,目光看向青衣老者。青衣老者名為青木,乃是學(xué)宮的一位長老。只不過地位不如風火,風火乃是首席長老。所以風九言語之間,并沒有多少客氣恭敬之意。
一個看守書山的長老而已,有名無權(quán),他會在意?
青木長老看了一眼風九,此時他的臉色有些冷。風九在他面前如此姿態(tài),顯然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里。他可不是什么普通師者,而是學(xué)宮長老。雖說地位不如風九之父風火,但論起資格的話,卻要比風火老上許多。風九在他面前如此跋扈,讓他顏面何存?
“學(xué)宮弟子間的爭斗,點到即止。這場戰(zhàn)斗,到此為止吧。”青木長老冷冷的說道,面色不虞。
“到此為止?”風九的目光頓時一閃,旋即淡漠的說道。“青木長老,學(xué)宮的規(guī)矩,弟子間的爭斗,師者長老不得出手干預(yù),你這樣做的話,未免有些逾越了?!?p> 青木長老看向風九,眼中有著一絲不悅之色,而后冷漠的說道:“學(xué)宮的規(guī)矩如何,用不著你來教老夫。學(xué)宮不禁弟子爭斗,但那是切磋性質(zhì),而非生死戰(zhàn)?,F(xiàn)在你們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超出了正常切磋的范疇,我有權(quán)終止,以免出現(xiàn)不可挽回的局面?!?p> 風九的殺意,瞎子都能看得出來,這是書山腳下,青木長老自然不能視而不見。
風九瞇了瞇眼睛,這個老東西,還真是多管閑事啊。
“青木長老多慮了,不過是一場切磋而已,我會注意分寸的。而且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會牽連到你的?!憋L九掃了一眼宇文羲和七夜,所言之意,已經(jīng)昭然若揭。
聽到風九的說話,在場眾人的心都顫了顫,此時誰還不明白,他對宇文羲和七夜已經(jīng)動了殺心。
這一戰(zhàn),宇文羲和七夜顯露出來的風華太過耀眼,風九容不下他們。當然,眾人并不清楚雙方之間真正的恩怨糾葛。然而,青木長老卻是知曉。
他看向風九的目光更冷,就算出了事也和他無關(guān)?風九將他看成什么了?風家的奴才嗎!
“我說了,這場戰(zhàn)斗到此為止,宇文羲和七夜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青木長老沉聲說道,直接下了逐客令。
風九目光一閃,眼中泛起一抹寒意。老東西,這是擺明了要偏幫那兩個小子嗎?
“青木長老,你的職責不過是看守書山,至于其他的事情,還是不要理會為好。”風九看向青木長老,冷冷的說道。
青木長老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整個人的氣勢不怒自威。
“小家伙,老夫看守書山,不愿理會其他事情。不過有些話,還輪不到你來說。慢說是你,就算是你爹,也不見得敢在老夫面前如此放肆?!?p> 話音落下,一股強大的靈壓直接鎮(zhèn)壓在風九的身上。剎那間風九感覺自身所處的這片空間仿佛遭到了禁錮,和外界完全隔絕了般。他的臉色在這一刻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口中發(fā)出一聲悶哼,身形踉蹌,無法御空,跌落地面。
“青木!”風九目光死死的盯著青木長老,直呼其名。
“再不走別怪老夫不客氣!”青木長老開口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寒意。
風九神色難看到了極點,沒想到半路居然會殺出來一個青木,壞了他的好事。
青木乃是萬化境強者,面對這種級別之人,風九的那點能耐根本不夠看。
其實不僅是風九,就連宇文羲和七夜也沒有想到,青木長老居然會突然插手此事。這樣一來,也等于是打斷了他們的計劃。
風九眼神冰冷的看著青木長老,心中顯然已是怒極,但他清楚,既然青木長老鐵了心要管閑事,那他今日絕對沒有機會對宇文羲二人下手。
“算你們兩個運氣好,希望下一次,你們還能這么好運?!笔虏豢蔀?,風九心中再不甘也只能放棄。他轉(zhuǎn)頭看向宇文羲二人,冷笑說道。
宇文羲目光絲毫不懼的與風九對視,還不知道,究竟是誰的運氣好。
“哼!”風九怒哼一聲,旋即轉(zhuǎn)身離去。而其他人此時也是噤若寒蟬,紛紛退去。不過臨走之時,不少人都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宇文羲和七夜。
今日之后,這兩個人的名字在東元學(xué)宮中,恐怕會無人不知。
“多謝青木長老?!钡鹊奖娙穗x去,宇文羲和七夜邁步來到青木長老的身前,恭敬行禮。青木長老插手此事,其中固然有著對風九不滿的原因,但顯然也是想替他們兩個解圍。這份人情,宇文羲必須要領(lǐng)。
青木長老看著身前的二人,微微搖頭,旋即揮了揮手:“起來吧?!?p> “你是怎么做到的?”青木長老的目光落在宇文羲的身上,突然問道。
宇文羲一怔,旋即明白過來,青木長老是在問他關(guān)于青蓮劍歌的事情。
宇文羲眨了眨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青木長老見狀,隨意的一擺手,說道:“不必說了,是我多問了。”
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的秘密,正常來說,宇文羲根本不可能得到青蓮劍歌,并非天賦不行,而是他當時的修為根本無法支撐他抵達書山之頂。
但宇文羲偏偏做到了,青木長老也是一時好奇這才問了出來,宇文羲不想說也是正常。
“青蓮劍歌博大精深,乃是書山中最為珍貴的武學(xué),需具備精武雙修資質(zhì)的神武者方能修習,風九覬覦已久。如今既然被你得到,你可不要辜負了這份機緣,回去之后,務(wù)必要潛心修煉?!鼻嗄鹃L老看著宇文羲說道,帶著一股語重心長的味道。
“長老之言,弟子謹記于心?!庇钗聂嗽俣裙ЧЬ淳吹男卸Y。
“回去吧,云老乃是難得良師,當年你父親便是在云老的指點下叱咤學(xué)宮的?!鼻嗄鹃L老說道,隨后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以后若是沒事,就呆在天闕峰上,那里是風家唯一不敢踏足之地。”
宇文羲聞言一笑,知道青木長老所言何意,也明白他是一番好心,點了點頭。
旋即兩個人向青木長老告辭,轉(zhuǎn)身離開。而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青木長老嘆了口氣。今日之事過后,恐怕風九會千方百計的針對他們,只希望這兩個小家伙,不要落得當年宇文淵的那般下場才好。
返回天闕峰的路上,七夜一直沉默,宇文羲看了看他,知道這個家伙心中不爽。
“想要宰掉風九,以后還怕沒有機會?說實話,現(xiàn)在動他的話,并不是最好的時機。”宇文羲拍了拍七夜的肩頭,說道。七夜沒有說話,點了點頭。他明白之前如果不是風九逼人太甚,宇文羲也不會下決心想要下手。畢竟這里是東元學(xué)宮,一旦真要宰掉風九,后果可是極為嚴重。
“對了,你的修為是怎么回事?我記得下山的時候,你好像還沒有破境吧?”宇文羲問道。
“臨下山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破境了,只不過怕刺激到你,所以沒說。”七夜悶頭趕路,隨口說了一句。
“我去!怕刺激到我?七夜你什么意思?”宇文羲頓時一瞪眼睛,內(nèi)心很受傷,七夜你這么說話是不是有些瞧不起人了。
“心情不好,別和我說話?!逼咭沟椭X袋,悶悶的說道。宇文羲嘴角一陣抽搐,心想這個家伙是不是要造反啊。
“算了,給你點面子吧。”碰了一鼻子灰的宇文羲,一臉郁悶的嘟囔了一句,然后兩個人不再說話,朝著天闕峰狂奔而去。
沿著山路一直來到天闕峰頂,宇文羲和七夜看向前方,同時一愣。只見得在小樓前,云老正悠然的站在那里,看著他們。